「我知道了。」周堇眠說。
他離開的沒有任何留戀。
陸汀白站在原地看着他走遠，嘴角發出一聲嗤笑。
她抬頭看向天空，止住眼角的淚水，「果然還是如此啊。」
三年來，他的一切都沒有變，只有她被鎖在愛的角落不停地潰爛。
……
周堇眠走遠，掏出了手機打通了電話，「姜玉珏，我找到她了。」

第17章
陸汀白從心理診所里走出來，手裡提着兩袋子新葯。
醫生擔心她以為舊人相見，會複發病情，所以加了劑量。
本來不喜歡吃藥的她，聽到複發二字就遲疑了，接受了藥方的更改。
還記得，當初剛來魔都時，因為長時間和周堇眠沒有見面，陸汀白憔悴的就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
醫生差點把她送進精神病院，好在最後她扛過去了。
「說起來，咖啡豆今天應該寄到了。」陸汀白把藥盒放入包中，匆匆往店裡趕過去。
周堇眠已經在店子里了。
陸汀白走進去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對面還坐了一個人。
「小於，今天的咖啡……」
小於眼神飄忽往她身後看。
陸汀白愣住，不太明白她這是什麼意識。
「小時。」
熟悉地聲音響起，陸汀白僵住了身體。
過來一會兒，那人繼續說：「連哥哥都不想見嗎？」
陸汀白這才回過神來，轉身看到鬍子拉碴的男人，眼眶一紅，啞着嗓子喊道：「哥。」
姜玉珏猛地揚起手，手勁帶着風，嚇得陸汀白閉上了眼睛。
良久，這個巴掌都沒有落下來。
陸汀白試探地張開眼，卻落入了大哥的懷裡。
「你知不知道爸媽多擔心。」姜玉珏小聲地說。
「對不起。」
陸汀白道完歉，抬頭就看見周堇眠站在原處看着他們。
周堇眠沉默地看着，忽然意識到真正的兄妹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至少，他心裏第一個念頭不是呵斥或是擔憂，而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並且，他不會直接抱住她。
周堇眠微微垂眉，他開始細想當初剛見到陸汀白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麼。
燈光下的陸汀白帶着一圈微光，好像夢裡無數次見到的那樣，但是更加清晰更加真實。
她的眉眼，她的臉頰，她的唇角……
周堇眠眼中儘是驚慌和不知所措，他下意識把心裏的念頭壓回去。
「司城。」姜玉珏回過頭喊道。
他一驚，看向兩兄妹。
他們之間依舊靠的很近，但是彼此又有着男女之間的距離。
姜玉珏說：「小時，今天請假吧，我請你去吃飯。」
陸汀白想拒絕，但是又不想讓哥哥失望，她求助似的看向小於。
只見小於端來一杯咖啡，說：「時念姐，今日份咖啡，喝完就沒問題了，今天我一個人可以的。」
是了，她過來是為了用咖啡的味道壓住自己的偏執。
陸汀白喝掉了咖啡，心中的不安頓時消散，她覺得自己扛得住。
一頓飯而已，更何況還有哥哥在。
飯間，姜玉珏詢問起她在魔都的生活。
陸汀白從容不迫地回答，跳開前兩年在診所的折磨，一切回答都顯得完美無缺。
就應該這樣，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也是哥哥和父母的期望。
更是……周堇眠所期待的陸汀白。
「你一個在魔都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嗎？」周堇眠突然問道。
陸汀白依舊掛着笑容，笑意卻融不入眼底。
「當然沒問題了，我之前就和司城哥說過，下次見面你會見到不一樣的陸汀白啊。」她淡然地說，「我現在可不比你們差了。」
周堇眠和姜玉珏同時沉默，盯着陸汀白，眼神複雜。
現場氣氛倏然變了味。
「怎麼了？」陸汀白疑惑地問道。
姜玉珏欲言又止，道：「你從來不會叫……」他看了一眼周堇眠，「叫他哥。」
陸汀白恍然，輕笑道：「以前不懂事嘛，有段時間不是也叫哥哥大名嗎？」
「那是……」
那是因為他們是親兄妹，兩人剛好都處於叛逆期，才互相叫大名。
姜玉珏還準備說些什麼，就別周堇眠攔住了。
這頓午餐在沉默中結束。
陸汀白起身時，不小心碰到包，一袋子藥盒全部散落了一地。
另外二人愣在了原地。
第18章
藥盒掉在地上發出輕響，如同鼓點敲打在二人的心上。
陸汀白迅速蹲下身，慌張地將它們塞回到包里。
姜玉珏頓時明白了什麼，拉住陸汀白的手，驚道：「小時，這些是——！」
陸汀白猛地推開姜玉珏，倉皇之間看到周堇眠難以置信且震驚地表情。
「普通的感冒藥而已。」陸汀白無力地解釋着。
「小時！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周堇眠皺起眉頭，認真道：「時念，這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必須告訴我們情況。無論如何，我們都會陪着你治……」
這句話如同火藥觸到火焰，直接在陸汀白的腦袋裡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