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南把頭低下來，直到時卿推門出去，他也沒再出聲。
宋昭南也不知道屋子裏的燈有沒有熄，反正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宋昭南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才把手腳都縮進被子裏，摸索到一個牆角，準備就這麽待着。
結果聽到屋門又被推開的聲音，他能聽出是時卿又回來了。
宋昭南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感到自己還有一絲莫名的欣喜。
他長長的嘆出一口氣，把下頜往臂彎裏埋了埋。
時卿抱着被子走過來，看到的就是宋昭南半裹着被子，摟住自己，縮在角落裏顯得特別的可憐。
時卿問：「你打算就這麽睡？」
宋昭南有點心不在焉，又有點心虛的，聲音很輕的應：「……嗯。」
過了一會兒，沒聽見時卿再說話的聲音，他又慢吞吞的改口說：「不是。」
時卿好整以暇的望他，「那等着我幫你睡？」
「……」
宋昭南再度陷入沉默。
他規規矩矩地躺下來，雙手交疊放在被子上，側頭望向旁邊的聲源處。
她應該是在打地鋪。
時卿掀動被子帶來的陣風，微微地撥動他額前的碎發。宋昭南明明什麽也看不見，但此刻卻很安心。
時卿叮囑道：「你晚上有事叫我。別自己下來，我就睡在旁邊。」
「嗯。」
宋昭南聽話的應聲。
也許是神經緊繃得太久，沒過多久，宋昭南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睡過去。
時卿轉過頭，望上去。
宋昭南側過身，朝着她的方向睡着。
少年的皮膚很白，額前散落的碎發看起來絨絨的，閉着眼睛顯得睫毛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