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得很有新年氣氛的會場裏，前來出席團拜會的人已經就座，見他們到場，起身鼓掌相迎。
團拜會的主旨就是吃吃喝喝慶祝新年，混到這社會地位的，哪個不是老於世故的人精，沒人干掃興的事，從頭到尾都是其樂融融。
唯獨岑文跟人不一樣，她步入會場時就把口罩戴上了，將堅決不露臉的原則貫徹到底。
會場一角設置了全息網直播的設備，線下不公開的露臉就算了，天知道網上會有多少人觀看，保護自己要緊。
沒人說她耍大牌不給面子什麽的，七級大師，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作姦犯科，有點特立獨行的行為很正常。
誰還沒點個性呢。
團拜會兩個小時，散場時天還是亮的，沒有晚宴招待，真正的新年宴會還要再過幾天，仍是這個會場，到時來的人會更多，外面現在是重金難求一張請柬。
道別時，柯博的腦子好像還沒恢復正常似的，熱情地拉着岑文的手，跟她交換了聯係方式，邀請她上自己家做客。
岑文滿口答應，邊上的臨時助理立刻跟柯博的助理交換聯係方式，哪天做客，他們助理先商定日子，主要是看柯大師哪天有空能在家請客。
好不容易應酬完了，岑文也累夠嗆，直接回酒店休息，不再出門。
給江姍發了消息，戴上全息頭盔在個人小屋裏等著，很快她人就上線了。
「怎麽樣？」江姍上線第一句就是這個。
「見到了。」岑文點點頭，「萬華聯合國乾的。」
「他親口說的？」
「親口說的，我都拍下來了，不在網上發，回黎南星給你看。」這等要命的消息，哪怕是安全性高的全息網，岑文也覺得不可靠。
「好。他有說執行人是誰嗎？」
「依然在任的駐我國大使香妮帕拉，還有三年她的任期就滿了，她是整個行動最高一層的幕後指揮，各個環節還有具體幹活的人，但時隔二十多年，他們有幾個還活着，柯博也不知道。」
「按萬華的德行，這些中層指揮當時都處在關鍵位置，培養一個坐到高位的內鬼不容易，現在應該還活着，再。」
「柯博報了幾個名字和職務，你先查一下？」
岑文直接口述那幾個人名和職務，江姍聽一遍就全記下了。
「我還跟他確認了一件事，龔教官他們當年出事，是他故意弄的，據他說，改了幾處機甲的參數，那起事故在他預料內發生，有人為他收拾善後，沒受到任何懲罰，還說機甲試驗出意外很正常。」
江姍明顯屏住了一口氣，好半天才呼出來，哪怕全息虛擬的人物沒有呼吸的功能，也不妨礙一個人在生氣和憤怒時，下意識地做這個動作。
「這傢伙先留他一條命，不能殺他，他不配靜悄悄地死了，他要和那個香妮帕拉一起掛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江姍一字一咬牙，虛擬人物看上去都氣成這樣，這要是換她本人，不得氣到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