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有父親嗎？

好像還真沒有，自真真幼時有記憶起，真真的記憶里只有自己清麗溫柔的母親。

真真記得母親在木芙蓉樹下教小小的自己寫字，讀書，畫畫，給自己做好吃好看的糕點。

母親的笑顏比木芙蓉花還要好看，母親的笑也像自己最愛吃的一種糕點，一碰就碎。

還記得母親忙着理賬本時，自己要麼玩弄螞蟻，要麼捻花摘草，母親看自己的眼神讓真真覺得像浸泡在熱水裡一樣溫暖。

真真最喜歡和母親待在一起，和族裡的小孩一起玩並不快樂。他們在真真面前總是顧忌着什麼又炫耀着什麼。他們好像最愛說自己的父親如何如何，父親對他們如何如何。

在某一天真真實在忍不住去問母親，她有沒有父親。母親怎的就愣住了，緩了緩神才說「真真是母親向上天祈求來的寶貝，他們怎麼可能和真真比呢，真真是獨一無二的。」在那天之後，真真再也沒聽過他們說什麼父親如何如何了。

與此同時，族裡的孩子們也越來越不願意和真真一起玩了。真真偷偷聽到過什麼野種的詞。她很聰明，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她沒有和母親說過，真真怕母親碎掉。

母親保護着真真，真真也保護着母親。

真真希望能和母親永遠在一起，但那麼好，那麼美麗，那麼溫柔的母親在真真九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真真成了沒人要的孩子了。

真真記得有人說母親是因為得了重病才去世的，記得也有人說母親是料理家業太勞累讓羸弱的身體承受不了才去世的，她還記得一種特別隱晦的說法：母親是因為太想念那個男人才去世的。

年幼的真真注意到這個說法，那個男人是誰？在母親心裏她比真真還重要嗎？

外公有隻有兩個女兒，母親是他的嫡長女，她還有個庶出的姐妹。在母親面前，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