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交換》[魔女的交換] - 第27章 再見

理查下午5點左右才回到中央圖書館諮詢台。
他稍微看一眼我遞過去的凱爾借書證申請表後,便爽快地通過申請並簽名確認。接着,他就從抽屜裏拿出一疊空白借書證,抽出其中一張填上凱爾的基本信息後,便彎腰掏出隨身鑰匙打開桌面下的保險柜,拿出其中的圖書館印章準備用印。
我謝過理查後,想起在檔案區的所見,便提了個問題:「理查先生,我剛剛在檔案區看到一些宿舍樓檔案冊,那些大事紀要有交檔時間要求嗎?像荔園的就更新到了今年上半年,而櫻園自1499年後就沒更新了。」
「有要求的,歸檔時間基本是每個學期末,也就是1月初,6月初各交一次。」理查用力地在凱爾借書證上蓋印後,便收好印章並鎖上保險柜,接着跟我說:「之前一直是米婭夫人負責櫻園紀要,也確實中斷了一段時間。安娜太太是今年7月新學年才擔任櫻園宿管員的,還沒到交檔時間。」
「米婭夫人?那她是不幹了嗎?」我接過理查遞來的借書證。
「她好像去年就生病住院,暫時幹不了。」理查回憶了一下,說:「但她年紀又不大,也不知得了什麽病,聽說一直在聖心醫院治療。不知她今年出院了沒有。」
「唉,希望她能早日恢復健康。」我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難怪中間記錄斷檔了兩年多。
但是……她是發生了什麽事,導致要住院治療兩年多……?
想不通。
我將凱爾的借書證收到抽屜裏,看到台鍾已指向下午5點鍾,就在兼職時段登記簿上記錄並簽名,跟理查告別後,便轉身離開中央圖書館。
……
還有半小時左右的空閑時間,我走出圖書館南門後,便往科聯會分團小樓的方向走去。
沐浴在金色陽光下的小樓依然嫻靜祥和。即使在周末的下午,這裏也是人跡罕至的樣子。當我輕輕推開樓門,走進一樓秘書辦公室時,也未聽到蕾雅那熟悉的聲音。
她去哪了?辦公室空蕩蕩的。
我看到她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厚厚一疊資料,還有凌亂打開的簿子,打着各種記號和畫符的筆記,削好的鉛筆指向圈圈,張開的剪刀夾著長尺。
即使走開也不整理一下桌面,果然很符合她那散漫隨意的性格。
我走向一樓的小會議室,發現裏面除了大黑板被馬馬虎虎擦過一遍外,亂擺亂放的椅子位置似乎跟昨天中午沒啥區別。這裏是被廢棄的遺跡嗎?
於是,我返回秘書辦公室,坐在蕾雅的位子上,找到被埋在桌上一堆資料中的鏡子,掏出隨身攜帶的發卡,依著昨天的印象,自力更生進行盤發。經過十來分鍾的折騰,雖然看起來有點松垮,但好歹也算是像模像樣了。
嗯,那就這樣吧!
蕾雅還沒回來。我走出辦公室,想了一下,便轉身上了樓梯,走向二樓。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個小圖書館。對於剛從中央圖書館走過來的我來說,就像從遼闊明麗的郊外來到一個只有幾個窗戶的小黑屋。
二樓的窗戶關得嚴嚴實實,不知多久沒被打開過,空氣中飄蕩著一股霉味。
在這片小天地裏,踮起腳,舉高手彷彿就能摸到天花板。
二樓自西向東擺放著七排書架,書架之間隔出基本均只能容納兩人並排而站的狹窄通道。貼近西面牆壁的是編號1的書架,以此類推一直到貼近東面牆壁的編號7書架。其中,編號第1 和第2、編號第4和第5書架的通道,靠近南邊牆壁各開了一個窗戶。北面牆壁對稱的窗戶由於靠近山林,基本形同虛設。
整個二樓的採光就靠兩個南向面朝道路的小窗戶。屋裏光亮明顯不夠,怕是白天也要開燈才行。
這地方確實如蕾雅所說的,比想像中要小。而且,可能是因為塞進七個書架切割了空間的原因,整體給人的感覺十分緊促,與一樓形成截然不同的觀感。
我快速走過幾個書架,發現這裏的藏書基本都是能晶工學理論教材和各類研究文獻,專業特徵顯著。
當我走到編號1的貼牆書架時,看到的是能晶工學及本專業歷史的資料或檔案集。書架的中間橫格相比上下格,藏書很少,但擺放在其中的一本《紅葉集》顯得尤為突出。
這個書名在成堆的理科書中顯得特別異類。
我抽出這本書,看了一下封面,卻沒看到任何作者署名。我翻開一看,感覺這書更像是一個小號文件夾,裏面是新舊不一的檔案和筆記。但這些檔案和筆記合在一起的厚度,似乎與書脊厚度不相匹配,就像沒塞滿或缺失一些材料似的。
我抽出其中的一份檔案,看到的是關於這棟小樓的介紹。
原來,這樓還有自己的名字,就叫「紅葉樓」,這可真有意思。而且,這樓的年紀也很大,似乎歷史比中央圖書館還要長,沒想到這竟然還是個文物樓。
看檔案記錄,這棟樓的最後一次翻新是在1491年,並在1498年作為科聯會分團的新辦公樓掛牌至今。
1491年,那不就是戴莎入學的年份麽?我忽然想起了她。對了,下周三開庭前,是不是要跟她聯係一下比較好呢……
我也注意到1498年這個年份。這也是塞拉入學的年份嗎?我記得蕾雅講過,塞拉已經擔任了三年多秘書,這麽說來,塞拉也是這一年隨着科聯會分團入駐這棟樓的?
1498年至1499年這兩年,好像蠻多事情碰在一起的。
確切地說,我的靈魂或意識,轉世到「伊珂」這副身體的那一年,也是1499年。我還清晰記得,兩年前從溫芝之家宿舍中醒過來後的尷尬情景。
這都是怎麽回事……真巧啊。
我感覺到腦袋裏一團亂麻,越想越是頭痛。罷了,先不想這些了,越想越亂。
我隨意打開這本書集中的其他筆記,似乎都是些科研類筆記,不知都是誰的手筆,不太像是梅林的筆跡。
其中,有一本看起來很新的筆記,紙張顏色較白,黑色筆跡也很清晰,但只是寫著一些諸如「能量中和」,「跨層交換」等等之類的奇怪名詞,也沒其他說明文字,像只是某個人沉思下的塗鴉式記錄。
其他筆記就沒什麽特殊內容了,只是一些簡單的能量輸出實驗記錄之類。
當我倒出全部資料時,有一張發黃的紙條從《紅葉集》中掉了出來。
我看到紙條上有一些模糊的字,仔細看了半天,很費勁地念出聲。
「獻給曾經的你。」
這是什麽意思……
想不懂。我搖搖頭,將筆記和檔案全部收好歸入《紅葉集》,再將它放回書架原位。
我估摸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離開二樓圖書館,下了樓梯,走出紅葉樓。
在這二十來分鍾左右的逗留時間裏,我都沒看到蕾雅,她去哪裏了?
三樓我還沒上去過。不過,三樓是梅林教授及其他導師的辦公室,蕾雅不會在那裏吧……
……
當晚7點半,紫櫻咖啡館中。
這會又是一個難得的閑暇時刻,店內只剩下我和沃倫。
剛預習完下周一課程的我放下書本,正好想起下午在圖書館的所見,便問沃倫:「老闆,你上次說過,在我之前的是一位叫塞拉的人在兼職是嗎?她是什麽樣的一個人?」
「她只是在這裏短期兼職了一個月左右,沒有透露太多的個人信息。」沃倫回憶說:「不過,她蠻活潑的,雖然會逗弄客人,但反而挺受歡迎的。」
「嗯,那她長什麽樣子的?」我繼續追問。
聽起來那個性還蠻符合塞拉的,會是同一個人嗎?
「我記得……她留着棕色的短髮,哦,經常戴着一個紫框眼鏡。」沃倫回答。
「咦?那個紫框眼鏡,是不是在樁頭處嵌了銀色小飛翼?」我伸起兩手食指,在自己的兩耳間位置比了一下。
「對對對,就是那樣。」沃倫確認了我的猜想,反問說:「怎麽,她是你認識的人嗎?」
「應該是的,真巧。」外貌特徵和名字都匹配上了,確實就是塞拉無疑。可是,我還有些地方不太明白,就繼續問起沃倫:「她就在這裏兼職了一個月嗎?」
「是的。與其說是兼職,感覺她更像是來體驗生活的。」沃倫笑着說:「比如沒客人的時候,你是經常窩在店裏的卡座裏學習功課,她卻是經常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欣賞風景。有時,我問她外面靜悄悄的街景有什麽好看的,她就說還可以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哈哈,反正,她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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