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連忙寬慰：「媽，你別哭呀！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都到了溫哥華了，黨紀國法已經管不到你們了，別擔心了。」
當媽的嗚咽道：「你弟弟和堂弟都死了，被人槍殺了。」
女人當場傻掉了。
樂霖可以肯定自己沒有跟錯，這就是那個罪大惡極的言家人。
當爹的一臉陰鬱，皺眉低吼道：「先離開這裡，安頓下來再說別的。」他一轉手，手中出現了一個紙袋子，打開，是三個房本和三串鑰匙。他將一本房本打開，看了一眼，然後遞給來迎接的男人，問道，「這個地址，你知道在哪兒嗎？」
男人看了一眼，立刻點頭，一臉驚喜，說道：「溫西的海濱豪宅，我去過那邊，不遠，我帶路。」他遲疑了一下，「只是我們車怕是……」
當爹的一揮手，一輛沃爾沃豪華大巴出現在身邊，他身後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快步上前，用鑰匙打開車門，先上車，坐到駕駛位置上。
其餘人陸續上車，連女人也陪着她媽上了沃爾沃豪華大巴。
男人趕緊小跑着沖回停車場，將車子開到前面引路。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出機場，向北開去。
溫西，濱海路。
相鄰的三棟大別墅都被打開了，別墅內裝修豪華，傢具家電一應俱全，大巴士上下來的十七個人，分成了三家，各自入住。
當爹的有放出八輛車來，這次卻全都是重卡，後箱里滿滿都是東西，大家一起動手，往各自的樓里搬運，樓內的儲藏室是空的，所有柜子里也都是空的，連冰箱都是空的，需要重新填滿。.br>
中午，大家簡單對付了一點兒礦泉水和餅乾，下午繼續幹活，晚上是那男人叫的外賣過來，中餐館多數還在營業，而且生意很好，所以送餐稍微有點兒晚。
吃完飯，當爹的獨自一個人進了書房。
這似乎是這家人的習慣，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
樂霖也結束了淺層冥想，瞬移了過去。
當爹的六十來歲的男人剛點燃一支煙，就看到自己面前突兀地出現一個很年輕的男人，陌生的男人，他眼角跳了幾下，然後低聲問：「你是誰？」
樂霖沒理會這個問題，而是提出了自己的問題：「言家為什麼要這樣做？」
「在做選擇的時候，沒人能預先知道會產生怎樣的一系列後果，甚至不清楚最終結局是那一次選擇造成的，沒錯，選擇不是一次做出的，是一次又一次的選擇。」在這個老男人沒有求饒，一臉感傷，似乎不是在被逼問，而是在和老友聊天。「既然做選擇，總的選擇對自己有利的，每次都這樣，但選擇與選擇之間又是緊密關聯在一起的，但走到這一步的時候，選擇就不是自己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了。我沒得選擇，只能這樣做。如果我能重頭再來，也許會一開始就選擇只當一個小公務員，或者根本就不步入仕途。或者當個大學的教授或者做點兒生意，一家人簡簡單單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