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卻不是殷奉苟，而是他身邊的太監總管。

「直呼陛下名諱，大不敬，罰三十廷棍以儆效尤。」

一句話便讓穆雲歌驟然脫力，她隨即被捂住嘴拖下去。

重重的棍子落在穆雲歌身上，打得她抑制不住地痛呼出聲。

「一，二，三……」

一棍又一棍落下，和皮肉接觸發出沉悶的響。

穆雲歌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後意識都模糊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感覺自己快死了時，頭頂終於傳來冰涼的聲音。

「現在，你有資格跟朕說了。」

穆雲歌艱難地抬眸望去，撞進殷奉苟的涼薄眼眸。

她當初耗了半條命換了殷奉苟的命。

現在又要用半條命，才夠資格跟他說上一句話。

穆雲歌肺部像破敗的風箱，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費力無比：「我……當初是……我讓姚文淑去送的解藥……」

殷奉苟退後一步垂目打量她：「所以呢？」

輕飄飄三個字，如山壓下。

切心剖肺，碾碎成泥。

穆雲歌一下懂了：他壓根沒打算信，只是以折磨她為樂。

冷，冷意傳到骨髓。

穆雲歌再也忍不住，倏地噴薄出一口暗紅的血。

那血濺在殷奉苟的衣擺上，宛如一株染血的梅。

殷奉苟臉色略微一變，薄唇嫌惡地吐出兩個字：「真臟。」

穆雲歌渾身血液都凍成了冰，一碰就能連帶她整個人徹底碎成一地塵滓。

穆雲歌在床上整整躺了半個月。

殷奉苟給穆雲歌用盡了最好的葯，只要他不讓她死，她便求死不得。

身體剛能動，姚文淑便傳話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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