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愛入心》[暖愛入心] - 第7章

顧輕舟、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梁意聲淚俱下的望着顧輕舟,陳興海跟陳墨陳諾等人站在身後,一動不動、護着她,若是顧家人敢動手,他們必然是第一個衝上去的。
「這是意外、當初言言出國,我們是給了足夠的資金讓她在國外衣食無憂的,是她自己拒絕的,我們也感到很震驚」,顧輕舟無力解釋到。
「你為什麼沒跟我說?」我是她母親,我對我女兒的任何事情都有知情權。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從言言回國我們每天都在試着用親情、愛情去溫暖她,你現在在這裡鬧、難道顧言那幾年的苦就能不吃了嗎?」顧輕舟也覺得愧疚不已,可是能怎麼辦?他在愧疚、也不能讓顧言在像小時候一樣依賴自己了。
他失去了一個女兒。
他從未想過要去傷害自己的女兒,可是無形之中,他將她傷的體無完膚,甚至不知道她在國外一命嗚呼,他以為她冷漠、僅僅是對自己當年做的事情有所不滿,現在看來不是的、在顧言眼中,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儈子手,剝奪了她人生最美好的年華,人家十七八歲,父母疼、男友愛、她十七八歲,在國外獨自生活、飯食不飽,甚至還要時時刻刻擔驚受怕自己葬身於異國他鄉。
現在他才知道、顧言對他的冷漠,不僅僅是因為對他的不滿、而是完全失去了希望,他這個做父親的,差點親手毀了自己的女兒、差點將她送往極樂世界。
「你根本就不懂、顧輕舟,我會慫恿言言遠離你們顧家的每一個人的」。
梁意的話語對白鷺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她想討好顧言,想要恢復以往一家人和睦的時候,可是梁意卻輕而易舉的說出會慫恿顧言離開顧家,白鷺怎麼也不能接受。
「你不能這樣做」,白鷺着急道。
「你不過是個繼母,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不能這樣做」?梁意已經喪屍理智了、對白鷺說的話尤為難聽。
白鷺聞之一顫、顧輕舟跟陳興海等人都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她,這是從梁意口中說出來的話?
「說我之前、你為何不想想你自己,你也是個繼母,就算我是個繼母又如何?陪伴顧言長大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只是生了她,你養她了嘛?自古以來、生不如養,你口口聲聲說要為顧言討回公道、對顧言來說真正的公道是什麼你知道嘛?你問過她嘛?你來指責我們的時候為何不想想你自己?你憑什麼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指責我們?你有什麼資格?我陪伴顧言十一年裡,她成長的時候、我一路伴隨,你是親媽,沒錯、可是你這個親媽是做什麼的?僅限於每年兩個假期在你那住的那段時間嘛?你了解顧言嘛?你知道她考試考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每天幾點睡覺,幾點起床嘛?你知道她的生活習慣嘛?你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嘛?」「你說我們怎麼樣、最起碼在顧言在前十幾年裡,我們從未將對她的愛分給任何人,你呢?你的愛被分成了幾等份?到顧言身上的又有多少?」
「人都是自私的、你指責我們的時候想想你自己」,白鷺厲聲質問這白鷺,白鷺完全被她的話語給問蒙在原地。
她說的都對,自己脫離顧言生活那麼多年,可就算是脫離幾十年、也改變不了她是自己女兒的事實的。白鷺看着梁意、她今天來鬧騰,她沒有任何意見,但是梁意說出的話語,確實是太過傷人,她本不該這麼咄咄逼人的對着她,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來質問自己的人就是梁意。
「最起碼我從未傷害過她」。
「可你從未愛過她」,沒有愛、就沒有傷害。你再婚之後、有你自己的兒女,你的愛,全部給了他們兩人,就算你對顧言有愛,也不過是每年她去你那住的那段時間,分給她的一點點寵愛而已,你還給了她什麼?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陳墨跟陳諾兩個人站在身後,聽了白鷺的話語,不免有些難受。
如果是因為他們兩人而讓顧言失去母愛的話,那麼自己就是千古罪人。
顧輕舟站在一側、深深的呼吸着、嘆氣。
「你憑什麼說我從未愛過她」,她的女兒、她怎能不愛,白鷺憑什麼來說這句話?她不過就是個半路截胡的人。
「我以為你自己都知道憑什麼、不需要我來講明」。
憑什麼?梁意、你可知道、我為了在乎顧言的感受,一直不敢讓自己懷孕?你可知道、我陪伴了顧言整整十一年?她的家長會、衣服、食物、哪一項不是我精挑細選的?
而你呢?
你跟顧輕舟離婚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顧言的感受嘛?
你在重組家庭的時候徵求過顧言的意見嘛?
我跟顧輕舟兩人、為了治好顧言輕微的自閉症,結婚多年、一直不敢要自己的孩子,這就是為什麼我會說你從未愛過她。
你以為你自己付出的夠多了,其實、一文不值。
「你執意要跟輕舟離婚的時候、想過言言嘛?你知不知道你們離婚的兩年里,她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在她有輕微自閉症的時候、你這個母親,選擇了再婚,生子、你有想過顧言是你的女兒嘛?梁意,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來指責我跟顧輕舟兩人的、就是你,我們為言言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完成的」,白鷺聲淚俱下,泣不成聲、她想起自己為顧言所做的一切,而如今顧言卻想要遠離他們、她心痛不已,更是難以呼吸。
她的家庭、為何會變成這樣?
這不是原有的樣子,她這輩子做過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多管閑事,如果不是自己當時頭腦發熱,根本就不會有後來的這一系列事情發生,根本就不會有。
「梁意、如果我是你,我根本就不好意思來」,這件事情是他們顧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沒資格來質問我什麼。
顧言是你生的又如何?以往你去哪裡了?現在來宣布所有權是為了什麼?
你有什麼資格?
「如果你要抱着愛顧言的名義來傷害過她的話、我絕對不允許」。

第九十三章:針鋒相對
白鷺早就想到,等着他們的、會是幾個家庭的狂風暴雨,可是沒想到、暴雨來的這麼快,當晚、梁意就拖家帶口過來了。
她從未想過要這麼咄咄逼人的對待任何人、可是梁意的態度、、她顯然是受不了。
「過往的事情顧言最有發言權、你們爭論在多也是白瞎,不要去指責對方了,既然顧言在國外多年吃盡苦難,我們應該讓她過的更好,而不是被這些瑣碎事情煩透了心」,陳墨站在一側默默開口。
她記得許攸寧說過,顧言最怕的就是被吵鬧,最怕的就是應付他們這些人,可是現在、她看到的情況、就是他們這些做長輩的時不時的去找她,時不時的讓她疲憊不堪。
白鷺不可置信的看着陳墨,如果一開始她就有這個覺悟,那麼、會不會沒有今天的事情發生?顧言端着紅酒、靠在陽台一側、望着車水馬龍,淺酌紅酒、平淡的對着老俞道;「你說、梁意現在會不會在大鬧天宮」?
老俞單手撐着欄杆、輕微笑到;「你最近跟許攸寧兩人吵得很厲害」?
顧言側頭、一臉厭惡的看着他;「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令人討厭」?
「有」,他答。俞思齊這樣的人、只適合做朋友,不適合做戀人,這是許攸寧說的話、如今、顧言竟然也深深認同這句話。
「以前、許攸寧經常說、向你這樣的人,只適合做朋友,不適合在進一步發展、她說的是對的」,顧言將許攸寧說的話、悠悠然的說給他聽。
老俞輕笑;「還有人說、像我這樣的人、連朋友都不適合做,如果你想友誼地久天長的話」。
確實是的、老俞這樣的人、什麼都不合適。
「幸好我以前沒想過這個問題、不然、只怕你我現在是陌生人了」,顧言端起杯淺酌一口,她很慶幸,遇到了俞思齊,不然、現在的她、不一定是什麼樣子。
「或許、你會更高興」,俞思齊似笑非笑道。
「你跟許攸寧怎麼回事」?老俞言歸正傳。
「算不得什麼大事、兩個人在一起久了、難免會有意見相左的時候,思想碰撞太激烈總會有人受傷的」,她跟許攸寧兩人、純屬在一起的時久了、太過了解對方,知道對方的心理,於是想為對方做決定,不想讓對方走彎路,很多時候、彎路是要走的,不走不舒坦。
「顧言、你比以前更狠心了」,你以前只會將手段用在敵人身上,而現在、用在了至親至愛人身上。
「我以為你一直知道我有多狠心」,顧言笑着說到。
認識俞思齊那麼多年、見面的次數不多,可每一次見面、兩人總會在一起閑聊些什麼,在剖析人生,用最殘忍的語言來對待對方。
對待朋友,要有菩薩心腸,金剛手段,這是老俞的宗旨,而很顯然的、這麼多年、這招對顧言很管用。
「禍不及家人」。
「外人面前、定然是要遵循這個法則的」,她不可否認的是、外人欺負顧家是絕對不可以的,但是她現在心有隱疾,必須拿顧家出氣、必須要讓他們知道,她當初有多不易,才能讓他們不會在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指點自己。
「真奇葩」,俞思齊點名主旨。
「難為俞隊長還會這麼清奇的網絡詞語了」,顧言笑着打趣兒道。
「白慎行那邊你是怎麼想的」?老俞無視她取笑的話語。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想」?顧言將問題拋給他。
「我」?我能左右你的思想?我能代表你的內心?
「這次回來多久」?
「不久」,他悠悠然道。
「看來後面的事情只能靠我自己了」,顧言好整以暇道。
「也許」,老俞點頭到。
「有煙嗎」?她突然想抽煙、多久沒抽過了?
俞思齊從口袋中掏出包煙、抽出一根遞給她,顧言夾着煙送到嘴裏,老俞打亮打火機,替她點煙。
顧言夾着煙、吞雲吐霧,「都說抽煙不好、誰都知道,可是這種感覺真的不是別的東西可以代替的了的」。說著、將手裡的煙遞給俞思齊、俞思齊接過去、吸了兩口;「女孩子、還是少抽煙為好」。
漆黑深夜、顧言站在陽台上跟俞思齊兩人聊人生,共抽一根煙、望着樓下車水馬龍,華燈璀璨。
王者指點江山、也不過如此畫面。
顧言冷笑着看着他;「昧着良心」。
「只怕這會兒白慎行已經動用渠道來查我了」,俞思齊微微說到。
「查你又如何、你俞思齊的身份哪裡是那麼容易讓別人查到的」,顧言滿不在乎說到,俞思齊的身份,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就可以查到的。
他的組織,他的背景、給了他一片完整的保護傘。
「你太小看白慎行了」,最起碼他認為的白慎行,不是那麼簡單的人,而他來之前收到的檔案,真實的證明白慎行不是那麼簡單的人。
白慎行那樣的人、能在短短几年之內迅速坐上漢城首富的位置,甚至可以將自己的疆土擴大到國外,沒有一定的勢力、絕對不可能做到。
「是嗎」?顧言半信半疑的問到。
太小看白慎行了?她從未小看過他,她一直都知道白慎行到底有多牛逼。
「你有懷疑過人生嘛」?顧言側頭問俞思齊、她現在每天都在懷疑人生。
「有、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堅持下去的信念。
顧言不禁失笑,原來、偉大的俞思齊也會有懷疑人生的時候啊。
「就算你不來、我也會這麼做」,接過他手裡的煙,就算老俞不回來、她還是會找機會說出自己的過往,通過第三方手段讓他們感到自己的罪惡感。
「我知道」,他向來知道,顧言想做一件事情,不會因為某個人而改變。
「心理戰術、看的是誰耗的起」,所以、你竟然決定走這步棋、就不要太心急。俞思齊接過顧言手中的香煙,輕點煙灰,將手中已經燃盡的煙蒂掐在煙灰缸。他深知顧言想要報復顧家的心裏,也知道她心有所想。
顧言做這件事情,完全不計後果,她甚至忘記自己是愛白慎行的,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如果到頭來白慎行責怪她的話,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顧言絕對從未想過,如果白慎行當真離她而去的話,那麼她該怎麼辦?俞思齊望着空蕩的客廳、書房裡散發出來一抹微光,顧言在裏面工作,她今天一天都沒上班,今晚肯定是個不眠之夜。
她日日想讓別人充滿罪惡感,但是從未想過,自己到底會不會、自損八百。
俞思齊靠在沙發上、昏暗的屋子只有她跟顧言兩個人、許攸寧值夜班,往往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就不再講話。
只是獨處、靜靜的坐着。
許久~書房傳來微弱翻閱紙張的聲音,空蕩的房間顯得尤為靜寂,他不解、兩個女孩子住那麼大的房子、不瘮人么?
多年來的習慣養成了他靜心傾聽的習慣,書房裏面是在翻閱紙張、還是在奮筆疾書,亦或是在敲打鍵盤,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一年多以後的初次見面,竟然會是以這樣的方式來。
不免讓人沉思他跟顧言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輕微的嘆息聲傳入他的耳內,顧言靠在座椅上頭疼的撐着自己的腦袋。
今晚不是他們的不眠之夜、按理說應該是顧言的不眠之夜。
當時針指向凌晨兩點的時候、俞思齊準時出現在了書房前、敲響她的門。
「你應該休息了」,他平靜到。
「我以為今晚會是他們的不眠之夜」,哪想着、睡不着的竟然是自己。
老俞無奈、你若是早點想到這個問題就好了。
「兩點了」,他敲了敲自己的手錶。
顧言伸出手、打出一個ok的手勢。
「你說明天報紙頭版頭條會不會又是我」?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門說道。
俞思齊準備進房間睡覺,開門的手一頓;挑眉道;「你最近似乎很受頭版頭條的歡迎」。
她思索着;「好像是的」。
她關上房門、緩緩的走到浴室、脫下身上的衣物,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看着自己身上的兩處彈痕,纖長的手指輕輕撫摸着,嘴角牽起苦澀的笑容。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用簡短的語言、就這樣來闡述自己這八年的過往。
她更沒有想過、會是用這樣的心理,來將自己的過往這麼漫不經心的說出來。
他曾經嘲諷過白露,說她是那樣的人,可是如今她自己竟然成為了這樣的人。
這麼陰暗,這麼心狠手辣的一個人。
她以為白慎行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手段的人,可是現在看來、不是的、她才是。
她撫摸着自己的傷口,一下一下的、好像是在回味當初自己所受到的痛苦一樣。
如今的她、竟然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她想、白鷺跟梁意這會兒應該是在撕扯吧!為了她?應該是的、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看着他們都不好過,自己才會舒坦?
她的手,緩緩的放下、邁步到淋浴間、沖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白慎行坐在山水居那間誰也進不去的屋子裡,任由昏暗的空間將自己籠罩包圍起來。
他知道顧言總有一天會打擊報復自己,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樣快,他萬萬也想不到,顧言竟然會用另外一個男人來讓自己痛心疾首。
她給的溫情不過短短几天,可是她今日給的傷痛卻足夠讓他銘記一輩子。
如果說愛情是等價交換的話,那麼白慎行跟顧言的這場交易對白慎行來說太划不來了。
他毫無還手之力,小案板上的魚肉任顧炎宰割。
他可以接受故意用言語刺激他那傷害的,但他萬萬不能接受。顧言身邊出現任何一個男人。
他苦等八年,如果等來的是這份結果,那麼他寧願親手毀了顧言,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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