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聞言，臉上都露出一副看戲神色，林大夫家大小姐不識女紅，不通詞曲，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二小姐又能好得到哪裡去？據說那二小姐就是個廢材，別說舞藝了，就是女紅也差勁得很，她隨身帶的那條帕子據說還是她自個兒繡的呢，將鴛鴦綉成個四不象。

林蕭抬眼望去，正是剛跳完一支舞的李家小姐，年紀十七八，正是花容月貌的年紀，只是身材一般，舞蹈天賦也一般，一曲舞跳下來中規中矩，所以這是來找墊底兒的來了？她轉頭睨了一眼自家在打着哈欠的妹子。

……

不來找她墊底兒找誰？一副沒出息的樣子。

沒等她說話，沒出息的林笙便出言道：「姐姐說笑了，您剛才那腰肢兒一扭，那可真是神仙般的婀娜多姿啊，現場的各位看官都看呆了，誰還敢與您爭鋒呀。」

在場各位看官：「……」這話聽起來似乎是誇獎，但怎麼聽到耳朵里就那麼不是滋味兒呢？

顧錚端茶的動作一頓，唇角幾不可見地揚了揚，這是什麼話，三言兩語就把獻舞獻藝的男男女女說成了歡場上賣藝的，各家公子小姐都成了尋歡作樂的看官了。

這位李家小姐在家排第二，名嫣兒，模樣長得還行，就是看起來有些刻薄相，據聞琴棋書畫舞蹈女紅樣樣精通，掛了個才女的名頭。

今日她本來想在心儀的公子面前一展才華，可能太緊張了，發揮一般，本來心中忐忑，跳完一曲暗自觀察周邊人的神色，尤其是那位身居高位的公子，卻見他面色無波無瀾，目光掃向席位，壓根就沒瞧她一眼，她隨着他的目光瞧去，正巧看見那女人無聊得打哈欠！粗俗還一副瞧不起她的樣子！還吸引了那個人的所有注意，她一場水袖舞全白費了，自然是朝她發難。

林蕭：「……」這伶牙俐齒的玩意兒。為了避免得罪整個風陵城的達官貴族，她不得不出言救場：「李二小姐，家妹身子骨弱，自幼便習不得武（舞），您這是難為我家妹子了。」說著還悄悄扯了林笙一把，提醒她別太過了。

林笙挪挪身子，坐得端正，稍稍倚靠着桌子，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一下子擺出來了。

眾人：「……」裝給誰看呢，剛才那個慵懶不着邊兒、伶牙俐齒的是誰？

這時與李嫣兒交好的馮家大小姐嬌滴滴地一聲：「哎呀，那就作畫賦詩吧，這總可以吧？」

這吟詩作畫確實是這些達官貴人家子女愛拿來顯擺的，畢竟普通百姓人家能請得起夫子的寥寥無幾，大字不識幾個，但凡能作得出詩詞、寫得一手好文章的都受人尊敬。附庸風雅古往今來都是被有錢人家拿來當門面的。

秦家大夫人見眾人神色都躍躍欲試，便笑道：「既然是賦詩，那在場所有人都可以參加，拔得頭籌者，賞白銀五十兩，雲絲綢一批。」話音一落，有人倒吸一口氣，這獎可不輕，五十兩百花銀，可抵得上普通百姓人家一年的開支，更何況雲絲綢是上佳布料，是京里貴人賞賜下來的，有錢也買不到的。

秦老夫人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