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一驚，忙轉身去看，見顧北辰竟然坐了起來。
他滿頭細汗地大口喘息着，泛紅的眼中帶着幾分迷茫和恐懼，像是夢見了什麼讓他害怕的東西。
顧母立刻擰了條毛巾給他擦着額頭和臉上的汗：「怎麼了？」
微涼的濕潤感讓顧北辰一怔，眼神隨之恢復了焦距。
急促的呼吸並未停下，他拂開顧母的手，啞聲道：「我……夢見落落了。」
聞言，顧母動作一滯。
她垂下手，扭過頭遮掩着紅了的眼眶。
「隧道坍塌，她被埋在裏面，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死了。」
顧北辰的語氣平靜的就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眼角的悲痛卻出賣了他故作鎮定的坦然。
顧母拿着毛巾的手顫了顫，抹淚道：「別說了……」良久，顧北辰才抬起頭，含淚自嘲道：「媽，我是不是特混蛋？」
夏雨晴每次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
甚至連死，他都沒能見到她最後一面，更沒能送她最後一程。
顧母忙搖搖頭，語氣中滿是自責：「是爸媽不好，爸媽沒有勸住她，沒有告訴你她的事……」「叩叩叩——」病房門忽然被輕輕扣響，李主任提着一籃水果走了進來。
顧母站起身迎了上去：「李主任。」
李主任點點頭，面色沉重，他將果籃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失神的顧北辰身上。
顧母擦了幾下眼淚，端着臉盆出去了。
「俊霆。」
李主任小心地開口，生怕說到顧北辰的痛處，「這些年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聞言，顧北辰眸色一暗，並沒有說話。
比起夏雨晴，他的辛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