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秘書真會找借口。」周沅嗤了聲，隨即輕蔑的看向商亦棠：「還有我讓你買咖啡，你就當真只買一杯？」商亦棠順着她的視線看向盛勉君，頓了下慢慢說道：「盛總沒有喝咖啡的習慣。」這話說到最後，商亦棠自己都沒什麼底氣。其實不是盛勉君沒有咖啡的習慣，而是他早年工作強度大，睡眠質量很差，商亦棠不願意讓他喝太多咖啡。久而久之，盛勉君也就沒再喝。商亦棠想到這，思緒忍不住恍惚了下。她和盛勉君之間，其實也不是只有現在的冷漠。至少曾經，她真心實意的以為，盛勉君真的對她很好。聽到她的話，周沅僵了下，但又覺得這是商亦棠故意在落自己面子。她臉上閃過不悅，隨即直接再看向盛勉君的時候，臉上又掛上了笑容，她聲音甜美，說的話卻跟直接：「盛勉君，這幾天都讓我做你的秘書好不好？這樣我才能學到東西呀。」她說的挺有道理，盛勉君垂目在她臉上掃過一圈，聲音聽不出情緒：「我的秘書？」「不可以嗎？」周沅仰着頭，巴巴的看着他，一語雙關的說著，「我媽不是把我交給你了嗎，你想怎樣都可以。」盛勉君冷淡的眸子看着她，漫不經心的開口，「哪有帶兩個秘書的？」「那你先開除商秘書嘛。」周沅的手已經拽上了盛勉君的袖子，非得要到他的首肯。商亦棠站在旁邊，分明周沅嘴裏說的人是她，她卻像個旁觀者一樣，麻木的等着盛勉君的回答。盛勉君眉毛微不可察的皺了下，他側目，視線落在商亦棠身上一瞬，又不在意的收回去。商亦棠接觸到他視線的瞬間，腦子裡空白了下。盛勉君說不定當真會因為周沅這一句話開除她。可如果盛勉君現在開除她……商亦棠呼吸一窒，想到外公還有李燕南的事，掌心一片發麻。然而，還沒幾秒，就聽見盛勉君冷冷淡淡的嗓音，「別鬧了。」這話是說給周沅聽的，他頓了下又說：「周小姐，凌華的事情應該還輪不到你做主。」周沅臉色一僵，她看向盛勉君的眼神里多了些不甘，但又不敢多說什麼。她雖然不太滿意盛勉君的回答，可也知道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又想起母親臨走的交代，於是又裝了乖，和盛勉君撒嬌打混。盛勉君有一搭沒一搭的接着她的話。商亦棠跟在他們身後，就像個默默無聞的透明人似的。下樓準備離開的時候，商亦棠站在路旁，不知道該不該上車。正遲疑着，卻突然聽見一聲有點耳熟的男音叫她，「商亦棠？」商亦棠回頭，看見一臉冷淡的謝潯向她走過來。她一頓，「你怎麼在這邊？」謝潯昨天還在說要負責那個展覽。「過來找點靈感。」他身上襯衫的袖子挽到了手肘處，腕骨的地方染上一抹淡藍色的油漆，看上去剛剛應該是在忙。商亦棠正想問謝潯找她是不是有事，畢竟謝潯不像是自來熟的性格。面前就籠下一層陰影，隨即冷淡的雪松味傳來，盛勉君冷沉的嗓音響起：「商亦棠，你要是真的想被開，可以直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