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御劍錄》[山海御劍錄] - 大荒卷 第十四章 白衣人(2)

眠於此吧」語畢,白衣人即刻在原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墨故淵全然不敢掉以輕心,緊張注視周遭一切,此人性情太過古怪,不得不防。約莫過了幾柱香的時間,墨故淵一遍遍探查祭壇每一寸之地,皆無發現任何隱患,難不成他真的已經走了?就在墨故淵短暫失神,只見頭頂一束白光照耀全身,墨故淵臉色驚怒不已,可為時已晚,不知那白光是為何物,自己此刻靜立在前竟是無法動彈。
「比耐心么,百年也不過我呼吸之間而已」墨故淵耳邊響起一道戲略之聲,入目望去,那白衣人此刻正悠哉站在自己面前。
並未理會墨故淵臉色難堪,白衣人徑直走向墨故淵向他身上腰間探去,摸索好一會方才找到九龍琉璃玉。將其輕輕摘下拿在手心,那一瞬間,白衣人目光柔和,眉眼皆是沉溺之色,彷彿墜入過往回憶,白衣人輕捻玉身,神情醉生夢死。
而那被禁錮的墨故淵卻是心肝膽顫,不論自己如何運氣調力都無法掙脫,更讓墨故淵驚恐的是,在剛才有那麼一瞬間自己好像失去了對九龍琉璃玉的感知,這是從來未有過的境遇。
不知過了多久,墨故淵死死看着此人自始至終都痴痴站在前方,哪怕自己聲嘶力竭吶喊他都無動於衷,那人莫不是失心瘋了?彷彿真如那白衣人隨口一說,幾百年的時光不過他眨眼呼吸之間。
「不對,這九龍琉璃玉似乎少了什麼!」墨故淵煎熬之際耳邊忽然響起那白衣人之聲。然而此刻的墨故淵並未因白衣人的回神而稍有鬆懈,反而聽到更加提心弔膽。
「他究竟是誰,為何如此了解這九龍琉璃玉的玄機,一旦讓他知道自己身懷九龍脈紋豈不是更加複雜?」墨故淵心底焦急萬分,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人一手執捏來回揣摩不止,又回首不經意撇向墨故淵,墨故淵不敢對視,只得自顧低頭佯裝不見,卻未發現此時白衣人眼底深處有一絲隱晦目色閃過,稍縱即逝。
見其緩緩走來,將手中石玉重新別在自己腰間,目光流連忘返依依不捨,口中緩緩說道「小兄弟,你可知這九龍琉璃玉乃是昔年龍神本命龍珠所化,其中蘊含的龍神氣機皆是琉璃一身修為所在,只要能奪取藏在琉璃玉當中的九龍脈紋,不論仙妖人任何種族皆可證道飛升!」
墨故淵聽聞霎時一震,一顆心波瀾起伏,這一點他聞所未聞,也從無人告訴自己。異樣落在白衣人眼中,此刻他目光涌動,隱藏在袖口之下的手飛速捻指推演,只是一會,白衣人雙目頃刻溢血,臉色發白,怔怔望向墨故淵,神色猶如枯槁乾屍。
墨故淵被眼前突如而來的一幕驚嚇不已,緊張問道「你!你怎麼了?」
「前世因,今世緣,來世果,我看過無數種可能,不論哪一種結果到了最後皆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如果一開始你就比我知道的一切還要透徹,那麼你為什麼還要如此,為何算計我?為何誤我千萬年?」白衣人血淚不止,仰天癲笑。
「即是因我而起,那我便破了這宿命孽障,天道有序,我們自以為神可掌握天下走勢,殊不知大道茫茫,渺渺難測,我們都是萬物蒼狗啊」白衣人獨自傷神,目光遙望最頂,在他眼裡那裡可穿天幕,有許多已經發生的故事和未發生的結果在一幕幕上演。
「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只戀長安某,落葵…」白衣人喃喃,在墨故淵一副不可置信的臉色下,他一掌拍在自己額前,表情平淡斂眸倒下。有清風拂來,攪散雲煙,墨故淵只覺耳邊有什麼在微微呢喃,又似風聲遠去。
仙界十萬大山中,皎月悠悠,有鳥啼嘶鳴。那茂密叢林中,有一灰袍之人獨自站在一座人首龍身石像前,痴痴凝望。忽而他臉色一僵,猛的向最東方望去,口中譏諷嘲笑道「好一個時光半神,即便你能穿梭從前未來,我就不信這亘古萬年你還能破我輪迴?」
相傳神界之域,有兩位半神之靈,名為時光和輪迴,至天地初開便守着大道周而復始掌管世間所有秩序,直至天地誕生第一位神明,兩人便從此輔佐真神身側,守護天道。
夜色,越發暗淡朦朧,在灰袍人身後有一錦衣華服之人,鶴髮童顏。見那灰袍人莫名之狀,又聽那時光半神幾字,臉色微驚,不露聲色微微俯身向著灰袍之人說道「主人,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與你何干?」下一秒那錦衣華服之人已是趴在地上動彈不得,表情滿是痛苦。
「鳴珂,別怪我沒提醒你,再有數十年你若是還沒完成我交代你做的事,你凌霄閣就要從仙界大陸消失,可得抓緊把握機會了,七星島蕭遠山,天虹谷柳沂河可都是野心滿滿,不要讓我失望啊」灰袍人負手緩緩笑道。
「主人放心,哪怕窮盡我凌霄閣上下一定不辜負主人厚望栽培」鳴珂腦袋深埋在地,瑟瑟發抖說道。
「去吧,妖界三門,仙界六派只要你敢想,我都可以給你。」
「謹遵法旨」鳴珂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灰袍老者正是昔年神界半神之一的輪迴,此刻身前石像似乎與其對望,輪迴喃喃輕言「是你做錯了,是你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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