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御劍錄》[山海御劍錄] - 大荒卷 第二章 天地九州四封印

寒冬之下的深夜,氣溫極低,尤其是這地處最北的落星村,最為如此。然而那奔赴追去的少年似乎早已習慣,藉著雪地上些許殘留痕迹,輕車熟路摸索追尋。
白雪冰封千里,在皎月光輝下,晶瑩剔透,樹掛層層堆積,稍有不慎便要墜落刺下。沿途已是破碎不少冰掛,有些木灌都已粉身碎骨,碎痕殘渣滿地,想必是那向著高山之頂掠去的兩人一路所為,這番打鬥,不知為何。
已至半山腰,少年一手叉腰,一手搭在一顆樹身,大口大口喘氣。他臉色通紅,抬首蹙眉向著上方看去,自己憑藉多年入山的經驗和全身力氣方才一路追到此地,已經是累到精疲力盡。可那兩人卻不知是何來歷,入這深山猶過康庄大道一般,飛速而上,竟是半點不覺吃力?
眼前這座雪山可是整個深北地區最高的雪山,乃是天底下最為有名的玉龍雪山。地勢陡峭複雜,高峰之上更是變化無常,風雲不測,外人若是不了解貿然入山的話,一個不小心便會成了這雪山中的一粟沙雪,長眠於此。少年也正是因為自幼在雪山底下長大所以才對這玉龍雪山有個大致了解,平常來此的外人少的可憐,如今這兩人卻是分外奇異,那般地勢蜿蜒,兩人似乎早已知道方向一般,徑直而上。
少年眯起眼,向著頂峰之上深深看去,半響,輕輕吸了一口大氣,隨即邁開腳下步子再次追隨而去。越是往上,氣溫越低,便是呼氣都有些困難,少年心性漸起,已是顧不得其他,心中唯一那個念頭越來越發強烈,似乎答案就在自己眼前的峰頂之上。
懷中古玉傳來暖意,少年幾個跳躍奔踏,只覺身體舒服不少,只當自己漸漸適應高原反應,心中越發篤定。
玉龍雪山頂峰,在一處斷崖尖岩前,此時佇立着一位渾身漆黑的蒙面人,他負手仰頭,月光傾灑在其臉上,卻看不見任何神情。身後,亦是站着一位渾身通白的老者,白衣白頭,兩者形成鮮明,觸目驚心。
有小雪漸漸,在頂峰盤旋繚繞,卻無一片落在兩人的身上,唯有月華光輝在四周熱烈璀璨。
「人間證道五百年,便可破碎天幕飛升仙界?你說這是什麼狗屁箴言,你我不過是人間囚徒罷了」黑衣人背對白衣老者嗤笑說道。
「是與不是,我倆又何必自欺欺人,還是說這一千年你後悔了?」白衣老者無動於衷,面無表情說道。
「狐離卿!你真要攔我?你我在這人界被囚禁了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啊!他們呢?修仙成佛,御劍天外,憑什麼讓我們在這嘗盡生離死別,超脫不得?」黑衣人猛的回頭朝白衣老者咆哮。
冪離之下看不見他的臉色,唯有那一雙目光狠狠盯着狐離卿,深深顫抖。
聞言,白衣老者一怔,似乎回想起什麼,然而臉上更多的是迷茫徘徊。
「哈哈哈哈,你看看你都成了什麼樣,都快忘記自己是誰了吧,為何攔我?為何壞我大計?不如隨我一起破開這封印,人界渺小勢微,如何與我等仙人並肩與世」黑衣人繼續蠱惑勸誘說道。
幾個呼吸之間,狐離卿已是瞬間清醒,剛才神魂內里,便是眼前之人有意為之。
「玄木,當年神界崩碎,以至於下三界人妖仙盡數殃及,昏天暗地,三界動蕩不安,廝殺不斷,更是不見天日,你忘記那段歲月我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如果不是龍神匯聚最後一口九龍吐息,即便有那軒轅劍,又如何能分離三界,怕是我們早已死在混沌之中了」狐離卿苦嘆說道。
聽聞狐離卿的話語,黑衣人有些短暫出神,那段久到天荒的歲月如今再次想起依舊讓人膽戰心驚,夢魘纏身。
頂峰之上,風雪愈烈,黑雲遮月不見一絲月光。
兩人對峙許久卻不見雙方有任何動作,彷彿被那寒風凝結冰凍,佇立原地猶如雕刻石像。不知何時趕上來的少年悄悄隱蔽在一顆灌木叢下,匍匐着身子,小心翼翼注視着不遠處的動靜。
「這兩人好生奇怪,大晚上的跑這麼高的地方難不成就是來這喝西北風的?」少年心中嘀咕不已,卻又不得不繼續盯着。就在少年抓起一把冰雪嚼入口中之時,只聽身前方傳來一道劇烈的響聲,抬首望去,竟是那黑衣人不知何時暴掠起身影向著白衣老者所站方位衝去。
兩人身影之快完全看不見任何招式痕迹,只見那崖前雪地上不斷出現一處處大坑,飛雪漫天,飄灑飛揚。少年雖看不見兩人如何出手,但心中也明白這等仗勢是怎樣的恐怖,倘若自己身在那大坑之中的任何一個位置怕是當場就要灰飛煙滅。當下越發的緊張忐忑,將自己隱蔽好,不敢有所動作。
「天地九州四封印!崑崙伏羲圖,南疆蚩尤冢,東海女媧池我已破三,如今就剩這天山軒轅劍了,狐離卿你若執意攔我可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玄木周遭滿是強勁的黑旋風,將其包裹在內,不見其人,唯有冷厲的聲音傳出。
「玄木!你可知結界一旦受損,人妖仙三界就會失去平衡,難不成當年的血雨腥風,萬里屍骸你還想重蹈覆轍?」狐離卿怒喝,眉目鬚髮激蕩不已,雙手不停在胸前結畫各種符印向著玄木身前的黑旋風施加而去。
那包裹玄木的黑旋風在受到狐離卿的符印催壓,速度越來越快,連着周邊虛空都塌陷破裂,而那玄木的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被虛無空間吞噬進去。
「婦人之仁!當年我就是如你這般可笑才讓自己成為這人間刑徒,這一落便是千年時光,生離死別,至親至愛皆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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