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御劍錄》[山海御劍錄] - 大荒卷 第二十六章 陰陽鏡(2)

「奇怪了,這洞內就這麼大,除去這些雜碎的鍋碗瓢盆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羽涅自顧輕言道。
「莫非有什麼機關暗道不成?」墨故淵緩緩說道。
羽涅輕輕搖頭,道「先前我已經仔細檢查過每一寸地板牆壁,並未有任何不妥,那五個小鬼我們明明親眼看他們進來的,依我之見,定是他們在此鬼鬼祟祟。」
墨故淵低頭沉吟,再次望向四周,這石洞內的陳設極為簡陋,甚至讓他產生一絲似曾相似之感。眼前一幕就彷彿身在自己家鄉一般,所見之物幾乎大致相同,在一腳之地還有些許米渣殘留。
墨故淵蹙眉百思不得解,如此這般熟悉的場景卻好像又少了些什麼,難不成那五位童子癖好不一?
「墨故淵,你將先前那面陰陽鏡祭出」耳邊,羽涅一聲驚呼道。
墨故淵短暫回過思緒,好奇看去,卻見羽涅神色迫不及待再次催促道「墨跡啥呀,快點的。」
墨故淵來不及多問,手中黑白兩道光芒閃過,只見陰陽鏡旋轉飛空而上,發出陣陣呼嘯之聲。羽涅不知何時手中執有一顆光華璀璨的玉珠,只見他一手輕拖舉起,口中念念有詞,剎那玉珠亦是騰空而起。
那陰陽鏡旋轉照耀到玉珠本身之上,二人只覺洞內一陣搖晃,穩住心神之後兩人同時朝半空鏡中望去,一幕寒霜大雪在眼前浮現。
鏡中之像具是冰天雪地,那五位童子此刻懸浮盤腿在半空之上圍成一個大圈,不時有陣陣黃色光點在幾人身上飛起。往下便是由一幕金黃色的紗簾編織的光圈,此刻暈染而下,那五人皆是斂眸入座,並未察覺到任何異樣。
「這究竟是什麼?」墨故淵喃喃。
「答案就在那黃色光幕當中」羽涅靜靜開口說道。
「入鏡?」
「當然,我們檢查這洞內所有並未有任何發現,想必先前那五個小鬼早已知曉我們不會罷休。那陰陽鏡本身就極為古怪,如今想不到更是鏡內別有天地,若不是早先摸出這鏡身只有在強光之下才會顯出異象,怕是我倆至今都找不到他們的下落」羽涅緩緩說道。
墨故淵二人不再猶豫,兩人化作流光向著鏡中沒入而去,鏡身一陣漣漪又恢復如初。
一陣眩暈之感襲來,再次睜開眼睛二人已是身在鏡中,周遭氣溫驟降,周邊所有景象皆被塵封凍結,唯有上方五人依舊不動如鍾。
鏡中天地只有眼前所見,兩人張望,其中一位童子似乎發現兩人到此,只一眼撇了過來便不再理會。
「他們在做什麼,為何對我們視若不見?」墨故淵問道。
「看他們這番姿態,應是布下什麼陣法在做些什麼,看來是對他們極為重要了」羽涅在一旁說道。
兩人並未有所動作,皆是冷眼旁觀在側打量起這五人所為。
金黃色的光幕越演越亮,而那五人臉色卻是越發蒼白,墨故淵細眼望去,這幾人氣機好像已經瀕臨盡頭,不知是何原因讓他們依舊在苦苦支撐着。
那光幕的亮點似乎就要到達節點,就在此刻一道身影從半空墜落,與此同時那金黃色光幕如那飛流直下的瀑布頃刻落下。四聲痛苦不甘之聲同時響起,墨故淵本能朝那光幕落下的場中看去,心中忽而有所釋懷,先前異樣終是在此刻煙消雲散。
除去墜地的那位童子倒地不起,其餘半空四位皆是吐血搖晃往下栽去,眼前一幕來的太過突然,以至於墨故淵兩人都忘記如何是好。
四人蹣跚爬行向著居中一張木床伸手而去,人人臉色痛苦悲憤,更多的是傷心欲絕。
一道柔黃色微光在木床上亮起,只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歐艱難撐起身子坐在床沿,早已渾濁的雙眼看不清周圍任何。
老歐臉頰淌過兩行清淚,聲音沙啞道「赤瞳他走了么?」
四位一模一樣的童子同時轉身望向不遠處那具已無半分生機的屍體,四人低頭不言。
許久,只見當中一人怒火憤恨向著墨故淵二人看來。
「瀾清,不得無禮」老歐拭去淚水,再次開口緩緩說道。
墨故淵心中一緊,眼中深深向著那床榻上的老歐看去,好似感應到墨故淵二人所在。那老歐顫顫巍巍站起身,牽扯出一抹極為苦澀的笑容向著二人說道「他們沒有傷害到你們吧?」
羽涅雙手環胸仔細打量眼前一切,墨故淵已是踱步走上前去,輕輕對那老歐說道「我們只是想知道為何此地死氣沉沉,不見半分生機,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老人家多包涵。」
老歐身影一晃,差點就要摔倒在地,墨故淵眼疾手快一手扶住老歐,擔憂問道「老人家你沒事吧?」
老人搖了搖頭,轉首看向身旁走近的四位童子,一張褶皺的臉龐滿是慈祥溫和。口中輕輕道「不論你們做了什麼我都不會責怪你們,是我這個老婆子連累你們了,既然一切都有造化定數,強求不得,你們也別再為我徒添殺孽了。」
餘下四位童子揉着眼睛哭喊說道「奶奶,都是這些擅自闖入我們家的人害的,他們貪圖我們血肉精華,害死大哥,憑什麼要放過他們!」
聲音凄厲哀怨,似乎積壓了無窮的恨意在其中,墨故淵蹙眉看去,直覺有些不對勁。
老歐輕輕摸着一個孩子的腦袋,朝墨故淵笑道「二位可也是為了那所謂天地長生大道而來?」
墨故淵不解,身後羽涅卻是猛然一驚,似有所悟,眼神深深向著老人看來,一時之間,場中氛圍安靜而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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