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卻拒絕了：「不行。」
沈半夏一怔。
二十多年，這是顧廷州第一次拒絕自己：「為什麼？」
顧廷州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以後可能要自己照顧自己了。下月初，我要出國。」
沈半夏不知道這一刻她的心臟是有多強大才沒有驟停。
她怔愣了很久，才找回了聲音「什麼時候決定的，怎麼……沒聽你提過？」
「昨晚定下來的。」
聽到這個回答，沈半夏心裏五味雜陳。
如果自己不問，顧廷州會告訴自己這個消息嗎？是不是直到他走的那一天，自己才會知曉？
她忍下鼻間的酸意，輕聲問：「那我呢？你走了，我怎麼辦？」
顧廷州語氣涼薄：「我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
「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一直當你的家庭醫生，但終究不是照顧你一輩子的那個人。」
他一字一句，如同刀刃卷在沈半夏的心上。
她當然明白，顧廷州照顧自己只是礙於青梅竹馬的感情，最終他會找到一個他愛的人共度餘生。
而自己，從來不在那個選項里。
至此，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只剩時鐘噠噠作響。
「我走了，好好休息。」
片刻後，顧廷州扔下這句話，推門離去。
沈半夏盯着他的背影，久久沒有動作。
突然，窗外傳來汽車發動機轟鳴聲。
沈半夏愣了下，她記得顧廷州今天沒有開車。
莫名的有種不安感，她顧不上穿鞋，徑直衝出了大門。
剛下過雨的土地，潮濕又陰冷。
沈半夏白皙的腳踩在上面，冷意順着腳底板直直竄上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