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玦話雖這樣說，可心裏並沒有底。

他一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成功到達對岸，二不清楚自己能否在那邊順利活下去。

現在說這些話不過是為了安慰程獲。

桑玦沉默的吃完了整塊餅，杯中的水也一飲而盡。

他將水杯還給程獲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

程獲點點頭一聲不吭的轉過身往回走。

桑玦注視着他遠去的背影，沒想到前面的人卻突然停住了。

「小玦哥，你一定要好好的！到了那邊安定下來了就給我寄封信回來，我收到信也就放心了。」

程獲不舍的聲音隨着夜風飄來。

桑玦開心的笑了，這些年在泥沼中掙扎求生也總算是有意義的，至少除了媽媽還有這麼個兄弟惦記着他。

「知道了！」桑玦朗聲回答。

程獲收到回復後沒有回頭，只是揚起手在空中擺了擺就繼續邁步離開了。

程獲走後，桑玦回到原地坐下。

按他的經驗來看，現在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左右，而他和知青約好的時間是凌晨兩點。

中間等待的這個空檔他需要養精蓄銳好好恢復一**力。

桑玦閉上雙眼，身體輕輕靠在身後的樹榦上。

沒過多久，桑玦猛的睜開雙眼，一雙銳利的眼睛微眯着看向不遠處的小徑。

這個動作保持了不到一分鐘，他便快速的躥進了一叢矮樹後。

耳邊的腳步聲漸漸大了起來，桑玦心裏有些忐忑，現在還遠遠不到約定的時間，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往這邊來。

難道是被人發現了？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先去拿輪胎跑路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陳路，我們提前行動桑玦怎麼辦？他可能還在他媽媽墳前沒有過來。」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們沒有時間通知他，要走不了就是他的命！」陳路果決的回答。

「可是……」王清有些猶豫，之前說好了帶桑玦一塊的，輪胎人家桑玦也出了一半的錢。

這些錢不知道是桑玦省吃儉用攢了多久才攢出來，現在要拋棄人家還要用人家出資買下的輪胎偷渡，王清總感覺有些愧疚。

跟在兩人身後的李書聽見王清的話翻了個白眼，語氣輕蔑的說：「可是什麼？現在出來裝好人了？你要真有良心你就自己去通知桑玦，我和陳路要先走了。」

「你……」

王清被李書戳中了小心思臉瞬間紅了，他有些惱怒的指責李書：

「還不是因為你不夠謹慎，臨門一腳被隔壁的官迷察覺。要不是陳路發現的早，把他綁了起來，現在咱們已經被告到大隊長那去了！」

李書被他說的火氣蹭的冒上心頭，又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忿忿的伸手就要推他。

沒想到卻被陳路一把抓住了。

「好了！」

「鬧什麼？最初本就只有咋哥仨計劃偷渡，桑玦來不了正好，他那麼小別到時候還指望我們養活。」

此話一出，空氣瞬間就沉寂了下來。

幾息過後，李書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