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煙傅時寒》[盛煙傅時寒] - 第2章

矛盾的情緒操控,真的挺好的。
第二天盛煙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精神滿滿了。
徐斯言約她吃飯,她也去了。
他本來還一直擔心她,看到她並沒有什麼半點受傷神色,才稍微放鬆下來,道:「阿言瞞着你,或許有什麼苦衷。」
盛煙莞爾,道:「世界上哪來那麼多的苦衷,你也不用替他開脫,他那個人就那樣,他就是不愛解釋,喜歡一意孤行,跟這種性格相處,談戀愛可以,婚姻真走不久。不過,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跟他走多遠,我的未來規劃裏面也沒有他。」
盛煙話語裏面的意思,讓徐斯言眉心微挑:「之前呢?你們上一次在一起,你未來的規劃里有沒有他?」
他希望沒有。
盛煙淡淡說:「一開始有,後來也沒有。」
「那你後來怎麼會跟他求婚?」
盛煙掃了他一眼,平平靜靜,讓人無從猜測她的心理。
「他跟溫湉,其實也不意外,最開始,我就很清楚,他割捨不掉她的,溫湉算是給過他不少溫暖的女人,起碼比我對他好很多。」她又繼續說。
徐斯言聽她淡淡的話語,心裏有種刺痛感。一個人越是清醒的認識到什麼,並且越是冷靜的把內心的想法表述出來,無疑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你對他算好了。」
盛煙頓一頓,像是想起什麼,良久才回神,語靜如水:「也許吧,算好,也不夠好。」
「盛煙,我其實很難想像,你當初居然因為逼婚,會跳樓。你不像那麼瘋狂的人。」徐斯言一直覺得,盛煙跳樓,並不單單是為了逼傅時寒結婚。
盛煙笑了,淡薄說:「是嗎?」
他想探究她心底的想法,卻不願意看她難受。所以放棄了對她內心的探究,轉移話題道:「起訴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也就這幾天的事情了。」盛煙提及這個,眉心微頓,有些顧慮的說,「我姑姑最近,心情很差。她好面子,在乎官司的輸贏,要是輸了,她肯定不好受。」
「阿言不是保證了你會贏?」徐斯言一邊說著,一邊動手給她盛湯,烏雞湯,滋陰補血,益氣養陰,她太瘦了,他有養胖她的念頭。
「我現在,也不敢隨便相信他了。」
徐斯言因為她的這句話,多看了她兩眼,他又伸手給她剝蝦,眼皮微垂:「你要是輸了,我背後給你討回公道,不會讓你白吃這個虧。我雖然不在徐氏,選擇自己出來單幹,可人脈還是在的。」
盛煙感激的說:「謝謝。」
徐斯言千言萬語,比如說我能對你好,我願意對你好,可最後也都彙集成一句:「都是老同學。」
……
往後幾天,盛煙對傅時寒沒有任何變化。
他的任何話題,她都會配合他接,偶爾也跟他聊聊她的生活。
官司的前兩天晚上,傅時寒遛狗的時候,給她打了個電話。
跟她說旁邊一戶人家被殺害了,路過時都覺得陰風陣陣。
盛煙道:「那你注意安全。」
「那必須的。」他語氣里似乎有隱隱約約的笑意,說,「總不能讓我老婆守寡。」
盛煙就沒有吭聲。
「溫湉那邊,我已經把她調走了。」他那邊也沉默了一會兒,開始說起這個話題。
盛煙道:「嗯。」
「你不生我的氣了吧?」他說,「我感覺出來,你這幾天心情不太好。我也就那天,惹你生氣了。」
盛煙說:「我不生氣。」
傅時寒琢磨了片刻,認真的說:「我只是不喜歡你不在意……」
盛煙假意打了個哈欠,打斷他,說:「看了眼時間,不早了,我還要上班,後天就要打官司了。就先休息了。」
至於不喜歡她不在意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他那邊安靜下來,只有狗偶爾會叫幾聲,良久他才說:「老婆,那你早點睡。」
盛煙說:「過幾天,就要打官司了。」
傅時寒沒有說話。
盛煙想,傅時寒,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114

打官司的那天,天氣好的離譜。
盛煙帶着溫英芝到現場時,看到身為被告的溫遠輝,一臉容光煥發的模樣,絲毫不見任何慌張或者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讓溫英芝有點發慌,緊緊的握着盛煙的手:「雪瓷,你說他怎麼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呢?」
「沒事。」盛煙的視線從溫遠輝身上移回來,說,「別擔心,咱們證據夠多,律師也名氣大,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法庭質證後的辯論環節,溫英芝方的辯護律師是個老油條,反觀溫遠輝那邊,律師就像個隨便找的,被溫方律師幾番堵的說話都沒了邏輯。
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溫英芝就放鬆下來,畢竟也是從小到大見過不少大場面的,她也很快把準備好的證據,井井有條的說出來。
辯論結束後,溫英芝聽完筆錄,簽完改簽的字,從場上退下來。
溫遠輝依舊沒有半點不對勁,還笑道:「溫家不愧是溫家,人脈確實廣,找的律師很有水準。」
這句話盛煙聽的是心裏警鈴大作,懷疑是不是薄家會在背後動手腳。
不過好在出來的結果依舊是溫英芝勝訴了,並且溫遠輝被重罰,教唆犯以故意傷害罪,處半年有期徒刑。
這個結果高興壞了溫英芝,本來愁眉苦臉的,這會兒終於露出幾分喜色。
盛煙也給傅時寒道了聲謝,畢竟證物搜集都是他找的人,功勞算是他的。他答應會讓溫英芝勝訴,也確實做到了。
她原先其實設想過,沒結果。
傅時寒道:「你要感謝我,不如再來我這邊待幾天?房子太大了,一個人有的時候睡不着。」
盛煙笑了笑:「真的沒空。」
電話那頭的傅時寒扯了扯嘴角,說:「你怎麼說話還這麼疏離,老婆,官司都贏了,也該正常跟我說話了吧?」
「我跟你交流並沒有不正常。」她說。
傅時寒說:「那你喊我句老公。」盛煙如他的願:「老公。」
只不過,她心底,喊得平淡,半點起伏都沒有。
她一直以為,喊出這兩個字會很難,現在看來,其實也容易。喊什麼,其實都差不多,就是一個代號。
「我等了半年,才聽你喊過這麼一次。」那頭的男人說,「以後都這麼叫吧。」
盛煙也笑,說:「行啊。」
「這麼好說話?」傅時寒好一會兒沒開口,很久後才說,「以前可是怎麼逼你都沒有用的。」
盛煙心不在焉的說:「感謝你幫忙,應該的。」
而且,應該也喊不了多久的。
盛煙以為她跟傅時寒之間,要掰扯清楚來,估計還要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她三個月以後,再度撞上溫遠輝。
那天是在學校領導組局吃飯,盛煙在四星酒店裡看到溫遠輝的時候,直直的看着他,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是,溫遠輝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他應該被限制自由的不是嗎?
總之怎麼也不可能是西裝革履在這裡跟人家暢談的畫面。
她僵硬得站在原地,溫遠輝回頭也看見了她,舉着酒杯對她笑了笑:「溫小姐。」
盛煙冷淡的看着他:「你怎麼出來的?」
「在裡頭立功了,表現良好,就提前出來了。」溫遠輝笑意不變,「溫家有權有勢,這回我熱情了,以後哪裡還敢找溫家的麻煩?」
盛煙道:「薄家幫忙的?」
溫遠輝忖度半晌,笑道:「那邊確實幫了點忙。」
盛煙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沒什麼情緒的說:「恭喜。」
溫遠輝笑着,好不得意:「溫小姐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盛煙淡淡道:「溫先生,做人還是低調點好。找了薄家當靠山確實不錯,但是你怎麼敢保證,薄家會一直在?」
溫遠輝挑了挑眉,說:「溫小姐又何必氣急敗壞,人跟人之間的相處,本來就有近有遠,有親有疏。」
盛煙最後看了看他,什麼都沒有說。他也沒有說錯,確實薄家就是親他願意幫着他,他溫遠輝就是有那個本事,他溫遠輝的女兒就是招人疼,有什麼辦法?
晚上,一到十點,傅時寒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盛煙看到他名字的三個字,想起的幾乎只有兩個字。
騙子。
傅時寒是個騙子。
盛煙抬手就想摁斷他的電話,只不過到最後突然醒悟。
傅時寒不算騙子的,他說讓溫英芝勝訴,也確實讓溫英芝勝訴了。
他答應的只是這個,但是從來就沒有保證過,在勝訴之後不保溫遠輝。
盛煙想,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只不過,他這還不如當初不答應她,後續溫遠輝大搖大擺盛氣凌人,過得好得不得了。勝訴又有,什麼意義?
只是空有名頭。
盛煙努力的忙一場,只不過是忙了一場徒勞罷了。
徐斯言說的對,他心裏有想護着的人,又怎麼可能全心全意幫她?溫湉只要在背後嚼嚼舌根,是她陪睡一百次都比不上的。
她接電話的時候,跟往常一樣若無其事,十分鐘後,就哄着他把電話給掛了。
溫英芝在幾天以後,也撞到了溫遠輝。
她的反應比盛煙要強烈許多,整個人幾乎氣得渾身發抖,說:「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趾高氣昂,一個小地方出來的,真的把自己太當回事了!薄家這算什麼,表面做一套背後做一套?阿言是不是也當你好哄好糊弄?」
盛煙面色平靜,任由溫英芝發泄着,幾天之後,溫遠輝不知道被誰處理了,整條腿幾乎都廢了。
薄母有一回撞到盛煙,情緒複雜,嘆着氣說:「雪瓷,你看,我沒有說錯,溫遠輝落在你姑姑手裡,真的不會有好下場,他如今腿都沒法下地走路。」
「不是我姑姑乾的。」盛煙淡淡說,她猜測是徐斯言,只有他那麼肯定的說過會幫她,「只不過,我也覺得他是罪有應得。」

115

盛煙說完話,就朝她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
回到溫家,她跟溫英芝說了遇到薄母的事,後者冷笑道,「她不跟你道歉,還來懷疑我?」
溫英芝上一次入薄家的門,還是在結婚那會兒,今天再次去,跟薄母之間的氣氛有點劍拔弩張。
誰又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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