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是夫妻，雖然只是名義上的。
他這言外之意，是在怪她不該與旁人親近。
自己在他眼裡，向來是如此不堪。
「我記得的。」沈清禾心懷坦蕩地看着他，「沈敘白本就是我的表哥，不是嗎？」
商祈一下被哽住了。
瞥到一旁的葯碗，又想起沈敘白的話。
他看向沈清禾，方才未注意到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謝陸大人關心，我沒事。」沈清禾並不想與他多說。
「你若不說，我便去問沈敘白。」商祈說著便要向外走。
「等等，咳……」沈清禾叫住了他，罷了，反正他遲早要知道的，告訴他也無甚干係，「我中了一種西域的奇毒，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沈清禾很平靜，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從容。
「什麼時候的事？」商祈有些不可置信。
「應當有八年了吧。」沈清禾沒什麼情緒。
「可有醫治之法？」商祈很快反應過來，但對沈敘白很是懷疑，「沈敘白是來幫你看診的，他懂醫術嗎？」
看來，沈敘白的事迹整個皇宮都有所耳聞啊，商祈也不是第一個有此質疑的人了。
「整個太醫都束手無策，唯有他，說可保我三年無憂。」沈清禾說道，「我信他。」
「是誰幹的？」商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與沈清禾成親已有三年，他卻從未發現她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是他失察了。
「是誰下的，還重要嗎？」沈清禾想起蘇母，眸子暗了暗。
「你知道是誰。」商祈語氣肯定。
他沉下聲：「就算你不說，我也自有辦法知道，這天下沒有錦衣衛破不了的案。」
說著，商祈突然想起了什麼：「你在此處好生獃著，我去去就回。」
末了，還不忘說一句：「別亂跑。」
商祈走後，沈清禾有些發怔。
從他的話語中，她竟聽出了一絲關切之意。
這算什麼？遲來的關心，是歉疚，還是同情？
沈清禾想不通，但若是問他，估計他也只會說，是職責所在吧。
她不禁有些懊惱，只要遇上他，自己總會忘記如今的身份。
不過君臣之責而已。
還未來的及多想，門又開了。
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今日這是怎麼了，一個個都來了。
「看見我，你好像不是很驚訝。」葉芷吟走了進來。
「不，我確實沒想到你會來。」沈清禾一臉平靜。看她這番風輕雲淡的樣子，葉芷吟更加來氣，出言譏諷：「怎麼，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感覺如何？」
沈清禾沒有正面回她，反問她：「曾經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也曾將心事說與你聽，可你為何要如此待我？」
「朋友？」葉芷吟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你還真是天真，若不是瞧見你的玉佩，你以為我會同你說話？」
「你從一開始便想過，有朝一日要頂替我的身份？」沈清禾覺得心中有些涼意，她以為至少，兒時葉芷吟是真心將她視作朋友的。
「是。」她的眼中有些貪婪，「榮華富貴試問誰不想要？」
也芷吟言語中帶着些怨恨：「從小，你便比我討喜，當初蘇家夫婦來收養孤兒一眼便選中了你，吃穿不愁。而我，卻只能被一家農戶收養。」
「女子在這世道生存本就不易，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