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梨殷鶴行》[沈棠梨殷鶴行] - 第3章

但其實看不太出來年齡,沒有少婦的青澀,沒有年紀大的風韻,介於少婦和中年婦人之間。
她睨着沈棠梨,一番打量後,問道:「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沈棠梨點頭,「飛鷹寨。」
「知道我是誰嗎?」
「飛鷹寨寨主。」
這不廢話!
「我便是江湖人稱一枝海棠壓梨花的飛鷹寨寨主,金海棠。」
「金,金寨主。」
沈棠梨腦袋有些懵,心想原來昨晚是她救了她啊,可那高大的身影還有夢裡那肌膚相親的感覺又那麼真實。
「我救了你!」金海棠道。
沈棠梨忙謝道:「多謝金寨主相救,我……」
「可我也不能白救。」
「您的意思是?」
金海棠往椅子上一坐,拍了拍旁邊桌子上的一個匣子,不由氣道:「堂堂一個侯府,竟然只搜刮來這點東西,還不夠大傢伙塞牙縫的!」
她話音一轉,又道:「如今世道艱難,我們土匪的日子更不好過,細算一下的話,大家已經好多天沒有吃肉了。」
沈棠梨腦子有些木,土匪竟然在向她哭窮!
「你看你倒是細皮嫩肉的,一鍋燉了的話……」
「我交贖金!」沈棠梨趕忙道。
「三五千的,還不夠我們跑一趟的辛苦費。」
「兩萬兩!」沈棠梨道。
金海棠一下瞪圓眼睛,又怕沈棠梨覺得她沒見過世面,忙垂下眼眸,乾咳一聲,「如此的話,你就寫一封信吧,我讓我們寨中兄弟送到你家,只要他們交足贖金,我們就不殺你,決不食言。」
「好!」保命要緊。
「沒想到救回來一個金疙瘩。」金海棠熱情的拉住沈棠梨,「說好了,這可是你主動給我們的贖金,不不,這叫謝禮,畢竟我們還救了你。」
沈棠梨點頭,他們將她從謝子安手裡搶回來,便當是謝禮吧。
「哎喲,果然長得好看的人,做事都大方。小紅,交代下去,她是咱們寨子里的貴客。」
紅姐翻了個白眼,「也就兩萬兩,你至於這麼狗腿?」
「去去,你要給我錢,我也誇你好看。」
「不需要你誇,我本來就長得美。」
「還是嫁不出去!」
「金海棠!」
江紅氣沖沖的走了。
金海棠拉着沈棠梨的手,滿臉帶笑的看着她,真像是看一尊金光閃閃的大佛。被她這麼盯着,沈棠梨頗為不自在。
「你會梳頭嗎?」
沈棠梨點頭,「會。」
「那幫我梳起來吧,梳個好看的,得能配上這身衣服。」
金海棠在妝奩前坐下,沈棠梨拿了一把梳子在她後面梳,這時她才發現,她後腦勺有一道很長的刀疤。
她手不由抖了一抖,這樣一刀下去,她竟然還活着!
「對了,一定要把那刀疤蓋住。」
「好……」
「這身衣服好看吧?」
「呃,好看。」
「從江陽公府後院搶的。」
「……」
「哎,我不喜歡殺人,尤其是女人,那江陽公府的姑娘愛亂跑,一下撞我刀上了。我瞧她長得好,便尋思她定有許多好看的衣服,於是進她屋翻出來這件。」
沈棠梨手抖得厲害,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稍稍鎮定,繼續給她梳頭,不敢有一絲馬虎。
「你怎麼得罪那謝子安了,哎喲,我進院的時候看到你趴在地上,實在可憐哦,看到我都於心不忍了。」
沈棠梨心想,因為她那副悲慘的樣子,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我原是靖安侯夫人。」沈棠梨便將她和謝子安的恩怨挑了一些說。
金海棠聽完十分氣憤,「這謝子安真是無恥至極,當時我應該殺了他的!」
「那你……」
「哎,他身邊那些人功夫也不錯,殺他確實有些勉強。」
說得好像無所不能的!
「你們除了靖安侯府、江陽公府,應該沒搶其他家了吧?」
「還有長公主府。」
「……」
沈棠梨皺眉,一個飛鷹寨有這麼大的本事?
一夜燒殺搶掠三大世家,而且每家都有府兵。
沈棠梨給金海棠梳了垂髻,配上她這身百蝶戲花錦緞紅裙,整個人少了幾分嬌媚,更顯溫婉端莊。
金海棠照着鏡子,不想竟哭了起來。
「太好看了!」
「美得只應天上有!」
「這才叫艷壓群芳!」
沈棠梨:「……」
她第一次見這麼自戀的!
「以後你就在我這屋裡吧,我都不想放你走了!」
第二百零六章要她嫁給二當家
沈棠梨只希望張琪接到她的信,趕緊交了贖金,然後離開飛鷹寨。
她發現這裡的女人多少都有些不正常,而且她也沒得罪她們,但她們看到她卻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好像她搶了她們什麼東西似的。
接下來幾日,沈棠梨就住在金海棠這裡,除了大傢伙目光不太友善,其他也還好。
這日,沈棠梨趁着金海棠午睡的時候出來,果然四下無人。之前金海棠跟她說,午睡可以養顏,所以她們寨子里的女人都喜歡午睡。
她要是不試着往外逃一下,好像都對不起金海棠的腦子。
四下望了望,沈棠梨朝下面的林子走去了。
林子不深也不密,走了不多久聽到有溪流聲,如果順着溪流走的話,應該能找到出口。這樣想着,沈棠梨趕緊循着聲音跑過去。
越往裡走,水聲越大。等出了林子,見是一條很寬的河,河水自上游奔流而下。
這時她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穿素衣長袍的男子,頭戴方巾,一副書生打扮,他正蹲在河邊洗硯台。
據她了解,飛鷹寨也有男人,但男人多是被擄來的,給這些女土匪們做夫君。
「哎,我的硯台!」
聽到這聲,沈棠梨望過去,見那男人沿着河邊追着什麼,但只跑了幾步就跑不了,因為他腳上有鐵鏈,鐵鏈另一頭拴在不遠處的樹榦上。
沈棠梨站在下游,不多久見到淺淺的河底有塊黑色的硯台順着水流翻滾過來,她忙彎腰截住了。
那男人這時也看到了她,先愣了一愣,隨後抬手作揖。
這男人長相俊朗,白白凈凈的,眼神清明,這般斯文有禮,應該就是個書生吧。
「你的硯台。」沈棠梨遞過去,「磕了一個角,但不影響使用。」
書生謝過沈棠梨,看着手裡破損的硯台十分惋惜。
「姑娘是新來的?」他問。
沈棠梨笑,「新被擄來的。」
書生搖頭嘆了口氣,「等你的家人湊夠贖金,他們會放了你的。」
「那你呢?」沈棠梨看了看他腳上的鐵鏈,「你家人還沒交贖金?」
書生氣憤道:「我沒家人。」
沈棠梨心想這句話大概也可以這麼理解,他的家人不肯為他交贖金。
「你就沒想過逃走?」沈棠梨試着問。
書生好笑道:「別說我腳上有鐵鏈,便是沒有,也逃不掉的。」
「為何?」
「這裡三面環河,也就是眼前這條湍急的大河,還有一面是懸崖,唯一的出口就是正門的木橋,那裡有人把守的,所以根本逃不掉。」
沈棠梨看着這條河,中間水應該很深,想游過去幾乎不可能。難怪她們能安心午睡,原來是有天然的屏障。
「既如此,那她們又為何給你拴上鐵鏈,好像沒有必要啊。」
書生臉一紅,「這是懲罰。」
見書生這樣,沈棠梨好像有點猜到了。之前她聽女人們講自己屋裡的男人,聽到一個年輕女子說自己屋裡的男人是書生來着,房事上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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