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冽痛苦閉上眼，低喃：「汐兒，你在哪裡？」
就在這時，小沙彌突然來報，「聖僧，邊境守城的將軍逃回來了！他說他見到了沈以綰公主！」
秦冽心頭一空，旋即立刻起身沖了出去。
他甚至激動到步伐凌亂。
可等他到了來人面前，卻發現那位將軍卻在發狂殺人，而他的眼眸一片濃黑，顯然早已經**心智。
可是他在見到秦冽之時，卻沖他詭異一笑，說：「秦冽，依誮我回來了，你的佛祖救不了這天下，你更救不了！」
說完此句，男人神色突然一陣扭曲，慘叫嘶喊：「國師，救我！」
可秦冽，卻早已被他剛才那一句話攝取全部心神，滿腦子都是……
汐兒，她終於出現了。
還不待秦冽問上其他，這將軍周身突然燃起一陣紅色火焰的光芒，瞬間，就把人燒成了灰。
眾人紛紛恐懼退後，驚慌喊道：「是禁術！這一定是黑巫禁術！」
秦冽神色複雜望着望着那堆灰，又冷眼瞥了一眼眾人一眼，吩咐說：「今日此處，只有重傷不治身亡的人，聽明白了嗎？」
眾人紛紛噤聲，望向秦冽的目光不解又恐懼。
秦冽竟然要為賊人瞞下使用黑巫術的消息！
那可是禁術啊，任其發展，是會天下大亂的啊！
可沒有人敢多言，他們都知道如今的秦冽早就不是以前只是慈悲為懷的聖僧。
一個不對，他可是會殺人的！
「把這裡處理掉。」
秦冽說完，便轉身回大殿，這是，一個佝僂無比的老和尚拄着拐杖來到秦冽面前，喘氣指責：「秦冽，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你還對那災星心存幻想，你是要天下因為你的一己自私生靈塗炭嗎？！」
「她不是災星！」秦冽冷眼反駁。
老和尚卻憤慨說：「你自己剛才也見到了！沈以綰若不是災星，她怎麼會動用禁術！況且，南北兩國數年的和睦被她打破，她不是災星是什麼！」
可秦冽卻突然陰沉着臉低吼：「她就算是災星又如何！我不在乎！」

第13章愛她又如何

秦冽的一句不在乎，驚呆了眾人。
老和尚頹然倒地，沙啞哭喊：「孽緣啊，孽緣……我當初就勸你師父不要婦人之仁，早該在災星出世之時就該殺了她……」
秦冽卻極其平靜說：「慧舒師叔又一葉障目了，佛說因果，能有今日難道不是你們逼出來的？」
秦冽望着不遠處的佛像，神思飄遠，「師父當初憐憫無辜，不造殺生，原本結了善緣。」
「原本，我會在靈閔寺一直守着靈閔谷里的她，她又有何機會出谷妄添殺孽？可是這一切，都叫你三年前毀了！」
秦冽的眼眸突然涌動悲疼，一抹紅光一閃而過，他的情緒更加激動，扭頭望向慧舒的神色也陰沉可怕。
「若不是你三年前趁我接領師父衣缽的時候下黑手，若不是你強行給我種下靈閔印，逼我忘掉對她的情意和記憶，我怎麼會對她出手！她又怎麼會傷心欲絕動用禁術？！」
「師叔，有因必有果，可你們種錯了因，憑什麼要她來承擔孽果！」
一句句，堵得慧舒啞口無言，只急劇喘息掩飾心慌。
可很快，他又憤慨說：「秦冽，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什麼情意，你一介出家人，怎能妄想男女之情！」
「師叔又錯了，佛護眾生，愛眾生，大愛天下，小愛個人，我愛她，又如何了？」
秦冽冷眼朝慧舒走近，又說：「師叔，我廢掉你的修為卻留你一命，不過是想要讓汐兒親自了結這些因果，可下次若是再讓我聽到什麼災星傳言，你的舌頭就不必留了。」
自此，慧舒徹底消了膽。
站在他面前的秦冽和十年前在往生涯上瘋了的秦冽重疊在一起……
一念成佛，一念入魔。
其實，外界的傳言並沒沒有根據，當初卻往生涯的人被沈以綰殺了一部分，但更多的人是被發了狂的秦冽斬殺。
沈以綰下得詛咒，終是成了真。
……
秦冽沒有壓下城池失手的消息，他甚至親自隨軍去了邊塞。
而自他出發的第一天，沈以綰已經就收到了他要來的消息，她燒掉了信紙，轉身出門，帶着楚承鄞，又為南國奪下幾座城池。
秦冽抵達兩軍交戰之地，江國已經足足失了十座城池。
兩人十年後的第一次相見，卻是在戰場上。
沈以綰一身紅衣，瀲灧絕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這些人中，秦冽的目光最為濃烈。
當初從往生涯回到靈閔寺之後，他趁着剛成型的詛咒，花了大半修為和心間雪為她留了一線生機。
他知道她未死，可卻不知道她在哪裡，甚至連命魂牌都感應不到她。
但他想，她發誓要毀了這天下，必然最不願意見到江國越來越繁榮昌盛，所以，他苦心協助新皇治國，哪怕被人暗中辱罵狼子野心也不在意。
只是沒想到，這一等，竟然等了十年。
沈以綰也在打量秦冽。
他穿着一身白色袈裟，在烏壓壓的士兵中，自然也搶眼至極。
可沈以綰的目光，卻沒有半點情意。
平靜無波的淹沒下，是波濤洶湧的恨意。
秦冽似有所悟，徑直驅馬上前，待停在正**之後，他才凝視沈以綰說：「汐兒，別造殺孽了。」
沈以綰未動，卻冷嘲說：「我若是繼續殺下去，你又待如何？」
秦冽望着她眉心沁紅的曼珠沙華，在心中俏俏回答：
若她繼續，那他便入地獄陪她。
可他也知道，這話，她再也不會信了。

第14章欲生欲死

可秦冽不答，卻又讓沈以綰想到了他從前的絕情。
畢竟，靈閔殿內，往生涯頂……他從未對她心慈手軟過。
不等他回答，沈以綰已經飛出戰車，出手積蓄陣陣紅光朝秦冽以及他身後的江國士兵揮去！
紅光所及，士兵馬匹，無一生還。
秦冽連忙運轉佛光，可他不想傷她，所以他只一味的防守，不敢攻擊。
沈以綰見此，並沒有半點感動，反而嘲諷說：「秦冽，十年前，你手機刀落不是挺痛快？怎麼今日卻不敢出殺招？」
「該不會是「阿彌陀佛」念多了，連殺人也不敢了？」
面對她的嘲諷，他卻只痛心說：「汐兒，你不可再造殺孽。」
鬥法之間，兩人漸漸離得近了，沈以綰能清晰見到他眼底的痛苦憐惜……可她的眼眸卻更冷了。真是可笑極了！
分明是他把她害到今天這般地步，可他竟在此刻憐惜她！
她想到他的慈悲時，他把她推入黑暗，如今，她回不了頭了，他卻擺出這樣一副態度！
沈以綰此刻實在厭惡和他呆在一起。
她收回手嘲諷說：「秦冽，你的手段真是越來越讓人覺得噁心！」
秦冽心口瞬間悶痛，佛光差點維持不穩。
十年等待的煎熬，都比不上她此話帶來的傷害。
而就在他慌神的這一秒，楚承鄞那邊已經下令進攻。
接下來，便是冷兵器交戰。
沈以綰沒參與進去。
而這一次，因為有秦冽的參與，南北兩國死傷均衡，南國退回到之前新奪下來的城池之中。
城中的一座精緻的宅院內，阿青正和沈以綰彙報着最近的情況。
完了之後，他好奇問了句：「尊主，我們接下來還要幫南國奪城池嗎？」
一旁泡茶的阿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嫌棄說：「你傻不傻，再幫南國這麼奪城，養足他們狼子野心嗎？」
阿青這才明白過過來，「也對，江國國師也是個厲害的，繼續斗下去，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