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月曠天韻送琴去天籟閣「養護」，天籟閣主親自跑了趟白府。借口是找到了一首古曲的殘譜，要拿來給曠樂師研究。這閣主也不怕被人知道，反其道而行之，直接邀請了白今歌一起聽他們研究。若非是事先已經知道內情，否則真的想不到這閣主是別有用心的。一個瞎子看不到曲譜，少不得閣主對着樂譜比劃。宮商角徵羽，研究了一個下午。妺喜安安靜靜倚在一旁看着他們認真做戲，笑嘻嘻也不在意他們有沒有小動作。古曲最後在曠天韻博學又天才的破解下，順利彈了出來，天籟閣主連連稱讚，對着白今歌一個勁誇瞎子厲害，瞧出白今歌壓根懶得理會，才悻悻地抱拳告辭。等人一走，147號一刻都憋不住，纏着妺喜追問：「娘娘，瞎子和那閣主全程只研究了音律，你可看見他們私底下遞小紙條沒？」妺喜搖搖頭。「天籟閣主都上門了，肯定有什麼急事。娘娘等等，我去讀讀那瞎子的心，一定有線索。」妺喜喊住147號，「什麼事情都提前知道，多沒意思。」娘娘對自己充滿了信心。畢竟人美又聰明，有裝逼的資本。妺喜越過虛無中的147號，移步曠天韻身邊，「樂心，彈了那麼久琴，休息一會兒。」語畢，娘娘讓丫鬟拿來雪花膏和她先前順手買的那把瑟。她先剜了一點雪花膏，幫曠天韻抹在手上。這樣相似的場景，原先是曠天韻幫小啞巴擦，還開玩笑是雪花豬蹄。眼下依舊是那兩個人，身份卻變成了白今歌和樂心，氣氛截然不同。曠天韻溫順地任由白今歌揩他油。妺喜故意在他兩個手心裏多滑了幾個圈，然後青蔥白玉一樣的美人手指像小白蛇的蛇頭，靈活地鑽進瞎子的一個寬鬆的衣袖裡。滑而微涼的指腹虛虛地來回摩擦臂膀內側。有些癢，微微的難耐。曠天韻抿嘴，他是有點怕癢，可硬忍着。妺喜和他的臉湊的極近，能看清這瞎子臉上任何細微的變化。娘娘笑起來，調戲瞎子讓她興緻極好。「樂心，你信不信我能用瑟彈更完整的《神人暢》。」《神人暢》便是今天曠天韻和天籟閣主研究了一個下午的古曲殘譜。曠天韻顯然不信，這譜子雖然是個幌子，裏面藏着他和主人家專門的接頭暗號，每個音都有對應的意思。但這也是貨真價實的上古曲子，從前花了他許多精力才彈出那麼一小段。這世上別說《神人暢》的殘譜只有他有，哪怕有拓本流傳在外，那也無人會比他更精通。瞎子心裏這麼想，面上絕不敢忤逆白今歌。淡淡答：「信，樂心洗耳恭聽。」《神人暢》乃是唐堯祭祀所彈之曲，傳說奇妙琴聲感動上天，是天神降臨，與人們歡樂歌舞，共慶盛典。上古的東西，哪怕是刻在石頭上，隨着時間的流逝，也會被風化和失傳。這瞎子能彈成這樣，妺喜已經覺得不容易。但娘娘是誰啊！唐堯虞舜夏商周，娘娘和唐堯之間也不過就是隔了一個虞舜罷了。能讓夏桀沉迷的不僅是娘娘的美色，娘娘十八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