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裙擺》[失心裙擺] - 第8章

從大一開始,我就是謝明澤的舔狗。
舔到什麼地步呢?
無論白天或是夜晚,只要謝明澤有需要,我就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的身邊。
送水,送早餐,佔座,這都是最基本的。
我甚至會冒雨排上幾個小時的隊,只為了給謝明澤買一雙球鞋。
周圍的同學都笑話我,明明家世長相樣樣不差,怎麼就那麼花痴。
好像離開了謝明澤就活不下去一樣。
其實他們猜對了一部分。
我確實離開了謝明澤就活不下去。
2.
謝明澤一開始對我的這些示好是冷淡拒絕的。
因為他心裏一直有一個出國留學的白月光。
後來可能是因為我太舔了,使喚起來方便。
他也就習以為常了。
出去玩偶爾會叫上我,雖然多半是去結賬。
他的朋友們表面叫我嫂子,背地裡笑我舔狗。
這些謝明澤都知道,卻從不制止。
事情的轉折出現在大二那年,謝明澤跟朋友去山裡露營。
返程的時候車子突然壞了。
他半夜打電話給我。
因為山裡信號不好,我也沒太聽清楚,只聽到他說讓我去接他。
於是天不亮我就開車往山裡趕。到的時候,卻發現他們是五個人,而我開的是小車。
謝明澤思考了一瞬說:「寧顏,我們這幾天露營都玩累了,實在沒有體力再等下去了,要不我先開你的車帶他們回去。等出了山,有信號了,我讓車來接你。」
我聽着耳邊的提示音,毫不猶豫地應了聲好。
謝明澤開着車和他的朋友們走了。
而我,獨自在山裡等了一夜,差點凍死。
還是在山路上碰到了另一隊來露營的人才得救。
因為在山裡受了涼,我連着高燒幾天燒成肺炎,住進了醫院。
謝明澤來看我的時候,不情不願地道了歉,說那天出了山剛好聽說朋友出了事情,他傷心之下喝了酒,所以把我忘記了。
我低下頭,不讓謝明澤看到我臉上的表情,輕聲說:「如果不是剛好有人進山,我可能會被凍死。」
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然後一副施捨的語氣說:「不是也沒出什麼事嗎?這樣吧,這次確實是我不對,為了補償你,我答應你的追求,我們在一起吧。」
我沒想過自己的初戀會如此草率地開始,當即愣住了,手指不自覺地蜷縮,指甲摳痛了掌心也渾然不覺。
片刻後,我深吸了一口氣,應了聲好。
後來我才知道,謝明澤喝酒是因為他的白月光在國外訂婚了。
他迫於家裡的壓力,無可奈何。
3.
和謝明澤在一起後,他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他說吃不慣外賣,我說給他請個做飯阿姨。
他皺着眉說道:「寧顏,我想吃你做的飯就這麼難嗎?還是你放不下你大小姐的架子?」
於是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我,開始學着做飯。
謝明澤最喜歡吃魚,我學的第一道菜就是紅燒魚。
初學乍練,手藝生疏得很,一不注意就被滾燙的熱油濺到手背,燙起了一個水泡,但我還是滿懷欣喜地將魚端上桌。
嘗試新鮮事物多少讓我升起一些成就感。
我期待地看着謝明澤慢慢地夾起一筷子魚肉,放入口中。
下一秒,謝明澤皺着眉頭將魚肉吐了出來。
「呸,難吃。」他撂下筷子說,「寧顏,你怎麼什麼都做不好?你比……算了,沒什麼,本來就不一樣,下次你別做了。」
我知道他想說的是我不如他的白月光安美。
可我也努力了,我忙活了一整天,做壞了三四條魚,才做出來這麼一條能吃的,油煙味熏得我一點食慾都沒有。
看着他嫌棄的表情,我空蕩蕩的胃突然痙攣了一下。
不知出於什麼心思,我把燙出的水泡伸到謝明澤眼皮子底下,說道:「謝明澤,為了做菜我的手都受傷了。」
謝明澤也只是垂了垂眼,說道:「笨手笨腳,什麼都干不好。」
這一刻,我特別想站起身抽他一個耳光。
可耳邊響起的提示音平息了我的怒火。
我還是收斂了脾氣,沒有說話。
我安慰自己,沒關係的,再忍忍,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4.
一開始接近謝明澤的時候,我並不排斥。
至少覺得他不是個壞人。
他雖然看着性子冷淡,但是也會喂學校里的流浪貓。
也會溫和地為來找孩子的家長指路。
也會禮貌拒絕示好的女生。
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獨獨對我這麼惡劣。
直到一次參加他和朋友的聚餐,我因為堵車去得晚了,站在包廂外面正要推門進去時,剛好聽到他朋友問他:「謝少,有寧大小姐做女朋友的感覺如何?聽說你沒少刁難她,她還真是對你情深一片啊,要我說,你倆門當戶對,就好好處唄。」
謝明澤冷笑了一聲說道:「她也配。你以後少在我面前提門當戶對這種封建糟粕的詞彙。」
我突然就明白,謝明澤不是厭惡我,是厭惡門第之見隔絕了他和他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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