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野蠻地被向前推動了一段距離。

「它還有同夥，快走！」

「我知道！」

老於大吼着回應。

越急手越抖，在車尾再度經歷兩次撞擊後，老於終於將火點着。

「你家怎麼走，它們不能進家門！」

小豪猶豫片刻，看着老於焦急的側臉，說出了地址。

……

雖然鎖好了門窗，也打開了安全監控系統。

所有監控里都空無一活物，但門外仍不時傳來的「噠噠噠」聲，讓小豪感到不安。

「報警沒用。」

「憑空出現的，又憑空消失。任何痕迹都沒有留下，能查到什麼？」

老於給自己點上一支煙，又丟一隻給小豪。

「剛才不是撞死一隻鹿人了么？我們可以把它交給警察。」

老於緩緩吐出煙圈，看得出來他放鬆了許多。

「跟你說了，沒用。」

「到了早上你再過去看，那裡不會有任何痕迹。」

「這樣么…」

小豪深吸一口，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他右手撐着額頭，第一次吸煙雖然嗆人，但能讓他保持清醒。

「熬到早上就好了，它們早上不能出現。」

「它們到底是什麼東西？我老婆被他們害死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老婆孩子……在上周也被它們殺了。」

老於顫巍巍地撣了撣煙灰，聲音有些發抖。

「但是，我昨晚剛回來，家門口就收到了這個。」

老於從懷裡掏出一個手掌大的包裹。

在寄件人那一欄，署名是「鹿人殺手」。

「當時我剛回市裡，就被它們跟蹤。」

「剛才我回家，看見有幾隻在我家房屋外來回遊盪，我根本回不去。」

小豪突然抬頭看向老於。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裡的？」

拿着煙的老於頓了頓，將煙蒂隨意丟到地上，用腳踩滅。

「我說是他給我的，你信么？」

老於將手機給他看，短訊標明了小豪的位置，發信人是「鹿人殺手」。

接着他拆開包裹，是一個8GB的U盤。

「來，電腦在卧室這邊。」

小豪起身給老於引路，二人走進卧室。

「嗡嗡，嗡嗡，嗡嗡。」

手環傳來震動，是自己設定的鬧鐘響了。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

這將方興從電影劇情中拉回現實，他又掃視前方。

左右兩邊的過道，每隔幾排就有一名工作人員。

身着的是深紅色工作服，先前的黑西裝不知道去哪裡了。

現在是按黃色按鈕的時候么？

方興心裏盤算着。

片刻後他又自顧自搖搖頭，再等等，還不是時候。

「電影里怎麼會有我愛人，而且她怎麼可能殺人呢！？」

「我不想看了，我要出去啊！！」

一名觀眾忽然起身大吼，推開阻攔他的工作人員瘋狂跑向放映廳大門。

但，兩名黑西裝早已在那裡等候了。

方興甚至根本沒注意到，它們什麼時候過去的。

他正襟危坐，聽着耳邊的嘶喊，男觀眾被扛進了判決室。

老婆？殺人？

方興忽然發覺不對勁。

「老婆」確實出現過，那是小豪的妻子莉莉。

可是莉莉沒有殺人呀？

難道說，每名觀眾看到的劇情都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