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可不，什麼父親啊…恐怖片啊…」

「該不會今晚你要去她家裡見他父親，然後再一起去看恐怖片吧？」

方興滿腦黑線，「你聽錯了。」

「她是說他父親在拍恐怖電影，看我長得挺帥，要不要去演男一號。」

「得了吧，就你？」

「他還要我問你。」

「什麼，想我去當男二號？」

「她要我問下，你願不願意去精扮演一位精神病患者。」

馮胖子終於反應過來方興在耍他。

「你是真的狗！」

……

晚上的宿舍開黑，雖然想着今朝有酒今朝醉，但方興至終都心不在焉。

「我先睡了啊，明天早八有課，你們隨意。」

馮胖子從下桌爬到上鋪床上，倒頭就睡。

不過十五分鐘，沉悶的鼾聲就傳遍宿舍。

方興翻來覆去，又看看手機，23點40分。

「如果我強迫自己到十二點還醒着，又會怎麼樣呢？」

於是他刷着短視頻，保持清醒。

但在零點到來之時，手機還是從他手中掉落，砸落到空空如也的床鋪上。

……

「方興，醒醒。」

方興被人拍打着臉頰醒來，觀察到自己身處在一個水汽氤氳的浴室之中。

身旁浴缸里正呼呼放着熱水，水汽不斷升騰。

「喲，長得還挺俊，怪不得小艾這麼護着你。」

「今晚要幹什麼，小艾都和你說了吧？」

望着眼前這位用鼻孔看他的男人，方興感覺很不爽。

「說了，不就是一次「模擬輪迴」罷了，能怎麼樣？」

他用鼻孔看方興，方興就用不屑回應。

「你，哈哈哈哈…」

男人笑得岔了氣，半天才直起身子。

「我叫張洞，希望我明晚還能見到你。」

說著他關上浴缸的水龍頭，指了指。

「進去，開始你的模擬輪迴。」

這方式也是特別，方興希望水不要太燙。

他連衣服都沒脫，直接坐了進去。

水汽看起來很猛，但水溫對他來說卻剛好。

「頭也要下去，沒過水麵。」張洞提醒。

方興遲疑了一會兒，還是照做了。

閉氣過去三十秒，且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又過幾十秒，他肺部的空氣已經消耗殆盡了，於是準備抬頭換氣。

順便問問那張洞是不是在戲耍自己。

可方興剛撐起自己，準備抬頭，一隻手就從上方狠狠將方興按了下去！

體內的氧氣越來越少，方興求生的慾望也越來越激烈。

莫非他也對薇艾有意思，所以要除掉自己？

莫非剛開始，就在陰溝裡翻船了？

不論自己另一隻手怎麼撕拽扯拉，按住他腦袋的手，始終紋絲不動。

方興最終失去意識，逐漸停止掙扎，昏死過去。

……

「醫生，我兒子真的得了精神分裂？那他還有救么？」

令人心碎的、顫抖着的聲音，傳進方興的耳朵里。

方興緩緩睜開眼，看見了醫生搖頭的樣子。

好消息，自己沒有被做掉。

壞消息，自己是精神病。

這是方興醒來後的自我評價。

醫生指着觀燈片上的病理膠片。

「他的大腦已經發生病變，只能用藥物終生治療。」

方興身旁的中年女人再也忍不住，壓抑着崩潰捂臉痛哭。

「我沒有得精神病。」

說這話的時候，方興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精神病患者的經典說辭，只會越描越黑。

雖然身旁有「母親」在痛哭，但他明白這裡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所以除了心中稍有沉痛，但並不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