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珩延心裏冷笑，別看紀雲時話說的好聽 ，這些事兩勢力合作，報酬雖高，金闕樓占的利潤卻有七成往上。他本不打算參與的，但既然找了他，就得五五分。

紀雲時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指節輕敲桌面，緩緩開口∶「金闕樓總有一些不向外售的辛秘，你母親的事，算是其一。」

「你想知道你母親的事嗎？」紀雲時飲了口茶，完全不擔心他不感興趣。畢竟當年的事有問題，江珩延一直都在自己查，卻沒有眉目。

江珩延笑了起來，卻又像是被侵犯了領地一樣，眼睛死死盯着敵人，似乎在找機會撲上來，把人一擊斃命。周身氣壓低的嚇人，威壓瀰漫。

紀雲時沒動，周身氣壓傾瀉而出，作為一個頂尖暗殺者的氣場，自然不會弱。

兩人都沒說話，就這樣僵持着。最後江珩延先妥協了，收斂周身氣壓，抿着唇從袖子里拿出一瓶葯∶「這是我自己調製的，不說生死人肉白骨，但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還是可以的。」

紀雲時知道，這是變相的同意合作，因為只有自己可以幫他查，也只有自己可以查到。

江珩延喚來人鋪紙磨墨，開始寫合作契約，他的筆跡蒼勁有力。兩人簽字畫押，開始實施，為期兩年。

紀雲時滿意的看着那份契紙，真心地勾唇笑笑。江珩延抱着手站在一旁看着她「紀小姐，現在可以說了嗎？」

紀雲時也不瞞他∶「你的母親，顏行舟，真名裴清書。」

江珩延笑意斂了下去「裴？哪個裴？」

紀雲時道∶「裴景黎的裴，大啟皇姓。大約四十年前，啟朝有一場暴亂，三帝姬，也就是你的母親才剛出生就被趁亂抱走了，大啟女帝和皇夫也讓金闕樓找過人，但那時金闕樓勢力不夠完善，找不到三帝姬。女帝和皇夫也放棄了，他們養了一個女兒，與裴清書一般大，宣告天下人，那就是三帝姬。後來你母親回到過啟朝，但不知為何，沒留下去反而來了大湘……這些消息是金闕樓這麼些年來找的消息集合拼湊出來的，但更具體的，幾乎是查不到的。」

江珩延被這個信息砸的懵了，他到現在都什麼都沒查到，突然一下知道自己不僅是湘朝皇族，還是啟朝皇族人，就……很複雜。

他很快回過神來，問紀雲時∶「金闕樓的消息屬實嗎？」

紀雲時無語的瞥了他一眼∶「金闕樓的招牌，我自己能砸了？」

然後又砸出一條消息∶「如果按照這個推，你母親生你時不過也才十七。她知她是皇族，醫術也是傾天下的，為何她又會主動把自己送給當時已年近不惑之年的皇帝？最後又被處死？」

江珩延只知道他母親的名字是顏行舟，當時遊歷天下，救治百姓無數。他的醫術都是啟蒙於母親留下的幾卷醫書。但其他的他都一無所知，顏行舟在皇宮中是個禁忌，不能提，不能問。

紀雲時不再多說，把玉牌推到他面前。江珩延這次直接拿過，不和紀雲時推辭了。

江珩延沉默了一會，忽而勾唇笑的燦爛「你和我想像中的很不一樣，啟朝一行，會很有意思的。」本以為是個單蠢的跋扈小姐，但如今看來，是個高手，而且，他好像從她身上看到了同類人的屬性。

想到這，江珩延對紀雲時越發感興趣起來，他掩飾地垂下眸，不讓情緒透露出來。紀雲時是這好多年來，遇到的最有意思的人。

紀雲時餘光瞥見神色已經恢復正常的江珩延，端的還是那副慵懶樣。

江珩延道∶「我喚人來送紀小姐離開。」

紀雲時頷首，也不多留，帶上面紗從容起身，與江珩延告辭∶「江閣主莫送，七日後見。」

在紀雲時轉頭時，江珩延低沉的嗓音傳來∶「七日後見，還有，合作愉快，紀樓主。」

紀雲時腳步頓了頓，輕笑一聲，也沒反駁。

跨出門檻，一位婢女來引路，對着二人福身∶「閣主，小姐。」「小姐請跟奴婢來。」

江珩延看着那道娉婷纖瘦的身影，想起她談生意時的侃侃而談和又或是和他交手時的果決。反差很大。

這就是紀相和近勇王的女兒，戚老將軍的孫女嗎？他想。

婢女還是把她領到了來時的石洞口，走的是另一條路，外面是備好的馬車，兩個馬夫坐在前面。

把她扶上馬車後，婢女再次行禮「小姐且安心坐着，會把您送回去的，奴婢告退。」

沒顛簸多久。從馬車上下來時走的是首飾鋪的後門，紀雲時穿過店鋪走到正廳時，侍衛已經在門外等着了。

紀雲時沒有再逛，直接回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