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戀戰南夜杭川》[司戀戰南夜杭川] - 第2章

戰南夜,「……」

他好像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無意間,他看到她左手手臂上的疤痕,這傷痕是當初在西部,她冒死救他留下的。

雖然他讓沈醫生用了最好的,但是傷口太深,受傷的部位空了一塊肉,再長出新肉,多少都留下了一些痕迹。

疤痕細細地散開,宛若一朵綻放的血玫瑰。

「還疼嗎?」他問。

司戀被他問得一頭霧水,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知道他是說她手臂上的傷,「早就不疼了,戰總不必放在心上。」

本是一個得體的答覆,卻又讓戰南夜心裏堵得慌,他還想說什麼,卻又找不到話題。

「戰總,我還要去做SPA,就不陪您了。」司戀溜上岸,披上睡袍撒腿就跑,完全不給戰南夜再找她麻煩的機會。

葉蘇蘇不知道被聞錦年帶到哪裡去了,寧軟軟那邊估計也不會那麼快完事,好在還有蔚藍陪司戀一起做SPA。

兩個人一人躺一張小床上,因為有技師在,聊什麼都不太方便,兩人也沒有怎麼說話。

快結束時,蔚藍用手機給司戀發了一條信息,「司戀,我們逃吧!」

司戀側頭看她,不能問出口,只好用微信給她回消息,「天都黑了,外面大雪還未停,車子下山很危險。」

司戀看得出蔚藍是真不想跟秦牧呆一塊兒,那男人侵略性太強,尤其是看蔚藍眼神。

她希望蔚藍能夠逃離秦牧,得到自由,但是絕對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蔚藍,等天亮了我們一起下山,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香江吧。

蔚藍輕輕撫着小腹,喃喃道,「我還能等到天亮嗎?」

天會亮嗎?

天亮了,她能逃嗎?

逃,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除了死亡,似乎這個世界上再沒有可以容納她的地方。

「少夫人,你是生理期來了嗎?」技師幫蔚藍按摸腰部時,方才發現她身下的白色床單早已經被鮮血染紅。
技師第一反應是蔚藍生理期來了,不過再細看又覺得不對勁,生理期不會鮮血不止。

「不是生理期來了,從我身體里流出來的血,應該是秦牧的孩子。」說如此殘忍的話時,蔚藍的聲音仍溫溫柔柔的,不帶一點情緒起伏。

「蔚藍,你……」司戀從床上彈跳而起,當她也看到了床單上的血跡時,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有類似的畫面不停地在她腦海里閃現,有個人躺在血泊中,努力地伸出手,想要拽住她……

她想看清楚那個人是誰,但是血泊中那人的臉模糊一片,她什麼都看不清楚。

司戀努力把腦海里那些奇奇怪怪的畫面揮走,「快去叫秦牧!不對,叫戰南夜,讓他馬上安排醫生救人!」

技師都嚇蒙了,被司戀一吼才回過神,隨即跑了出去,「快通知少爺,少夫人出事了。快啊。」

「司戀,不用找醫生,今天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身下血流不止,蔚藍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聲音輕飄飄的,「原本我想跟你們三人好好過一天,過完今天我再帶着孩子一起離開。可是秦牧那個魔鬼還是追來了,半天安生都不願意給我。」

「蔚藍,你別說了。」司戀緊緊抓住她的手,「不喜歡他,不想跟他過日子,離婚就是,咱們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蔚藍,你記住,我們的生命只有一次,且永不會再來,你堅強一點。」

「司戀,不是我不想堅強,而是我真的太累了。」蔚藍忽然笑了,笑容像解脫,又像情緒的釋放,「從我前些天得知自己懷孕後,已經有好幾個晚上沒有睡一個好覺,今天我終於能好好睡上一覺了。」

司戀嚇得渾身都在顫抖,卻努力勸慰蔚藍,「蔚藍,你不能睡!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放棄你,但是你自己絕對不能放棄你自己!」

蔚藍搖搖頭,「他想讓我給他生孩子,孩子一旦出生,我就再也逃不掉了……」

「蔚藍!」秦牧高大的身軀第一個衝進來。

當看到蔚藍身下全是血的時候,他高大的身軀微微一晃,「你別怕,醫生馬上就來。」

「你別碰我!」向來溫柔的蔚藍,突然爆發出歇斯底里的吼聲,「我讓你別碰我,否則我現在就死你面前!」

她看着他,雙眸腥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

「秦牧,你別靠近她!」司戀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一把將秦牧推開,「你離她遠一點,現在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

秦牧想上前,卻又害怕得不敢前進一步。

他害怕蔚藍說到做到,害怕蔚藍從他掌中逃走,害怕以後的日子再也沒有她。

司戀緊緊抓着蔚藍,「蔚藍,只要你活下來,我保證讓他放你走。」

「可是我不想走了。」她笑着,輕輕閉上眼睛,「就這樣吧……」

「我不准你就這樣!」司戀轉頭看向門外,「戰南夜呢?那王八蛋死哪裡去了,怎麼還沒來?」

「來了,來了……」沈醫生提着藥箱急步而來,「司戀,你別急,我馬上幫蔚藍止血。」

沈醫生進來了,身後的戰南夜沒跟進來,他在門外,長身玉立,「司戀,你別慌,有沈醫生在,蔚藍不會有事。」

或許是戰南夜的聲音特別有力量,亦或許司戀內心就是相信沒有他不能解決的問題,總之有他在,她沒有那麼害怕了。

第八十二章他為她冒險

「司戀留下,其他人先出去。」沈醫生髮話了,這種時候她的話就是權威,誰也不敢不聽。
不過有一個人不聽,獃獃地站着,跟一塊木樁子一樣。
司戀看秦牧站着不動,動手用力推了他一把,「現在知道擔心了,早前你幹嘛去了?」
也不知道是她力氣太大,還是秦牧太虛,竟然差點被她推到。
秦牧站定後,仍然不打算出去。
「戰總,您把他弄出去,別讓他在這兒礙事。」司戀完全沒意識到,她這是吩咐人做事的口吻。
自己的老婆好不容易有事讓自己幫忙,戰南夜肯定要把事情辦好,「秦牧,你先出來!」
他說話,秦牧還是聽的。
秦牧走後,房間里只剩下司戀和沈醫生二人。
沈醫生說,「蔚藍的求生意志非常差,你想辦法喚醒她,其它的事情交給我。」
司戀吸吸發酸的鼻子,「我一定要讓她好好活下去!我絕對不會讓她有事!她一定不會有事!」
沈醫生看了司戀一眼,這丫頭今天讓人覺得怪怪的。
平時別看她年紀輕,但是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冷靜處理,自己受傷都沒有見她慌過,她今天是怎麼了?
不過,沒時間給沈醫生多想,目前救蔚藍最重要。
時間,一秒一秒溜走。
屋外所有人幾乎都屏住了呼吸,尤其是秦牧,屋內每一個細小的聲音都能牽動他敏|感脆弱的神經。
戰南夜遞給他一支煙,「她是你老婆,為什麼寧願死,也不願意跟着你?你到底對她做什麼了?」
秦牧伸手接煙,手竟然顫抖得接不住。向來泰山壓頂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時脆弱得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許久,他啞着嗓子道,「她想離婚,我不同意。我以為可以用孩子綁住她,沒想到……」
「僅此而已?」戰南夜直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還有什麼?」秦牧突然情緒激動地吼道,「當年是她給我下藥,是她睡了我,逼我娶了她,是我幫助他們蔚家度過難關。可她過河就想拆橋,蔚家好起來了,她想跟我離婚。她當我秦牧是什麼?是她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寵物嗎?」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結婚,既然他答應跟人家結婚,戰南夜認為就應該對人家姑娘好,任何原因都不能成為虐待老婆的理由,「所以你到底對她做什麼了?」
秦牧沒再回答,不管他做了什麼都是蔚藍咎由自取,這事不能怪他。
而那女人,現在竟然想這種方法逃離他,她做夢。
秦牧不說,戰南夜沒再追問。
他想到了自己的婚姻,現在司戀天天盼着跟杭川離婚,他也不同意。
司戀會不會也像蔚藍這般,走極端路線?
戰南夜不敢深想,無論如何他和司戀絕對不會步秦牧兩口子的後塵。
這時,另外兩對夫妻也聞訊趕來了。
葉蘇蘇穿的高領,也遮擋不住下顎處幾個紅紅的吻痕,眼睛也紅紅的,不知道是被聞錦年弄哭的,還是擔心蔚藍難過哭的。
寧軟軟臉色蒼白,也不知道是被傅遇之折騰狠了,還是擔心蔚藍。
傅遇之看了眼房門,又看身體發顫的秦牧,大概懂了,「你這個男人是怎麼當的,你竟然讓你老婆走上這條路。」
「一個人沒了退路,什麼事情干不出來。或許一了百了,比活着更好。」寧軟軟幽幽地嘆了一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傅遇之側目看向她,「一個人死了能一了百了,但是她的家人呢?」
寧軟軟聽得臉色一白,垂下頭沒再說一個字。這麼多年了,他會的還是這一招下作的手段。
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房門打開,眾人的希望沈醫生從裡邊走出來。
秦牧起身就想衝進去,沈醫生反手就把門關上,「蔚藍沒事,孩子沒保住。現在要送她去醫院做清宮手術。」
「她沒事就好,我現在就送她去醫院。」秦牧的目標從來都不是孩子,孩子不過是他用來綁住蔚藍的手段。
沈醫生攔住他,「蔚藍不想見你。阿夜,司戀讓你進去一下。」
秦牧怒了,「我的老婆流產,不讓我進去,讓他進去幹什麼?」
沈醫生沒說話,直直地看着戰南夜。
「你想保住蔚藍,現在就別說話。」戰南夜拍了一下秦牧的肩頭,邁步進屋。
他踏進房間,不僅血腥味刺鼻,還一眼就看到司戀紅腫的雙眼,這個小傻子剛剛肯定哭過。
他不懂,司戀跟蔚藍就見過兩面而已,怎麼就對蔚藍的事如此上心?
司戀急忙把門關上,「戰總,您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戰南夜點頭,「可以。」
他回答得又快又篤定,司戀準備的一大段說服他的台詞都沒用上,「您都不問問我讓您幫什麼忙,就這麼答應了,您不怕我坑您嗎?」
戰南夜,「你會坑我嗎?」
司戀立即搖頭,就算有她心坑他,也沒膽行動。
他說,「說說要我做什麼?」
「把蔚藍帶回香江,不準秦牧再靠近她。因為只有這樣,蔚藍才能活下去。」司戀自知自己無法跟秦牧的勢力抗衡,唯一能夠幫助她的就只有戰南夜。
戰南夜,「放心,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司戀感動得眼眶更紅了,「謝謝戰總,您真是一個好人!」
誰要她發好人卡了,他只是做了一個丈夫該為妻子做的。
司戀要跟着蔚藍,沈醫生也必須隨同,一輛只能坐四個人的車子,加上司機就沒戰南夜的位置了,因此他充當臨時司機。
戰南夜之所以必須陪同,是因為雪大風大,下山路上鋪着厚厚的積雪,即使加裝了防滑鏈,也非常危險,他沒法把司戀的安全交到別人手中。
路上的雪太厚,車輪碾過會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每一聲都在提醒下山路有多危險。
坐在副駕駛室的司戀擔心得看向戰南夜,他堂堂戰氏集團掌舵者竟然能為朋友的妻子冒這麼大的危險。
他不會不知道萬一他出了事,後果不堪設想。
戰南夜察覺到了她的注視,「怎麼了?」

第八十三章撈進懷裡

司戀心裏藏不住話,想到什麼就說了,「您可以不用今晚下山的,為什麼要冒這個險?」

「因為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到嘴邊的話,戰南夜又咽了回去,「我做過賽車手,你是知道的。」

「謝謝您!」司戀感激得除了謝謝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她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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