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的幾人愣怔片刻，禮貌地點頭回禮，為首的一人還向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你是……」德辭走到他身邊，黑衣中竟現出張少年容貌朝他嬉笑，明眸皓齒，儀態端莊，膚如凝脂，似是精雕細琢的玉人，在夜中有番別樣的親切。

德辭比他高半個頭，看着他微微仰起臉笑得真誠，自己也不禁滿心歡喜，不自覺地抬手撫上了他的臉。

「?」少年看着他露出笑容，又感覺到臉上的異樣，忍下心中的不忿，努力剋制身體的反應，歪頭與他對視，眼中有些不解。

「抱歉。」德辭連忙收手，但剛才一摸，他才發現面前的少年與方才路口那人骨相有八分相似。一個念頭在他腦中閃過，他壓低帽檐微笑着，興味驀然而起。

「是德辭先生吧！這裡這裡。」身旁的玻璃門內，一個服飾華麗的男人坐在吧台邊，不顧優雅地向他喊着，話語卻不大連貫，「那些都是我和我兄長的保鏢。」

德辭笑了笑，推門而入，酒吧內氣氛冷清，實心木地板映下闌珊光影，宛是復古風格。

「蒂芬·雷文森伯爵，還是該稱您傑林派梵西首主教?」「請便。」德辭順着蒂芬手指的方向坐下，簡單寒暄幾句後，趁他拿酒水單的功夫便趴到吧台上，觀察起周圍。整個酒吧安靜得出奇，除了他們就沒有人出聲，門口所謂的保鏢也在他進來後集體側身靠在玻璃門上，這種受人監視的處境令他十分不適應——他覺得一定要做出些行動，就算只為了「有趣」。

「先說好，我初來乍到是來搞錢的。」「我專為與您的見面重修了一遍酒吧，還請賞臉。」蒂芬微笑着，雄渾的嗓音意外和緩，完全沒有體現普通人對貴族重權老爺的刻板印象。德辭也不客氣，抬手就要了兩杯特製馬提尼，甚至從袖口處抽出便攜袋來，讓蒂芬疑惑不小:「您這……」

誰料德辭竟向他比了個「OK」的手勢:「這是軍部特供的，絕對沒問題。」蒂芬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當下便捂着嘴笑起來。

直到德辭裝好一杯酒，蒂芬才漸漸緩過勁來，直起身與他對視。「你如果想在首都搭建勢力，我能提供幫助，不過還有個前提條件——」蒂芬故意拖長尾音，吊人胃口，直到德辭不耐煩地點頭，才順着繼續說，「我希望你能安分一些，多數事到後巷處理，行嗎？」

德辭眼神開始四處遊離，半晌後，低頭頷首。「我需要你提供財政支持，至少需要在後巷多介紹些人給我，請相信這會是場不錯的投資。」德辭挑挑眉，面色卻一沉，「我需要保證人身安全。」

「門外都是精銳，您挑一個便是。」蒂芬端起高腳杯一飲而盡，然後湊到德辭耳邊，「星空神教的管控您也感受到了，後巷由貴族與黑幫聯合庇護，所以不會被監視。」這番話結束得恰到好處，再回想就有些意味深長。

「目前需要啟動資金。」德辭心下明白，這裡沒有規則，又怎麼會沒有混亂，一定要些管理者才對。他始終奉行:唯有利益才能驅使事物運轉。

「抱歉，我最近有些大活動，要驗資，正在到處拉投資。」蒂芬滿臉無奈，言下之意就是沒錢，但以後會有。對於這一點，德辭看見他袖口上沒有裝飾，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