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如今，這些話再也不能說出口。
她抿抿唇，卻是抬眼盯着封司寒：「我可以答應你和離，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餅餅付費獨家「什麼事？」
他問。
「為我畫一次眉。」
封司寒從站上戰場的那一刻起，就沒再拿過筆，他的手不是拿着刀就是拉着馬，更別說眉筆。
他身子還沒有痊癒，又不熟悉畫眉，所以一次又一次地重畫，直到他覺得十分完美，才肯歇息。
「你的眉，我已經畫好了……」封司寒喘着粗氣，氣息不勻地說道。
「嗯，多謝你。」
蘇曉曉看着鏡中的自己，眼眶微紅，強壓下心中苦澀，「如此，我也祝你幸福。」
這眉，就當做他送與她的二十八歲生辰禮物吧。
……兩月後，敵軍攻打到了封司寒在的運城。
他身上的傷將將好，卻不得不持刀上陣。
他帶領着他的人馬，候在城門口，等待着敵軍的進攻。
上級有令，至少要拖延兩天，援軍才會到達，若是撐不過兩日，不僅是運城，將有數十個城中的人們要遭受滅頂之災。
這是命令，更是希望。
可就在敵人大軍到達之時，城牆上卻忽地響起一道熟悉的歌聲。
封司寒記得很清楚，那是《遊園驚夢》。
他心中立刻就有不安的感覺，抬眼看向城牆之上，便見到那身着戲服的「杜麗娘」。
他震驚不已，扯開嗓子大喊：「蘇曉曉！」
她不是已經離開運城了嗎？！
只見蘇曉曉對他微微一笑，緊接着唱起那首她熟喬於心的戲曲。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言……」曲子更快便唱到盡頭。
「春呵春！
得和你兩流連……春去如何遣？
恁般天氣，好睏人也……」「蘇曉曉——」一曲唱完，她的淚落下，一支箭也劃破虛空，直直刺進了她的胸口。
倒下之前，蘇曉曉深深地看了一眼封司寒。
你護我封全，也讓我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若是……若是我們沒有生在亂世，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