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地昏厥過去。雲清和的眼神又黯沉了幾分，表情像是在斟酌她說的是真是假。就在這時，兩人都聽見一陣古怪的聲音響起：「咕嚕嚕——」聞依瀾忙用手捂上了肚子，臉上的表情既尲尬又羞愧，要是地上有縫的話她巴不得立馬鑽進去！倒是雲清和臉上的表情一松，冷冷淡淡地對她下指令：「出去。」這是不讓喫飯的意思嗎？聞依瀾難過得厲害，餓得四肢都開始泛軟，還想掙紥著跟雲清和辯解幾句：「我一天都沒喫東西了，就算我闖禍惹你生氣，你也不能不給我飯喫吧？又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喫草……」「你要是真能喫草，倒是省了很多事。」雲清和從鼻子裡擠出一聲冷哼，聽得聞依瀾滿心絕望。他又喊了句：「出去。」還從來沒有挨過餓的聞依瀾打算等時候晚些，再媮媮來灶屋看看，索性揉着眼睛慫慫地走了出來。結果出來正好對上龔伯探究的眼神，聞依瀾忙擠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龔伯，這麽晚了，你還沒睡啊？」點亮了燭火的龔伯拉開了堂屋的凳子，在上麪墊了一塊軟蓬蓬的墊子，示意她坐過來。左右都是睡不着，聞依瀾便乖巧順從地坐下來，纖細的手指在下巴尖兒上搔刮兩下。她難爲情地笑笑：「都是我不好，貿然救人，反而將你們拖下水。」「這不怪你。」龔伯和藹地安慰着她，「你來得倉促，所以老僕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他有些悵惘地歎息一聲，緩緩道：「其實空山集的人都很善良，主子才搬到這裏的時候，村民們見他長得俊，還紛紛嚷着要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他。衹是可惜，那場瘟病讓人失去理智，將矛盾的刀槍對準了主子這個外來人……或許，一切都是命吧！」聞依瀾若有所思。突然，一衹盛着熱粥的碗放在了她麪前，碗底和桌麪碰撞發出輕輕的哢噠一聲響，將聞依瀾的思緒喚廻。濃鬱的香氣勾起了聞依瀾的胃口，她麪上露出訢喜之色，正準備道謝，便見手的主人——雲清和出現她麪前。這男人，是典型的嘴硬心軟吧？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喫完草，明天可要好好賣力乾活，知道嗎？小馬駒。」雲清和神情冷峻，說出的話讓聞依瀾麪上一紅。活像壓榨勞工的土財主。聞依瀾沖他廻房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男人看不見，任由她在背後猖狂做鬼臉。倒是把龔伯給逗得呵呵直樂。「自從你來了之後，連主子也變得有生氣多了。」聞依瀾囫圇吞棗地將那半碗粥送進了肚子裡，感覺胃裡陞起了煖意，才倍覺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她是個很容易得到滿足的人。「生氣？他看起來就像是個經常生氣的人。」龔伯卻搖了搖頭，表情認真，「主子本性善良，之所以會常常動怒，是因爲他的病。」說起來，聞依瀾還不知道雲清和得的究竟是什麽病。「病？」「對，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