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進化手冊》[王妃進化手冊] - 第四章 恨不相逢未嫁時啊

睜開眼的時候,我只發現我站在一片廣闊的地方,土地是黑色的,我頭頂的天空是白色的,這裡什麼都沒有,天地連接的地方是細細長長一條黑線,黑線前方有個人,模模糊糊我看不透徹,我看見他抬腳往天邊走去,離我越來越遠,悲傷像潮水涌過來,我忍不住向他奔跑而去。

「你是誰?」我聽見我在問他,那個人依舊在走,沒有停下的意思。

「不要走,等等我!」我呼喊着向他伸出手,我在一直跑一直跑,和他的距離卻沒有一點點的縮短。

忽地我的身子一沉,我再一睜眼,發現自己裹着繡花錦被竟滾下了床,等我反應過來,額頭生疼不已,想是滾下來的時候不知道磕到了什麼地方,我捂着額頭,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而且有越來越向我寢殿靠近的趨勢。

我正納悶着,芝蘭端着水盆進來了,見我坐在地上揉着額頭,忙放下水盆,幾步上前,扶着我起來,問道:「小主這是怎麼了?怎的坐在地上?」

我扶了她的手,向著外面看了看,問道:「外面怎麼了,一大早的怎麼吵得跟菜場一樣?」

芝蘭將我引到臉盆前,將毛巾絞乾了遞給我說道:「小主睡的太沉,嫻貴人和蘇常在一早就鬧開了。」

「怎麼了?」我雖然不喜歡管人的閑事,但是同住一宮,鬧成這樣只怕我也沒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便問了一嘴。

「蘇常在的首飾不見了,還非得說是嫻貴人給拿了,這不,倆人不就鬧起來了嘛。」芝蘭一邊把毛巾給我掛好,一邊跟我說道。

我正打算開口說什麼,就見着嫻貴人一臉憤懣的從我的殿門跨了進來,嘴裏還說著:「你還是多給你的肚子里的皇兒積點德吧,別什麼香的臭的都往我這裡扔。」

蘇常在扶着婢女的手前腳就跟了進來,陰陽怪氣的說道:「好姐姐,你一宮主位可得好好看看,我的皇兒可在這兒看着。」

說著,她還挺了挺自己並沒有顯形的肚子,我看着她,蘇玉漱長得很好看,我說不出那種感覺,她在還是秀女的時候就侍了寢,我甚至可以想像出她在皇上面前小鳥依人的樣子,有了身孕卻還是常在,想必出身也不高,若不是仗着懷着龍嗣,只怕也不會有人搭理她,給她再大的風,小魚也是掀不起浪的。

嫻貴人見我只是看着她們也不說話,便向我賠笑道:「驚擾了妹妹,但姐姐做為一宮主位,必須得公平,搜了妹妹的宮,也好堵住某些人的嘴!」

「那薔薇簪可是皇上賞賜我的,真不知道是哪個人拿走了。」蘇常在不屑地加了一嘴。

「姐姐請隨意。」我不搭理她,只對着嫻貴人說。

蘇玉漱剛剛提起了薔薇簪,我忽然想起一月宮宴之後,收拾腦袋上一堆首飾的時候,我從那堆首飾里看見了一隻薔薇簪,我素不喜薔薇,開得甚是好看卻滿身生刺,張揚得很,遠不及蘭花深谷獨自幽香來得好,然後又瞧着眼生,便順手給扔出了窗外,真箇不知道當初留着,我就是諸葛亮在世怕也講不清楚了。

一群人在我宮殿折騰半天也沒有搜出什麼東西,兩個人只得相互譏諷着走了。

「這兩個人進宮之前還聽說情同姐妹,不知為何竟鬧到這步田地。」芝蘭出去送兩人離開之後,返回來對看着棋譜的我說道。

「這宮裡人人想着怎麼承蒙聖恩,親姐妹都能翻臉,更別說她們倆人了。」被兩個人鬧了半天,就算想靜下心子好好地看看棋譜都靜不下來了,便關了棋譜,對着芝蘭道:「我出門逛逛去,到時間了就會回來。」

我自認自己不算是個路痴,但是當我第三次出現在相同的當值小太監面前的時候,小太監終於一臉胃疼的表情走過來問我需不需要帶路的時候,我只聽見從他後邊的暢音閣傳出一陣笛音,悠悠揚揚,我一下來了興趣,便向小太監道謝踏了進去。

順着笛聲而去,有個人站在暢音閣下吹着玉笛,十指纖長,在玉笛上紛飛,我再一看他,一身湖藍色並金線銀線捻了綉着四爪盤龍紋樣在前胸與後背的阿哥服,雙肩各有金線銀線並捻繡的四爪行龍,栩栩如生。腰間一根淡金色腰帶束得他身形更為修長,身邊的隨侍小太監手裡抱了暗黃色綉了團蝠着有白色貂皮的大氅,便知道此人便是皇帝幾個兒子之一,當今天子膝下四個阿哥,唯有三阿哥精通音律,上次梅花宮宴只是在宴會之上匆匆瞟過一眼,現在再仔細打量眼前的人,許是學了音律的緣故,渾身透着得全是超脫世外的清冽之感,不是嵇康的洒脫不羈,他是實實在在的清冽中帶着儒雅,看着他的樣子,我倒憶起了在家裡的大哥,還忽地想起了林幼薇,這個人的清冽之感倒是還真和林幼薇如出一轍。

正在我和着他的笛音胡思亂想之時,他的笛音停了下來,我見他停了下來,方才拍手稱好,正系著大氅繩帶的三阿哥便微微側了身子看着我,眼眸里儘是帶着淡淡地愁,我記起我小時候看的一幅畫著李白的國畫,人人都知李白「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卻不知心心想要入仕的李白最終不過被唐玄宗當做類似伶人般用於取悅的工具的哀愁,畫中李白一身白衣,俊朗讓人難以忘懷,眉目間卻始終帶着淡淡地根本察覺不出的憂傷,樣貌感受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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