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白玉蓁欠了欠身，都姓溫應該不是巧合。如此想着，她的目光又落在這位溫先生身上，「先生同我之前可曾見過？」

溫司祁微微一笑，搖搖頭，「今日是第一次見姑娘。」

白玉蓁沒有深究，這個溫司祁的出現很奇怪，但奇怪就奇怪吧，反正不影響自己讀書。

「姑娘想從哪本書讀起？」溫司祁從書袋中取出幾本，白玉蓁探頭看了一眼發問道，「我聽孩童寫字，都是《三字經》《弟子規》一類，這些書……」

見她猶豫，溫司祁開口道：「姑娘不是孩童，不必從那些開蒙書本讀起，只選自己感興趣的即可。」

「如此……」她在溫司祁帶來的幾本書中翻了翻，伸手指了指壓在最後的那本，「就它了。」

溫司祁有些意外，將那本書取了出來，「您選的是……《詩經》？」

白玉蓁點點頭，「就是這本。」

「也好……」溫司祁似是想起什麼，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這本甚好。」

「先生喜歡這本嗎？」白玉蓁出聲詢問着，溫司祁的行為讓她覺得古怪。

「姑娘喜歡的我自然都喜歡。」

話音才落，沒等白玉蓁反應，門外就傳來了聲音，那聲音中壓抑的怒氣讓白玉蓁忍不住想逃。

「溫司祁，誰准你進這院子的！」赫連瑾人站在屋門前時，整個人臉色鐵青。

白玉蓁跛着腳退到旁邊，在她的認知里，這樣的人要遠離。

許是看到白玉蓁的神情，赫連瑾收起些許怒氣，只是瞪着溫司祁。

後者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在片刻愣神後，忽然發現了還真有這麼好玩的事兒，開始和他較上勁兒了。

「王爺嚇到白姑娘了。」溫司祁扶了把一直想退的白玉蓁，「白姑娘的腿腳還沒好利索。」

「她的事兒不需要你管。」赫連瑾冷冷說著，「紅兒，帶你家主子回去。」

紅兒哆哆嗦嗦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小心翼翼走進書房，從溫司祁手中扶過白玉蓁，向外走去。

臨到書房門口，白玉蓁步子頓了下，停在了原地，紅兒拽了拽沒拽動，有些後怕看向赫連瑾。

白玉蓁此時也側頭看向他，斟酌了下話語才開口道：「王爺是要將溫先生趕走嗎？」

她不在意赫連瑾和溫司祁之間有什麼過節，她在意的是自己這位教書先生是不是從今往後就見不着了。

赫連瑾眉頭緊鎖，對白玉蓁的發問有幾分煩躁，「此人不可留在府中。」

「為何？」白玉蓁咬了咬牙，這些年自己的話赫連瑾從不在意，旁的也就算了，今日確是無論如何也要爭一爭。

「紅兒，帶你家主子下去！」不願同她過多解釋，赫連瑾一直示意紅兒帶她下去，可紅兒這次偏就是勸不動自己這位主子。

「王爺不願同我多言？」白玉蓁面向他而立，那神色是從未有過的疏離，「也從不在意我所言所想。」

這話如一根針刺入赫連瑾心口。

「我只承諾給你一世榮華，什麼在意不在意的事兒與我何干？」

此話一出就連站在一旁的溫司祁都倒吸一口冷氣。

白玉蓁看着他，似乎在花時間理解他說出的話，片刻後別開眼神，欠了欠身頷首道：「臣妾明白了。」

說完，和紅兒一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