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風笑着對陳表和劉陵說，隨後向薛淵做了個請的手勢，薛淵也不推辭，走近細看眾女顏色。
那些女子見來者個個身形挺拔，面容俊朗，心中暗暗喜悅，再看到劉陵玉樹蘭芝，眉目如畫，皆心神蕩漾，目不轉睛只盯着他一人張望。
薛淵瞧出她們的心思，又氣又惱，扭頭瞪了劉陵一眼。
劉陵見狀，裝作若無其事，身子悄悄側了過去，心中打定主意，待三人攜了妓子入房，他便離開此處。
薛淵重新開始打量女子的姿容，幾人倒是俏麗，卻體型健壯，一見就是那韃子女人。
再看幾個嬌小年輕者，五官又普通了些。
正當他舉棋不定，難以選擇之時，林喚風走至他身旁，笑道：「韃子女人身體健碩，雖看着粗鄙，卻十足禁得起折騰。」
薛淵當即一笑，選了一人。
林喚風見他選定，便也拉住一人出列，士官趕緊命人引兩人進房。
陳表待兩人走遠，才大膽對女人們喊道：「都給爺笑一個看看。」
劉陵被他逗樂了，剛回頭想罵他登徒子，突見一女子笑意淡淡，右側嘴角梨渦似曾相識。
女子見劉陵愣愣地看向自己，趕緊讓笑容更加燦爛。
陳表順着她的目光尋見劉陵的恍惚，心中一樂，原來這小子和這小娘子看對了眼。
他再打量了一番那女子，平平無奇，只是還算端正。
「叫什麽？」他問。
「奴婢叫瑤瑤。」女子回答，劉陵渾身一震，走過來，一把將她拉住：「便是她了。」
一旁其他女子露出羨慕的神情，瑤瑤更是羞紅了臉，以絲帕掩面，生怕人看出她的驚喜。
陳表選了個嬌美的江南女子，心想這小子的品味怎如此奇怪。
兩人的廂房相鄰，陳表進房前沖劉陵開玩笑：「此處牆壁透風，動靜小一點。」
劉陵懶得理他，自顧自進了房。
房內著實簡陋，一張薄木床榻孤零零放於內室，旁邊是陳舊的盆架，放著銅盆與勉強算乾淨的面巾。
一掛布簾隔出半間外室，置了案幾和軟墊，角落裏斑駁的銅爐許久未曾焚過熏香。
瑤瑤上前，抬頭瞧見劉陵線條優美的下頜，心頭立即一陣慌亂。
「奴婢…奴婢為大人更衣。」她紅著臉，伸手來解劉陵的腰帶。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阻止了她的動作，她疑惑地看向男子，不知他何意。
劉陵低頭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輕聲央求：「再笑一笑吧。」
瑤瑤臉上滾燙，痴痴望着劉陵便是一笑。
劉陵手指慢慢撫摸她嘴角的梨渦，紅了眼：「窈窈…」
瑤瑤見他如此，心中清明瞭然，這風采無雙的少年郎，不過將自己當做另一人。
她有些嫉妒，也有些失落，但隨即又感到萬分慶幸，她自知自己姿容平平，難入貴人之眼，誰知機緣巧合，竟與少年郎意中人容貌相似，實在難以不讓人喜出望外。
劉陵將她擁入懷中，在耳邊不厭其煩地念著窈窈。
窈窈，瑤瑤，除了他，誰分的清？
瑤瑤沉醉在他的似水柔情中，享受着幻想中的幸福。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隔壁沒了動靜。
劉陵見時辰已到，放開瑤瑤，取了一錠碎銀給她：「多謝小娘子陪伴。」
瑤瑤看向完好無整的床鋪，心中失落，接過銀兩，不甘心地問道：「大人這就走了？」
劉陵檢查了下衣衫，見無不妥之處，才推開門準備離去，聽瑤瑤問起，回道：「我還會來，品茶撫琴，誦讀詩文，小娘子若是喜歡。」
瑤瑤急急答道：「喜歡！喜歡！這些瑤瑤都會！」
劉陵回頭沖她笑了笑，大步離去，留下她一人如夢似幻呆坐許久，直到有人告知速速梳理，已有客人等候，她才又想起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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