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小卒》[我是一個小卒] - 第15章 星象

清晨時分,四下再無動靜,吳亙和孫宏小心翼翼的走到綠洲旁。
東倒西歪的胡楊樹下,兵器、衣物、殘肢滿地皆是,濃郁的血腥味幾欲令人作嘔,場中幾乎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首。
吳亙小心行走於其間,尋找著散落的腰牌,最後竟有六十一個之多,加上先前三枚,足有六十四枚。
走到老者與金角沙蟲廝殺的地方,吳亙久久無言,這一人一蟲的戰鬥,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認知,這麽些稀奇古怪的法術、手段,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總以為別人是在吹噓。
蹲在金角沙蟲的屍體邊,看着那金黃的尖角,吳亙輕輕觸碰一下,並未感到什麽不適。尖角十分堅硬,在老者如此犀利的攻擊下都未破損半分。
抽出銹跡斑斑的斷刀,小心避開沙蟲的屍首,吳亙用刀砍了起來。斷刀看着鈍澀,卻是十分的堅硬,無論怎麽砍斫都不能傷其半分。
費了半天功夫,方才將一尺長的尖角砍下。說是尖角,卻與平常的牛角羊角之類的不同,其形狀有如笏板,上面還有一條條弧狀紋理,掂在手裏份量十足,只是不知道有什麽用處。
財迷心上頭,吳亙隨手將其揣入懷中。這種異蟲長出的奇異之物,說不得同什麽牛黃狗寶之類,是難得的寶貝。手指拭過斷刀刀刃,吳亙剛要將其插入鞘中,忽然又趕緊拿起細細觀瞧。
這斷刀自撿來後,吳亙也是想方設法打磨,可磨刀石都被磨斷了,刀銹跡依舊。現在刀刃上的銹跡好像少了些,手指摸上去也有了些鋒銳之感。
難不成這金角還有如此本領,可以用來磨刀?撓撓頭,吳亙將刀放回,轉頭準備去尋孫宏,抬腳間,一個綠色的玉瓶吸引了目光。
玉瓶半掩於沙中,上面有幾個字,吳亙卻只識的一個玉字。拿着玉瓶返回綠洲,只見孫宏目光呆滯,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麽了?」吳亙拿手在其眼前晃晃,從入綠洲起,孫宏就是這個樣子。
「人命如草芥,一場試煉,就有如此多的人死去。吳兄,我真想退出。」孫宏幽幽嘆道。
「難不成入廂軍這麽久,你尚未上過戰場?」
「沒有,我在軍中輔助統計輜重、糧秣。」
吳亙輕撫其背,安慰道,「既是入了廂軍,成了廝殺漢,以後這樣的場景不足為奇。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想多少名將,背後豈不是都累累白骨,這又算得了什麽。若是過不了這道心坎,你還是脫了軍籍,回家做你的平安郎吧。」
孫宏嘆了口氣,「道理我也知道,廝殺非我所長,現在想想,倒是在軍帳中更適合些。」
「先別觸景傷懷,幫我看看,這是何物。」吳亙取出那個綠色玉瓶。
「嗯,這是玉華丹,方才那二人曾說什麽翟舵主用丹救人,想來就是此物了。」孫宏打量了一下,又將玉瓶還給了吳亙。
「哦。」吳亙接過玉瓶,打開塞子,輕輕聞了一下,一股香氣溢出,頓時百骸輕盈,氣血通暢。從裏面倒出一顆黃豆大小的紅色藥丸,隨手丟入口中。
丹藥一入腹,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胸口一陣麻癢,疼痛之感頓減。只不過,吳亙很快渾身燥熱,面色潮紅,體內如有火山醞釀,灼熱難耐。玉華丹是吊命之物,以吳亙的傷勢,服下一顆確實有些進補太甚。
吳亙憋燥的渾身難受,繞著綠洲狂呼亂叫,最後將身上衣物一件件脫下,折騰了一個時辰方才緩了過來。
孫宏瞠目結舌的看着赤膊袒胸、肌膚通紅,冒着騰騰熱氣的吳亙,喃喃道:「果然吃藥還是要聽大夫的。」
在綠洲中稍稍休整,取了些水,二人繼續上路。往後的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什麽大的波折。只是糧草已盡,飢腸轆轆之下,二人連軍中發的禦寒皮衣,都烤了吃下。
漸漸的,地上的枯草樹木多了些,應是到了沙漠邊緣。再往前走,已是到了一處草原,竟然看到了活物。
這些野獸恐怕是很少看到有人闖入,好奇的圍攏上來。看着蒿草叢中若隱若現的獸影,吳亙與孫宏淚流滿面,終是見著了可吃之物。那不是野獸,那是一個個行走的烤肉、紅燒肉。
可既然是野獸,自然有大有小,有良禽有猛獸,吃了幾頓飽食,二人終於被草原上的猛獸所盯上。一個個大如牛犢的狼群,張開翅膀足有一間屋子大小的巨鷹,紛至遝來。
吳亙就曾被一隻兩丈多高的禿尾大鳥,足足追了一天。最終精疲力竭之時,大鳥將其踩在腳下,傲嬌的拉了一泡鳥屎後,揚長而去。原來此鳥並不吃肉,只是憤恨吳亙覬覦其鳥蛋,所以才略施懲治。
在吃與被吃之間,二人逃到了一處河畔。
到了此處,倒是野獸少了些。休息了一晚,吳亙正在用沙蟲金角磨刀,不錯,這兩天吳亙幾次嚐試,發現這角真可以作為磨刀石,斷刀的刀刃越發鋒利起來。
孫宏咋咋呼呼跑了過來,「吳兄,快到河邊來。」
「何事如此驚惶,年輕人要穩重。」在吳亙的嘟囔聲中,二人到了河邊。
抬頭向河中看去,吳亙也傻了眼。
只見寬闊的河面上,薄霧輕綃,一個個磨盤大的石台浮於空中,在河面上來回逡巡遊盪。石台彼此相距甚遠,時而向上飛起,時而沒入水中,偶爾才會接近,看起來雜亂無章。
河中,一個個長著大口的巨鱷正在緩緩游弋。要想過河,恐怕只有踩着這些石台,一步步跳過,方可到達對岸。
可是石台飄忽不定,若是不能准確找出路線,待一會隨着石台落入水中,這些巨鱷恐怕不會款待一番就送你離開。
「這是弄啥嘞。」吳亙撓著頭,前兩天腰牌業已顯示,五華石就在前面,不過河是萬萬不能。沿着河岸走了許久,只有此處有石台可供過河,看來這也是試煉的一部分。
盯着石台看了半天,吳亙眼花繚亂,懊喪的倒在地上,「不玩了,如此複雜,看不出一點端倪,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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