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當特工》[我在明末當特工] - 第十八章 睹物傷情

吳英曉得施軍門與姚總督一主剿一主撫,相互瞧不對眼,順嘴罵了姚啟聖幾句,愁眉苦臉道:「姚老兒是文官,喜的就是招降納叛,萬一台灣答應議撫,豈不是——」
窺見施琅面色陰沉宛若鍋底,剩下幾個字不敢說出口。
施琅重重冷哼,嗤笑道:「天下事哪有那麽便當。姚老兒有張良計,老夫自然也有過牆梯。你只管把心放回肚裏,安心練兵預備打仗,和談准不成功,老夫已經——」
剛想說出對策,想到軍機秘事少一人知道少一分泄露可能,住嘴不說,轉過話頭問道:「老夫此次回廈門祭祖,你把事情準備得怎樣?」
聽到此話吳英精神大振,當即將施家老宅怎麽清理、祖墳怎麽保護、祭品怎麽購買等娓娓說將出來。
施琅頷首聽著,腦中不期然憶起三十二年前狼狽出逃情景,面色青白胸膛起伏不定,好一歇緩緩點頭道:「你做得很好,以後世綸跟在你身邊我也放心。」
施世綸就是守在帳門的青年軍官,字文賢,號潯江,是施琅次子,《施公案》裏的「江南第一清官」。
自幼學文習武,年僅二十四歲受父蔭官拜都司,為人精明幹練,武藝精熟,並不是富貴人家的紈絝子弟。
施琅視為千裏駒,特地帶在身邊歷練,為的是攻打台灣立下功勞,方便保舉提升。
吳英聽施琅預備讓施世綸跟隨自己,顯是把自己視為親信心腹,心中暗喜,嘴裏卻惶恐道:「世綸兄年輕有為,應該在軍門身邊多加歷練,吳英粗野軍漢哪有本事教他。」
施琅深深瞧了吳英一眼,似是看透他的心思,淡淡道:「自古豪門多敗子,世綸武藝才情都還過得去,只是少吃了些苦頭,如果不扔進火爐好生錘打,精鋼也會淪成廢鐵。你不必照顧情面,訓練操演都要比旁人嚴上幾分,如果練不成材老夫唯你過問。」
吳英苦着臉喏喏答應。
施琅隨口問了些廈門軍務,聽吳英說得井井有條暗暗點頭,召進將官勉勵一番,吩咐賞廈門水師犒軍銀二萬兩,晚飯全體官兵加餐。
帥帳內外歡聲雷動,人人稱頌施軍門英明神武、愛兵如子。
諸事既罷,施琅心中有事,吩咐前往施家老宅。
吳英早已預備了接風酒宴,卻被施琅吩咐賞給帳中將官,也不要吳英陪同,由提標營親兵護衛前行。
官道雖經緊急整治依舊起伏顛簸,比明鄭時期遍地泥坑卻是平坦得多。
施琅騎在馬上,放眼眺望官道兩旁隨風起伏的蘆荻叢,遠近稀疏破舊的低矮民房,想起三十二年前化裝易容狼狽逃亡的舊事,劉白條徐文宏徐國難等久已模糊的熟悉面容次第在腦海深處浮起,心中感慨萬千、唏噓不已。
不一會來到施家老宅。施琅抬眼望去,見畝許方圓的青石廣場後面矗著平房小院,黑瓦白牆飛簷翹角,朱漆大門高高懸掛大紅燈籠,大白天點燃了檀香蠟燭,金筆施字在燭光映照下分外耀眼。
小院周圍散布的茅棚木屋早已影蹤不見,自是在戰亂中焚毀,不遠處遍布枯樹敗草,臨時搭了些提標營親兵的防衛帳篷,參差不一蕭瑟冷清,遠沒有富貴人家繁華鼎盛的喧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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