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若無其事的將手機遞了過去：「剛打算去送還給你。」
隻字沒提周硯打電話來的事。
蕭高陽沒有起疑，回了句「謝謝」就走了。
回了訓練室，蕭高陽親自觀戰。
賀冉的刺客對陣季英才的勇士。
兩人的基本意識都強，且又是隊友，知根知底，取勝全憑個人操作。
十分鐘後，賀冉的屏幕上出現「勝利」。
直到所有人都過完，也已經到了七點。
蕭高陽放過了眾人，趕去吃飯，自己接着做整理。
就是這個時候，電話再次響了。
蕭高陽對數字敏感，一眼便認出了是周硯的號碼。
猶豫再三，她還是接了：「什麼事？」
周硯語氣沒有波瀾：「你一個人？」
蕭高陽覺得莫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沒有正事我掛了。」
周硯心裏發酸，他很想問下午那個男人是誰，可同時他也怕問出口的後果。
於是他只是澀聲道：「我今天收拾房間，找到了咱們第一張合照。」
前面那句是撒謊，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
因為只要踏進卧室，那滿地的鮮血，和倒在血泊里的蕭高陽就會浮現在眼前。
但他確實在手機找到了二人的第一張合照，是全體青訓生的大合照。
兩人站在一起，烈日晒着臉皺成一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周硯繼續說著：「還有第一次帶你去吃驢打滾，你很愛吃……」「我不愛。」
蕭高陽開口，「驢打滾是你愛吃的，所以我說愛吃。」
清冷的聲音，將周硯的懷念擊得粉碎。
「我不喜歡清淡口味，但是我為了你從沒吃過辛辣。」
「我不愛吃胡蘿蔔，你挑食夾在我碗里，我都吃了，因為是你夾給我的。」
蕭高陽語氣平靜：「周硯，你記憶里的那個我，不是我。」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那呼吸聲也聽不見。
周硯如鯁在喉，心臟像是被人套了麻袋暴打一頓，又悶又疼。
這時，蕭高陽那邊傳來賀冉的聲音：「稚意，該休息了。」
剎那間，周硯眼神空洞：「你真的跟他睡一起？」
蕭高陽聞言一怔，沒能明白：「什麼？」
看着走近的賀冉，蕭高陽才反應過來周硯話里的意思，腦子登時轟然一空。
她失望又不可置信：「你真是……無可救藥。」
蕭高陽指尖發顫，將手機狠狠反扣在了桌上。
賀冉眉頭一皺，上前問道：「誰的電話？」
蕭高陽抬頭撐着額頭，手掌擋住了眼睛：「沒事，騷擾電話而已。」
賀冉抿緊了唇，還想說什麼，卻遭到了驅趕：「你回去吧。」
白熾燈光下，蕭高陽佝僂着的身子格外脆弱單薄。
她總是這樣，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