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最是難解》[相思最是難解] - 第2章

 林莞莞臉一紅,語塞的埋下頭。
周斂轉身,瞧着院里滿是人頭,道:「你近來可還好?」
「好,挺好的。」她依舊埋着頭。
周斂只瞧見遠處的林朝英身着大紅喜服的在接待客人,「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父親瞧着也不像是個而惑之年的人。」
她並站在周斂身邊,也像他一般,看着院子里的人,只道:「父親他,很歡喜的樣子。」
周斂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布包,遞給她,「人生兩大喜,便是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今日歡喜也是應當的,大娘子進了府,其實你也好過些。」
林莞莞問:「這是什麼?」
「星拱樓廚子做的蓮花餅餤,看是沒那麼好看了,不過已差人將油紙包緊,味尚在。」
她手放鬆下來,生怕捏壞那包吃的,「你怎會……」
「若是有機會,再帶你去星拱樓,嘗嘗他們桂花鴨腿、洗手蟹,都是一頂一好吃的。」
林莞莞含着淚,委屈道:「這世上你待我最好了!」
他將頭撇開來,玩笑道:「你這般說,我母親可要傷心了。」
聽他提到自己的母親,林莞莞問:「周夫人近來可好」
「你不必挂念我們。」
她嘆了一口氣,看着遠處的父親,不知何時,她才能瞧見周斂也身着那紅服,他身姿挺拔,穿着要比父親好看多了。可眼下,她連與周斂相見都是困難之事,父親已不再許她與周家來往……
周斂見她愣神,以為是林朝英的婚事讓她不開心,便道:「下個月十五,我母親去白馬寺燒香拜佛,你可要去?」
「去,我想去。」林莞莞剛說完又埋下頭,「但父親不會允的。」
周斂笑,「燒香拜佛,是後院女眷的事,如今當家的是李大娘子,你又不需向你父親請示。」
她轉頭,一臉驚訝的看着周斂,他是為了與她見面才這麼說的么?林莞莞咽了咽口水,然後答,「我會去的。」
周斂臨走時背對着她,輕輕道:「盼吾與汝能如今日,得眾人以祝。」
盼吾與汝能如今日,得眾人以祝。
她輕輕道,似埋怨又似詢問:「我以為……你只把我當妹子看。」
周斂輕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的不安,「我哪能對一屁孩動心!」
「那你……」
他橫着脖子,「好了,莫說了,你又不是小孩兒了!」
她幾乎是呼吸都停了。
回去後,林莞莞在自己屋裡笑了許久,秦媽媽問,「姑娘這是,魔怔了?怎麼傷心到這個地步?」
「不是傷心,是開心。」雲秀神秘一笑。
秦媽媽道:「為何?」
雲秀道:「今日老爺大婚,那周家哥兒也來啦!」
秦媽媽問:「周家哥兒說什麼呢?」
「沒聽見,但肯定是哄着咱們家姑娘的,周家哥兒還特意從酒樓帶了好吃,諾,姑娘已經吃完了,包吃的油紙還特意收起來放在匣子里了!」
秦媽媽道:「周家哥兒待我們姑娘可真是好!」
「定是對咱們姑娘也是有意思的。」
林莞莞從床上起來,「雲秀!秦媽媽!不許說了!」
二人對視一笑,雲秀道:「不說了不說了,姑娘早點洗漱休息吧!」
侯爵府的李氏住進了晴川閣,新婚的第二日便同林朝英說,「即是做了你的大娘子,理應為你分憂,日後府里的小事,便由我去處理可好?」
林朝英趕着去上朝,說,「你是大娘子,自將託付中饋,你知我多年未在續弦,家務都由二房代持,你叫她把賬本給你便是。」
「那好。」
陳氏賬本交的不甘不願,但李氏從侯爵府帶來的人不是吃素的,何況李氏年紀雖小,已做過別人的妻子,又是官胄家裡的孩子,從小見多了這種事,要想在林府站穩腳跟小事一樁。
陳氏想要的下馬威還沒給過去,自己吃了一個癟。
林柔罵道:「一個剋死丈夫二嫁的女人,有何好得意的!」
「她的家族,便是她的本錢!」陳氏又拉着林柔的手,「所以,柔兒,你可不能走母親的老路,你要牢牢抓住小公爺,也是為了將來的自己,為了自己的孩兒!」
林柔道:「母親放心,我讓嫣然送了信,過幾日藉著去廟裡燒香,我會再見到小公爺的,屆時我再裝的慘些,他便會來府里提親了,怎麼說我現在也是在晴川閣那賤人的名下,嫁到郡王府做正妻,也是可以的。」
陳氏道:「那就好,那就好。」

第二十章悔婚
朝堂上已劍拔弩張,周屹又被彈劾。
彈劾的大皇子的人余忠賢,他上前一步,昂首挺胸,「陛下,如今邊關安定,早就不需備戰,周屹手握兵權,卻不肯交還兵符,是何意?身為將領,卻與皇子來往密切,狼子之心昭然若揭!」
皇帝不說話,只看着周屹,他似也是信了余忠賢,自古帝王多猜忌,兵符已事本就是他的心病,如今被提起,他也想聽聽,周屹會如何答,若是他不肯,便是坐實了以下犯上,有忤逆之心,若是肯,他拿回兵符,就自己握了兵權,兩全其美。
交了兵符,他便是任人宰割了,何況,周屹不信,皇帝對他這點信任都無,周屹道:「陛下對我等信任,何須小人挑撥!」
他不肯!只是眉頭稍稍動了一下,皇帝依舊沒有說話。
大皇子道:「陛下信任,是將軍不交還兵符的理由嗎?」
周屹站在殿**,「陛下,您的意思呢?是否要臣上交兵符?」
大殿靜了,皇帝只睥睨位下,一言不發。
周屹已明,無論他為這天子出生入死,不論他如何忠心,在權利地位面前,他終成了陛下的眼中釘。
「既如此,臣將兵符交出,以證忠心!」周屹拿出兵符,雙手過頭。
內監下了梯,將兵符接過,交給了皇帝。
皇帝道:「周將軍,是為寡人打過天下的功臣,不是爾等可猜測疑慮之人!日後誰再在寡人面前,說周將軍的不是,便是說朕的不是!」
「陛下!」
皇帝揮手,猛烈的咳嗽了幾聲,「無事退朝吧!」林朝英驚出一身冷汗,看來陛下是站大皇子這一邊……
這親,是結不得了,奪兵權只是第一步,再往後,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官家遲遲不立儲,是不願服老,周屹一事也是證明了他還不想將大權放下,只怕如此下去,病重之後,長子順位是天命所歸,何況大皇子的黨羽已經挑明了要先拿八皇子的舅舅開刀,如此說來……林朝英想想都後怕,連夜寫了悔婚書,送到了周家。
到了燒香那一日,林莞莞拜了佛,添了香火錢,又在廟裡轉了一大圈,遲遲不見周家夫人和周斂的身影。
她又不曾收到信,沒聽說今日他們不來了。
雲秀見天都晚了,道:「姑娘,不如我們回去吧!」
林莞莞失落道:「他又失了諾!」
「姑娘,咱們跟大娘子只說來燒香,我們出來許久了,要是大娘子問起,不好回話。」
林莞莞擰着手絹,遲遲不肯應話。
雲秀扶着她,心疼道:「周家哥兒要來早來了,姑娘,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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