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在施法的霓裳晚。
看他的模樣不像是加固法陣，更像是在破除。
霓裳晚旁如無人地念完咒語，正要將法陣打破，二長老立刻擋在他面前，怒不可遏：「霓裳晚！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霓裳晚瞳色瞬間冷了下去，攤開了左手：「滄溟已死，本尊要救謝凌雲。」
看着他手中的血紅色的魔丹，二長老先是一愣，眼神里滿是懷疑。
縱使霓裳晚是千年難得的仙族奇才，但滄溟卻也是有着上萬年修為的魔界尊主，霓裳晚怎麼可能輕易的就將它殺了呢？
「胡鬧！」
還是三長老先反應過來，他指着宗法大陣道：「宗門法陣不止是為了封印滄溟，它還是保護崑崙最後的屏障，一旦法陣被破，群龍無首的魔族再襲，崑崙必定生靈塗炭！」
「是啊霓裳晚，你可是掌門，怎麼能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二長老緊張地看着霓裳晚拿着魔丹的手。
霓裳晚有一瞬的愣神，他此刻所做的只是為了將謝凌雲救回來。
無論是因為他錯怪了她而產生的愧疚，還是因為心尖上的情愫。
他只想救謝凌雲！
——你是仙，你救不了魔——滄溟的聲音再次迴響在霓裳晚耳畔，讓他心海翻滾起一陣火焰。
仙又如何，魔又如何，不過一念之間而已。
「讓開。」
霓裳晚冷冷地看了眼前兩位長老，沒有退讓的意思。
三長老看着他決絕的模樣，怒上心頭：「霓裳晚，你當真要為了那魔女犧牲我崑崙嗎？
你這樣會入魔道的！」
「就算本尊成魔，也定會護崑崙和仙族無事。」
霓裳晚說完便縱身飛向法陣。
「霓裳晚！」
宗門法陣被破，整個崑崙都如同山崩地裂一般晃動起來。
二長老看着空中盤旋着像是千年前那天的黑氣，氣息都近亂了：「完了。」
第十八章魂魄不全宗門法陣消失，霓裳晚卻只取得謝凌雲的二魂六魄缺一魂一魄，根本無法救她。
見霓裳晚將謝凌雲的殘魂小心收進袖內後，二長老恨恨道:「霓裳晚，你闖大禍了！」
話音剛落，一個弟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手忙腳亂道:「掌門，長老，仙宗外魔氣肆溢，恐怕他們又要來犯了！」
兩位長老臉色大變，而霓裳晚卻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他眼底只流過一絲疑慮。
他才破法陣，魔族就來犯，似乎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
同樣的，玄凜在忘川與他說破法陣可以救謝凌雲一事，回來後沒多久弟子們就來阻撓他。
看來這崑崙仙宗是出了內鬼了。
霓裳晚眼眸忽的一暗。
蘭如沁……一聲巨響打斷了霓裳晚的思緒，仙宗外的天空黑壓壓一片，那片黑暗似是要將整個崑崙都要包裹起來。
「不好，是魔族！」
三長老驚呵一聲，忙命弟子迎戰。
霓裳晚看了看遠處，魔氣雖盛，但不過都是些微不足的小魔。
「不必慌張，本尊自會處理。」
霓裳晚沉聲道。
話音剛落，他便縱身飛離浮翎殿。
解決兩個小魔以後，霓裳晚便去了蓬萊島。
玄凜見他一身仙氣中帶着點污濁之氣，雙目一怔:「霓裳晚，你殺了滄溟？」
霓裳晚點了點頭，但他此刻並不想理會滄溟，他將謝凌雲的殘魂從袖中取出，水藍的光芒若隱若現，像是在告訴別人此刻一個魂魄的虛弱。
「為何謝凌雲的魂魄不全？」
霓裳晚百思不得其解，也難掩眼中的幾許低落和慌張。
魂魄不全，就算重塑了肉身，人也活不過來。
玄凜撫了把白須，不答反問:「霓裳晚，你這麼做值得嗎？
為了謝凌雲，你破宗門法陣，惹六界口舌是非，甚至將入魔道，再無飛升成神之望了。」
霓裳晚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起來。
正當玄凜以為他生了悔意，卻聽霓裳晚堅定地吐出一個字「值」。
霓裳晚目光定在眼前謝凌雲的殘魂上，竟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玄凜一愣，此刻的霓裳晚是他從沒有見過的，或許正是因為謝凌雲是他的情緣，冥冥之中他們就已經有了牽絆。
良久，玄凜才道:「謝凌雲魂魄殘缺是因為她曾下血海的緣故，血海噬魂，謝凌雲只丟一魂一魄已經是萬幸了。」
聽到這兒，霓裳晚心中又是一緊，謝凌雲每次置身險境都是為了他。
「可有辦法找回？」
他問道。
玄凜掐指算了算，而後皺起了眉:「這……」見他一臉為難，霓裳晚倒有些急了:「師叔？」
玄凜看着他，卻道:「謝凌雲死前受了魔血，那一魂一魄便是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