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爵血路》[襲爵血路] - 第十六章 半日攻防

第十六章 半日攻防
除非是城裡出了叛徒,還要是手握重兵舉足輕重的大叛徒,關鍵時刻暴起發難,內外夾攻,否則很難做到快速攻陷這座堅城。
老管家見一旁的晨曦也滿臉疑問,乾脆不再賣關子,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很堅定地說道:「一天時間都不到。準確的說,魔族清晨發起的第一次進攻,三輪攻擊之後,關隘剛過午時就陷落了。」
諾爾默和晨曦頓時張大了嘴巴,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顯然被真正的答案震住了。
「魔族是怎麼辦到的?關上布置了那麼多的大型床弩、投石車,又有那麼多的高階魔法師和戰士,就整體戰力而言,遠比一般完整建制的大型軍團還要強得多。況且人族四位主將屬性搭配得宜,一水的防守專家,怎麼會連一天都頂不住。難道內部出了叛徒,變起肘腋裡應外合之下才陷落的?」
晨曦難以置信的率先提出疑問,對自己的猜測少說也有九分把握。
「沒有叛徒。」
「確實沒有叛徒。面對生死大敵、滅族之禍,誰也不會傻到相信,傳聞中一貫殘暴成性的魔族會善待主動投靠他們的人類。即便是能破例寬待投降的守軍,難道還會同樣寬容的對待守軍的家人、族人嗎?要知道,對於被視為侵略者的魔族,人族諸國可是開戰之前,就早早將他們妖魔化的,廣為宣傳下來,軍民人等誰敢那麼天真呢?」
普利坦德先是很堅定的重申了一遍結論,然後才緩緩解釋道,「根據部分歷史學家的研究,正是這種將魔族、龍族一概妖魔化的宣傳,以及全面敵視的做法,激化了原本就頗為尖銳的雙方矛盾,促使了戰爭的爆發。」
「當年面對來犯的魔族大軍,關城上下全體將士,可是發出了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的神聖誓言。說起來,這一戰,若不是負責統領雄關全局的『出擊的門衛』、人族聖階騎士曼努埃爾太早陣亡,其他三名聖階首領也相繼在短時間內一一殉國,導致關城各部精兵陷入各自為戰的被動局面,魔族確實不可能半天多點的時間就攻陷這裡。至於依靠收買叛徒開關投降的天真想法,在昔日統御魔族聯軍先鋒的那位強者心中,向來都對陰謀詭計不屑一顧得很,即使有實施的可能性,他也根本不會採納。」
晨曦聽完更加好奇了,她連忙問道:「既然這樣,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曼努埃爾早早陣亡,難道是犯了一時衝動出關決戰的錯誤嗎?」
都叫「出擊的門衛」了,說不定真的就是一時衝動,出擊導致的慘敗了。
少女所問的,也正是諾爾默想不通的地方。
關於城中守軍萬眾一心慷慨赴死的觀點,少女和諾爾默都很是認可,經過門洞之時,兩人已被牆壁上方數不清的激戰痕迹深深震撼,腦海中悄然浮現出守軍殊死搏鬥的畫面。而按照老管家的描述,這悲壯的一幕,是發生在主將戰死殉國,城門被攻破之後,失去統一指揮的士兵自發趕至城門口,拚死抵擋蜂擁入城的魔族先鋒,直至血戰至死的最後一刻。
千年的時光擁有強大的力量,漫天的風沙可以侵蝕城牆的表皮,凜冽的寒風可以帶走濃烈的血腥味,然而這一切,都埋沒不了人族守軍浴血英勇犧牲的忠誠。深深刻入牆體的無數刀痕、錘印、槍洞,證實了守軍乃是以生命為代價,踐行了自己的莊重誓言!
那麼,為什麼剛剛開戰不久,身為人族守軍統領,身處重重精銳士卒拱衛之中的四位聖階守將,會那麼快犧牲在自己的陣地之上呢?
太匪夷所思了。
「當然不是。他們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小青年,容易熱血上頭。」老管家溫和的對少女說道,「請隨我來。」
說完,普利坦德不再解釋,老神在在的帶着一肚子狐疑的晨曦和諾爾默,走向整座城防的中央。
此刻已是正午,太陽高懸於天際的正中央,慷慨的向著大地散發熱量,溫暖的陽光普照四方,驅散了深秋的寒氣,溫養着萬物。
中午時分,是這個深秋季節一天當中氣溫最高的時刻,站在高達百餘米的雄關頂部,俯瞰着關城內外,心胸特別的開闊,又是恰逢懷古之時,此情此景,讓人頓生豪邁,很有一種壯懷激烈,對天長嘯的衝動。
不過諾爾默及時壓制住了這股衝動,因為他看見,雄關上頭還有別的人存在。
老管家是帶着兩人從左邊的那條階梯登上城牆的頂部,而離他們一百多米遠的地方,正有一群人站在城牆垛口邊上,圍成一團,聽着中間的高大男人說話,不時對着關外的山谷指指點點。粗略一數,這一群人大約有十多個,清一色身披白色斗篷,看那架勢和派頭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來自大陸內部某個貴族之家,想是利用秋高氣爽的季節,到「西哥特之門」這個古戰場來遊覽的。
從這群人所站立的地方,不用問都知道,他們是沿着另外一側的峭壁階梯上來的。
諾爾默暗叫一聲「僥倖」,還好自己眼尖提前看到了他們,要是剛才忍不住高聲長嘯起來,怕是要被人笑話,說自己不夠穩重。
少年和晨曦一向崇尚自然,不太喜歡受到貴族禮儀的過分約束,加之他的臉皮還是有點薄,若是遠遠站着的那些人也是貴族,又比較講究禮儀規範的話,真有可能會計較甚至非議少年的舉動。
少年可不希望自己給人留下輕浮的印象。
走到城牆正中央,一片斷壁殘垣之處,普利坦德指着這片昔日城樓的遺址某處,說道:「請看地上那塊石碑。」
諾爾默和晨曦定睛一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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