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冽傳》[炫冽傳] - 第9章 心應
新年過後,天氣漸漸轉暖,雪緣草原上冬天的積雪已開始慢慢融化。融雪匯成了千萬條小溪,溪流細細潺潺地,歡舞跳躍地、恣意暢流地擠在一起,開始了草原上愉快的旅行。天空如洗,湛藍純凈,藍天白雲下不時傳來小鳥的啾啾歡鳴,雪緣草原上的候鳥們已開始返鄉了。圓月村收留的那些逃難來的人族老少望見此景,心中不由眷戀起家鄉。箭骨峽一役後,南方兵亂逐漸平息,冥軍回撤,隕門關閉。人族於此亂中受害最深,無力遣軍追擊,戰事暫時平息。
這一日,經過商議,村中人族老少推選出一位長者向圓月村首領長老表達了眾人返鄉的願望。林樂遙祖孫倆和幾家失去了親人的孤兒寡母,卻表示要留在此地,翼兒聽到這個消息,心中自然高興。
首領長老當即安排了人族老少的返鄉事宜,吩咐村中管事、工匠開始準備所需的車馬物資。阿鐵火聽見林樂遙的決定,知道這位隱世高人必是因翼兒之故,心下好生感激,於自家帳後又起了一座新帳,接他祖孫二人過來同住,此舉讓翼兒、芷嫣、阿蘭他們心裏都是十分開心。阿蘭又多了個姐姐,每日里和芷嫣形影不離。芷嫣教她縫製布娃娃,阿蘭學的極為認真,很少再同翼兒打鬧。兩家老少從此親如一家。
每逢無雲月夜,林樂遙照舊帶着翼兒飛上鐵壁崖頂練習心應之法,翼兒已逐漸能凝住心神,靜坐在雪玉石上一二個時辰不動分毫,林樂遙心知他已離開闔納氣之境不遠,心下暗喜,不由贊道:「果然是天生異子,超於常人啊!」。
看看翼兒假期即將結束。這日午後,林樂遙悄悄喚過翼兒,讓他取出那本《逍遙手卷》。二人來到林爺爺帳中,林樂遙翻開前面一章,手指卷中一幅插畫讓翼兒觀看。
翼兒凝目一看,畫上用細膩工筆畫的乃是一名年輕英俊的男子在幽谷中御風飛行,男子目視前方,長衫飄飄,神情飄逸,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拈着一枝鮮艷的桃花。看看相貌分明就是林爺爺,只是比現在看起來年輕了許多,又想起他先前所說,不由問道:「爺爺,這畫上畫得是您吧?」。
林樂遙聽見翼兒回話,呵呵一笑點頭默認,遂又輕聲問道:
「翼兒,你可想知道如何御風飛行嗎?」。
「當然想啊,爺爺,我要是能和您一樣像大鳥那樣飛起來,那該多好啊!」林樂遙此話一出,令翼兒怦然心動,御風飛行那可是他朝思暮想之事,此刻就恨不得馬上能學會呢!
林樂遙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嗯」了一聲,接著說道:「飛行之術,本是靈界生有羽翼一族所擅長,其他各族只能望空興嘆。其實飛行要旨,無非御風二字。巧借風力,載我身軀,自可飛行於空,無所羈絆,此道正是我逍遙所求。」
看着翼兒瞪大了眼睛,一臉期待的模樣。林樂遙有意停頓了一下,凝聲朗朗說道:「心應萬物,結氣聚風。風為我用,氣為我馭。無形變化,妙用無窮。心氣所往,我自逍遙?這就是逍遙真法的修鍊要旨。御風之術原是入門氣境最基礎的修鍊法門。」說到這裡林樂遙話鋒一轉,突然問了一句:「孩子,你能看見風么?」
翼兒聽林樂遙如此發問,心感疑惑,轉念一想,連忙答道:「風?看不見啊,但我能感覺到。」
「呵呵,正是如此。風乃天地造化之神物,充盈天地之間。雖是無形無影,卻又處處不在。風行神速,不用豈不可惜?」 說到這裡,林樂遙止住話語,一雙閃着精光的深目直直盯住翼兒,似乎是在有意試探面前這個孩子。
「是啊,爺爺,可是我又該如何運用呢?」翼兒復又問道,心內焦急溢於言表。
林樂遙見引得翼兒興起,微笑點頭,接着一口氣便把這御風術的精妙之處說給了他。
「逍遙真法分為氣境、神境、化境、幻境、滅境五重境界。御風之術又以風之有無分為乘風、凌風、無風三等境地。乘風是我借風力,風主我輔;凌風卻是我驅風力,我主風輔;至於無風之境,則是風中有我,我中有風,我與清風再無區別。三境不同,行速不等。距離長短,卻要看御風之人的元基培煉深度啦!」。
說到這裡,林樂遙話題一轉,直問道:「翼兒,你現在該清楚練氣培元的重要性了吧?」
「嗯,爺爺,我明白了。」翼兒聽到這裡,重重的答應了一聲,暗暗下定決心,今後一定不能讓林爺爺失望。
御風之術,以修鍊之人的自身元基為本,以心應萬物為肇始。林樂遙眼見翼兒心應之法將有所成,已經具備修習御風術的基礎。又心知少兒好勝,自然對疾速飛行之術懷有無限興趣,是以今日決意將這套法門授予翼兒,也可激發他日後刻苦修習的決心。
當下林樂遙手指卷中所錄文字,便將這御風之術的修習訣竅,詳詳細細地給翼兒講解了一遍。末了,反覆叮囑他萬萬不可心急,一定要等到心應之法有所成後再培實元基,方可進行修鍊。翼兒在一旁只聽得怔怔出神,一言不發,一顆小腦袋點了又點,幾乎成了個磕頭蟲,自己小小的心中早已是憧憬無限。
再過幾日就是「驚蟄」,烈風大營的接送車輛已等在村口。一家老少站在帳外給翼兒送行。翼兒收拾好行囊,猶豫再三,還是把那捲《逍遙手集》留在了家中。林樂遙所傳心應之法與御風之術的口訣和練習方法,他此刻早已默記在心,心應未成,帶上書也是無用。阿穆雲要給翼兒多帶些肉乾和奶酪都被他拒絕,阿鐵火父親站在帳外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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