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冽傳》[炫冽傳] - 第5章 棄殼
靈界雪緣草原圓月村村西的新帳內,灰衫老者面上一陣狂喜。
「孩子,我來問你一件事,你可要認真回答」,灰杉老者定了定神,目中大放精光,正色言道。
「你可是人族和冥族結合所生?你的母親可是一位得道百年的冥界女子?」
翼兒剛才看見老者失態模樣,心中已是頗感奇怪,聞聽此語,更覺詫異。想不到這位銀須黑髮的老爺爺一出語便道破了自己的身世,驚詫之餘,不由張大了嘴巴趕忙應了一聲:「是啊,老爺爺,您怎麼知道的啊?」。
一旁的林芷嫣聽見翼兒這番回答,更是驚得兩隻眼睛睜的大大的。
「哈哈哈,呵呵呵,果然如此!」灰杉老者重重一嘆,神情極為得意,伸出右手輕輕拈了拈頜下的幾縷長須,緩緩又道:
「孩子,我剛才觀你面相,你額頂之光,中正平和,陰陽二氣相守平衡。按常理來論,普通凡人,大多陽氣為盛,陰氣為輔,那生病體弱之人,卻是陰氣為盛,陽氣衰微。而你身上,陰陽二氣竟似天然調和,你年紀幼小,這人身大氣竟能如此和諧,相互融融而濟,不可能源於修鍊,必是十月結胎之時就已渾然天成。」灰杉老者說完此話,朝着翼兒不住點頭,目光之中充滿讚許。稍頓了一下,接着又說道:
「我剛才摸你身骨,你骨骼奇俊,剛柔並濟,可謂根基奇佳,實在是天地間千年難遇的可造之材!你的父母必是有道高人,才把你生得如此好胚!」。
「難得啊,難得!哈哈哈!」灰衫老者口中連連贊道,不禁又是三聲大笑。
「那爺爺,您又怎麼知道翼兒的母親她是冥族女子呢?」,一旁的林芷嫣此時也忍不住好奇地發問。
「哦,這個嗎,我觀翼兒的眼底智慧便可知曉」。灰衫老者說到此處,似乎有意賣弄,舉手拈鬚,眯起雙眼,搖晃起腦袋,似乎是要有意逗逗面前這兩個孩子。
「哎呀,爺爺,您快說呀!」林芷嫣見爺爺這般模樣,伸手拽住爺爺衣袖撒起嬌來,跺着腳連連催問。
「哦,哦,筮術有言:觀人智慧,且看雙眸。蓋眸底連心,神氣相通,是以一觀便知。人之智慧,源於其母;性格氣質,卻是得傳其父。翼兒眼底蘊有靈智,與我族類頗有不同,我觀其實,當為冥界所有,所以說翼兒的母親是一位冥界得道女子。孩子,爺爺說得可對?」
灰衫老者說到這裡不禁又得意了起來,臉上表情有如孩童一般,顯得愈發歡喜。
翼兒前日已知道自己身世,今天聽得老者這番話,更加對阿鐵火父親之言深信不疑,當下怔怔地點了點頭。
「哈哈」 灰衫老者得到翼兒承認,更加得意,接着又說道:
「天地造化,無奇不有。太神創世之初,天、靈、冥三界本是源出一處同時而生的。只因靈屬不得,故而各得其形。其後又因各族所居空間不同,修為互有長短。仙冥二界自詡清高獨絕,秉質奇異,鄙視靈界血肉之軀,是萬萬不會同靈界族類有婚配之舉的。你親生父母逆天悖地,敢犯冥界大律、甘冒誅身之險,生下你這三界獨有之子。這份決心,這份情義,卻是連老夫也佩服的緊啊!」
灰衫老者說到此處,微微搖頭,雙眼一閉,神情獃滯,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的往事。
翼兒聽得灰衫老者這席話,似懂非懂,心中已是砰砰亂跳。暗暗揣想親生父母必是為了自己而不幸殞命,不禁有些感傷。
倒是林芷嫣顯得極為興奮,拍着小手嚷道:「那,爺爺,您說翼兒是那個什麼、什麼人鬼之子,那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啊?」。
聽見孫女發問,灰衫老者回過神來,緩緩答道:「哦,人鬼之子,天地罕有。翼兒身上兼有人冥二脈精血,秉質超異。此刻他年齡尚小,倘若日後加以啟發磨練,在這二族精魄潤養之下,他日必成大器。」
灰衫老者說完,接着感嘆了一句:「這天地間的奇兒,不想今日竟讓老夫在這偏遠北域尋得,實在是有緣,有幸得緊啊!」
「哈哈哈」灰衫老者接着又是三聲大笑,顯得格外開心。
當下,灰衫老者招呼翼兒、芷嫣坐下說話。芷嫣自帳中小櫃中取出一個雕花玉壺,三盞青花瓷盅,在壺中放入一掬清茶,用火架上的沸水沖泡。泡好後給大家各斟了一盅。翼兒捧杯入口,頓感清冽芳香,不禁張嘴大啜,灰衫老者見狀,又是哈哈大笑。
翼兒自襁褓之中,被帶到雪緣草原,平日里食用多為牛肉馬奶等物,這中土人族精緻所用之物,自是平生首見。
三人促膝而坐,翼兒忙不迭問這問那。所問之事儘是人族風俗人情,他話中問及風蘭城被焚一事,灰衫老者卻是找話岔開,不願談及。林芷嫣端坐在一旁,看着這一老一少話題不斷,自己卻是始終沉默不語,面含微笑合手靜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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