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來，沈洛只感覺一陣眩暈，她緩了好久，才逐漸適應。身體有種散架的痛感，她強打起精神，來到外面的廚房，想要給秦母和秦東正做一頓飯。她去冰箱里拿出三個雞蛋，又從櫥櫃里拿出一個碗，熟練地打着雞蛋，然後攪散，又去開火，加水，一切都很順利，她長長噓了一口氣。

雞蛋湯很快做好了，加了香油，味道十分好，秦東正也早早起來了，其實應該說他一晚上沒有睡着。

「我們洛洛的廚藝真好。」秦東正愉快地誇獎道。

「東哥，剩下的工作交給你了，我去休息一會兒。」沈洛只覺得自己四肢百骸都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她強撐着身體，一步一步走回了卧室，門關上那一刻，她整個虛脫的摔倒在地上，頓時疼得她眼冒金星。

「洛洛，洛洛。」秦東正聽到動靜，急切地奔過去，打開了門。

沈洛努力維持着一個笑容，但嘴角的血出賣了她。「東哥，對不起，我剛才不小心摔倒了，沒事，沒事。」說著就要往起爬，但她知道，這一次，她起不來了。

秦東正走過去，將她打橫抱起來，安放到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也擠出一個笑容，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洛洛，好好休息一下。」

秦東正出去以後，帶上了房門。沈洛一顆心放了下來，還好他沒有發現。喉嚨里又一陣腥味傳上來，沈洛拿過那塊兒深藍色的毛巾，接住了口裡吐出來的東西。她把它折好了，放在一邊，想着等她身體有些力氣了，出去洗了就行了。

秦東正和母親在餐桌上沉默着，兩人各自都有心事。秦東正強忍着眼淚。「媽，這是洛洛做的，咱們喝一點吧。」

秦母點了點頭，她的心裏也不好受。

那天的雞蛋湯，秦東正喝了好久，喝到眼淚停不下來。

晚些時候，秦東正端着一碗銀耳粥，走進了沈洛的房間，見她還是早上那個姿勢躺着，眼睛也閉着，以為她是睡著了。就安安靜靜端過來梳妝台前的凳子坐在一邊，看着她，守着她。

「東哥，我剛才做夢了，我夢到了他，他掉下去了……」

秦東正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觸手卻一陣冰涼。沈洛沒有掙脫，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洛洛，起來吃點飯。」

沈洛點點頭，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東哥，外面天氣涼了吧。」

秦東正「嗯」了一聲。

「東哥，我吃了飯，你給我讀童話故事吧，我想聽。」

秦東正把沈洛扶起來，枕頭已經難以支撐她的平衡，秦東正讓她靠進自己的懷裡，一口一口喂她吃飯，吃了大約五六口，沈洛搖搖頭，道：「東哥，我吃好了。」

秦東正從書架上拿下那本安徒生童話，開始讀起來。時間一晃，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她在做噩夢以後，總是得聽着他的聲音才能入睡。

第二天，沈洛感覺自己又好了許多，她艱難地爬起來，一眼掃見角落裡的體重秤，於是支撐着身體，站上去，「41」！這個數字着實嚇了她一跳，身高175的她，最近整整掉了15斤體重。

她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