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舒霍哲軒》[徐雅舒霍哲軒] - 第5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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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城市,每天多少人進出,每年多少人回來,又多少人離開。徐雅舒的離開如塵埃一般不起眼,掀起的輿論話題就如海浪一般,很快便退去。無論的劇團,還是被改變了工作環境的張姐陳叔等等。
姜雲哭着哭着也只能堅強地站起來。
陳靜得知消息是最晚的,因為她替傅臨遠出差了,回來後匆忙地幫霍哲軒調動關係找人,但依舊石沉大海。
她翻了幾個APP,微信也好,郵箱也好,微博也好。徐雅舒沒有留給她隻言片語,或許是因為她是夏情的同學。
所以徐雅舒並不想理她。
陳靜微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欠了徐雅舒,欠什麼,她也說不清。
而住到河畔花園的那個男人,也逐漸平靜下來,彷彿那天晚上那場找人風波不曾出現過一樣,兩天後那則夏家父母的採訪播出後。當天下午,李從帶着人敲開了夏家的門,趙麗韻開的,她看到李從。
一眼認出,立即笑道:「李秘書突然登門,有什麼事嗎?」
李從常年跟着霍哲軒身邊,除了怕老闆,他對其他人都是不亢不卑的,他扶了下眼鏡,說道:「我受老闆之命,來幫徐雅舒小姐收一些東西。」
趙麗韻一愣,「什麼東西?她人都走了,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收?」
李秘書看着趙麗韻,「自然是有的,請帶我去徐雅舒小姐的房間。」
趙麗韻眯眼,隨後勾了下髮絲,往後退,說道:「李秘書請跟我來。」
說著,她轉身,朝一樓的一個房間走去,她抬手示意請。李秘書帶着三個保姆一樣打扮的婦女進了徐雅舒以前的房間,隨後她們三個人訓練有素地打開衣櫃,把徐雅舒以前的舊衣服等等,整理疊好放進帶來的行李箱里。衣櫃過後就是其他的柜子,書桌等等,哪怕桌面上她以前隨手貼的貼紙,也撕了下來。
收拾得極其細緻。
趙麗韻抱着手臂站在門口,神情又怒又冷,最後只餘下冷漠,她說:「李秘書,不要碰壞了我的傢具。」
李從不卑不亢地道:「碰壞了自然會買新的賠。」
趙麗韻冷笑。
她說:「我有個問題,我那小女兒既然已經走了,你們聞先生也沒把人找到,這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為什麼還要把她的東西收走?這是為何?」
李秘書指尖抵了下眼鏡,沉默了幾秒,說:「這麼做自有老闆的道理。」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則採訪播出後,老闆只吩咐了他這件事,當然老闆也不會告訴他原因。
趙麗韻聽罷,自知得不到答案,便不再問。
三個保姆把徐雅舒的所有東西收拾個整整齊齊,行李箱以及收納箱推着便往外走,保鏢進門,幫忙抬走。
李秘書對趙麗韻點了下頭說道:「夏太太,打擾了,我先走了。」
趙麗韻說道:「我送你。」
她親自把李從送出門,看着黑色商務車開走。趙麗韻回了那房門口,整個房間除了傢具空空如也,連牆壁上裱好的獎狀都拿走,彷彿把所有關於徐雅舒的記憶全部取走,清空個乾乾淨淨。
趙麗韻一瞬間有些恍惚,幾秒後她回神,對保姆說道:「房間打掃一下,舊傢具換掉,改個風格。」
保姆應下。
趙麗韻卻仍是不解氣,她拿起手機,撥打了夏情的電話。
很快。
夏情便接了起來,「媽?」
趙麗韻聲音溫柔了許多,但帶了幾分火氣,「夏情啊,你說那個霍哲軒是怎麼回事,居然派李秘書過來,把徐雅舒的東西全都搬走了,他到底想幹嘛!」
夏情愣了下。
她抿唇,「媽,你別生氣,我回頭有空問問他。」
趙麗韻:「那你記得問,我可不想以後跟他產生隔閡,畢竟是女婿。」
夏情點頭:「好。」
掛了電話後。
夏情握着手機,掙扎許久,最後撥打了李秘書的電話。十來秒後,李從接起,夏情輕輕地笑道:「李秘書,我聽我媽說,你今天上我們家了?」
李秘書頓了下,道:「是的,夏情小姐。」
夏情微微一笑:「去搬徐雅舒的東西嗎?」
李秘書:「是。」
夏情:「搬到哪裡?這麼多東西,總不會是要扔吧?」
她語氣帶着試探。
李秘書說道:「不是扔,搬到別墅那邊。」
夏情:「這樣,搬過去幹嘛啊,也不給我們留個念想,我母親都生氣了。」
李從聽見這話,垂了眼眸,他沒怎麼跟夏情接觸過,他接觸過最多的還是徐雅舒,如果說徐雅舒是兔子,那麼夏情恐怕就是狐狸,心眼多。他說道:「夏情小姐,我看您母親也沒多生氣,您還有事嗎?」
夏情笑了下,很好聽,「沒有了,我還想問問,霍哲軒現在住哪?」
「河畔花園。」
夏情一聽,松下了心,不是住那別墅就行,她道:「好的,辛苦你了李秘書。」
李從沒應,掛了電話,指揮着人把東西搬進別墅,忙完後,他便回了公司。拿了下面遞交上來的文件,敲門。
「進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李從走進去,把文件放在霍哲軒的跟前,說道:「AI醫療的初擬合同,黎城江家已經發了文件過來,這次是江公子擬的合作條件。」
霍哲軒接過來,「江公子?江郁?」
李從點頭。
霍哲軒眯眼,他把文件放了回去,道:「你拿給聞澤厲,讓他們小一輩的去對接。」
「好。」
李從收回合同文件,頓了頓,看着霍哲軒,道:「徐雅舒小姐的東西已經搬到別墅了,直接搬到二樓,箱子沒拆,直接碼放着。」
霍哲軒握着筆一頓,隨後嗯了一聲,語氣聽不出情緒。李從沒等到老闆下面的吩咐,他看霍哲軒幾秒,隨後道:「那我出去了。」
霍哲軒:「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李從以為老闆會走一趟別墅,但他並沒有,一次都沒去過。這日子就這麼平靜進入了冬天,元旦即將到來,京市電視台的元旦晚會很早就開始做宣傳,唐奕舞蹈團的A組夏情首席獨舞,剛成團的B組表演《歸來》,這兩個節目都極讓大家期待。李從推門進來,拿着邀請卡放在霍哲軒的桌子上。
「聞總,元旦晚會的邀請卡。」
信封上有署名,是夏情。
霍哲軒正在講電話,他咬着根煙,說:「放着。」
李從應了聲,出了去。
*
下午,霍哲軒突然接到聞頌先的電話,他撈起外套匆匆往外走,李從愣了下,沒等他反應,老闆已經進了電梯。
電梯一路下行,霍哲軒直接開走地下車庫的奔馳,一路抵達聞家本家,他解了點兒領口,大步進門。
對上了客廳里的聞老爺子的眼眸,父子倆多日再見,彼此並沒有什麼話聊,霍哲軒走到吧台,按在上面,看着筆記本里的視頻。
那是聞澤辛被人綁架的視頻,兩手捆在身後,嘴巴還貼了黑色膠布,頭髮凌亂,白皙的皮膚沾了些許的灰塵。幾支槍支對着他的腦袋,拍視頻的人狠狠地打了聞澤辛的頭,讓他說,聞澤辛不肯,唇角都出血了。
霍哲軒刷地看向聞頌先,「對方提了什麼要求?」
聞頌先臉色蒼白,說道:「要我們分享技術。」
「那就分啊。」霍哲軒語氣冷厲。
聞頌先卻沉默了,他回頭看了眼聞老爺子。霍哲軒輕扯了下領口,跟着回身,緊盯着聞老爺子,聞老爺子閑適地坐着,手裡還捧着一杯熱茶,那樣子完全沒有要點頭的意思。霍哲軒走過去,長腿一踹,茶几上聞老爺子剛擺好的茶具,全掉地上,碎了滿地。
聞老爺子抬眼。
霍哲軒指着視頻,「那是你孫子,最小的孫子,他從一開始就咬着牙關沒有點頭,連電話都是他同學打的,你下得了口?不管不顧?」
聞老爺子:「我已經做了決定,不能答應。」
「爸!」聞頌先也忍不住了,揚高了嗓音喊道。
聞老爺子看了眼腕錶,說:「沒什麼事就散了吧。」
拿捏技術的人才是聞老爺子帶出來的,他不點頭,他帶的那個人自然不會點頭。聞頌先身子一晃,臉色蒼白得更厲害。霍哲軒拳頭緊擰,狠狠地看着聞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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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晚會快結束了,夏情一支獨舞贏得滿堂喝彩,然而她跳完一曲,台下正**給霍哲軒留的座位卻一直空着。
他沒有來。
夏情一下舞台,提着裙子隨意套上件外套就出門,家裡派了司機來接她,她上車後,正想說去霍哲軒的公司,夏裕昆卻給她打了個電話,聞家好像出事了,夏情愣了下,詢問父親是什麼事。
夏裕昆低聲說道:「好像是霍哲軒的侄子的事情,去緬甸玩,被綁架了,那個聞老爺子不願意答應對方的條件,要放棄他。」
夏情整個人懵了。
她想起高三畢業,霍哲軒被迫放棄油畫的事情,她立即吩咐司機開去聞家本家。抵達後,夏情下車,要進門,但被聞家的保鏢攔住。
夏情對着保鏢說:「你去跟霍哲軒說,我是夏情,我要見他。」
她知道他什麼心情,他肯定很憤怒,他肯定也會難過的。
保鏢一直攔着她,後來夏情掙扎得太厲害,霍哲軒的保鏢看她一眼,只得進去跟霍哲軒通報。夏情鬆一口氣,墊腳等着,兩分鐘後,保鏢反了回來,站在夏情的面前道:「聞先生讓你回去,他沒空見你。」
夏情不敢置信。
她說:「我是夏情,你跟他說了嗎。」
保鏢面無表情地點頭。
夏情只得拿起手機,給霍哲軒發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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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幾聲,手機振動了下,霍哲軒掃了眼,看到名字,他收回視線,他扯了下領口,敲着筆記本的鍵盤,不停地跟緬甸那邊交涉,給出了不少的條件,聞頌先在一旁看着,點頭道:「可以可以,答應,答應。」
霍哲軒發送,他拿了一根煙點燃,吹了一口煙霧。
指尖夾着煙繼續敲着鍵盤。
聞老爺子被霍哲軒的保鏢按在椅子上,他神色淡漠。許久許久,得到那邊答應放人,霍哲軒指尖才離開鍵盤,他拿起手機,讓人直接飛去接聞澤辛,忙完了這一些,霍哲軒下了高腳椅,扯了下領口,轉身出門。
保鏢開來黑色的商務車,霍哲軒上了車,車子啟動,聞家大門敞開,車子從還在按手機的夏情身側開走。
夏情猛地抬頭,看到院子里還停放的黑色奔馳,她便沒去注意那輛黑色的商務車。
霍哲軒襯衫有些凌亂。
他指尖夾着煙。
保鏢看他一眼,「老闆?去哪?」
霍哲軒咬了煙,許久,他說:「星河別墅。」
十來分鐘後,車子停在別墅門口,霍哲軒下了車,院子里已經長了雜草,窗帘緊閉着,霍哲軒走進去,看到台階上擺放的七八個快遞盒,他腳步一頓,隨後他彎腰,翻了下快遞盒,上面赫然收件人是徐雅舒。
看到這個名字。
霍哲軒指尖一緊。
幾分鐘後,他開了門,把這八個快遞盒抱了起來,走進屋裡。沒有打掃,哪怕走時再乾淨,房子也帶了少許的灰塵,霍哲軒將快遞盒扔在沙發上,隨後坐下,手肘搭着膝蓋,咬着煙,出神地看着茶几。
茶几上還擺放着徐雅舒喜歡的那個淺藍色的杯子,也有他之前隨手放的雜誌。
他安靜地坐着。
煙霧繚繞,又取下了煙,轉動着香煙。
許久。
他伸手拿過一個快遞盒,三兩下把貼條撕開,露出了裏面的物品。
她買了四盒各式各樣的發繩。
淺藍淺粉大紅還有黑色的,精緻的盒子裝着,霍哲軒看了許久,隨後把盒子放下,擺放好。隨後又拿了另外一個快遞盒,拆開,是兩條毛巾,兩個顏色,一個杏色一個是銀灰色。他眼眸一深。
這是情侶款的。
他把盒子放好。
又順手拆了剩下的,她買的都是一些小玩意,幾分可愛幾分靈動。
最後一個盒子。
是一對定製的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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