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舒霍哲軒》[徐雅舒霍哲軒] - 第2章(2)

座位。
霍哲軒走到車旁,拉開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陳叔握着方向盤,啟動車子,緩緩地從李秘書那輛車身側開走,夏情緊盯着車窗里的男人,可惜車窗緊閉,又是黑的,什麼都沒看到。李秘書提醒她一聲,夏情小姐,走了。
隨後便啟動車子。
夏情慢慢地收回了視線。
黑色奔馳很安靜,陳叔也不敢放音樂之類的,只是安靜地開着車,一路回到了別墅,霍哲軒靠着椅背,嘴裏咬着煙,煙霧繚繞。車子停下,霍哲軒睜眼,咬着煙從車裡下來,大步地走上台階。
張姐正在收拾茶几,看到他回來,刷地站直身子。
霍哲軒拿下嘴裏的煙,看着這棟別墅。
許久。
他對張姐說:「把她的東西,清一清,收一收,怎麼處理,你安排。」
張姐手中抹布猛地擰緊,接着點頭:「好,我這就收,這就清。」
說著,她放下抹布,轉身就去收拾沙發上最明顯的那副清明上河圖綉圖,這圖實在是太大了,五顏六色的線又多,一時還沒辦法完全收,張姐唯恐收慢了,老闆發火,她從抽屜里扯出了一個黑色的袋子,把它們胡亂地塞進去。
還有一個小線球滾到沙發邊,她抓了起來,用力地塞進去袋子里,像在扔垃圾一樣。霍哲軒拳頭微擰,沉着眼眸看着,許久,許久。
他說:「不許收,放着吧。」
張姐手一頓,僵在半空中。
霍哲軒說道:「房子的所有東西都不要動,你以後換個地方工作。」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了別墅。張姐渾身是汗,跌坐在地毯上,幾秒後,她慢慢地把清明上河綉圖取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沙發上,並且按着一開始擺放的那樣,推開,放好。
恢復了原形。
作者有話說:
這章300個紅包,么么噠。下一章還是零點,也就是明晚零點(30號的零點),兩更。愛你們喲。

✿第18章
陳叔準備開車,誰知道,老闆去而復返,回到了車裡。陳叔一頓,看了眼內視鏡,「聞總,您不休息一下?」
霍哲軒在煙灰缸里掐滅了煙,說道:「去河畔花園。」
陳叔一愣,「河畔花園那邊連打掃都還沒有,您去那邊也沒法休息啊。」
「開車。」
陳叔緊握了方向盤,看了眼別墅,嘆口氣,啟動車子,一邊開一邊說,「您好歹讓張梅跟着一起去打掃打掃,床鋪一鋪,再休息啊。」
霍哲軒沒應。
他閉目養神。
車子開了一段後,霍哲軒嗓音低沉,說道:「陳叔,你以後去聞家幫忙,聞頌先這幾年身體不太好,出門盡量不要讓他開車,你去看着他。」
陳叔掌心一涼,「您說什麼?」
隨後,他也反應過來,他握緊了方向盤,明白自己是被遣走了。陳叔輕嘆了一口氣,認了命,說道:「好。」
快抵達河畔花園。
霍哲軒的手機響起,是李從打來的,他把夏情送到劇團後,回了公司,這才打電話過來。他電話那頭斟酌了下,問道:「老闆,派出去找的人撤回來嗎?」
怎麼找都被聞老爺子阻擋着。
兩方人馬就差打起來了。
霍哲軒睜眼,語氣冷淡,「撤吧。」
李秘書鬆一口氣,點頭道:「好,我這就安排。」
電話掛斷。
車子也到了河畔花園,這兒是大平層,霍哲軒的房子在十八樓,陳叔想着還是跟上去,進門後,陳叔急忙打掃。
霍哲軒解開領口,看着所有蓋上防塵袋的傢具,他突地看向了陽台。
陽台空空。
而別墅里二樓的陽台,她常穿着舞服墊腳在陽台看着他出門。霍哲軒下頜緊了緊,他拿起手機,撥打李從的電話。
李秘書接起來。
霍哲軒:「人別撤,找,繼續找。」
哪怕分手,也得面對面跟他說。
李秘書一愣,許久。
他說:「好的。」
*
沿海而下,是朱市江鎮,卻挨着長江的南邊。這個鎮宛如遊離在俗世之外,常年GDP倒數第一。
是被忽略掉的地方。
但這兒保留着一些古香古色的建築,房子,院子,街道,溪流等等。是個真正的世外桃源,徐雅舒一踏入這裡,便喜歡上了這裡。
徐老師帶着她進了一個小院子,這院子只有一層,但很深,兩間卧室對着,廚房洗手間均是重新改造過的。
即有古樸的風格,也有現代的保留。
徐老師說道:「這房子是我兩年前買的,我其實算到我遲早有一天會選個地方避世,京市太浮躁了,除了競爭還是競爭,我漸漸感覺到我競爭不起了,哪怕我不甘心,可我得認命。」
徐雅舒看着徐老師。
徐老師說道:「你還年輕,陪我一陣就好,遲早是要出去的。」
徐雅舒搖了搖頭。
徐老師笑了,「行吧,我們先洗漱一下,然後休息。」
徐雅舒點頭。
二十四小時的海上路程,確實很疲憊。兩個人洗漱完,徐雅舒進了左邊的那間房間躺下,這兒散發著木香味,徐雅舒以為身處新地方,應該會翻一會兒,但沒想到,她很快便睡了過去。
而隔天一早。
新地方也讓她很早就醒,跟着徐老師收拾院子,徐老師拿着棍子卻打了她的腿一下,「練功,什麼時候都不能忘。」
徐雅舒愣了下,隨即進去換了練功服,她這次來,行李箱只帶了兩套換洗的以及兩套練功服。
她在收拾好的大廳練。
徐老師進了大廳,說道:「回頭這裡改成練功房,外面院子改成客廳。」
她隨手擰開了電視,清晨的電視當然沒有什麼節目,都是一些新聞之類的,但卻是京市的電視台。
正說起元旦晚會的安排,記者直接來到京市舞蹈團的門口,採訪舞蹈生。這時,一對父母相攜走上台階,採訪記者立即走過去,笑着把話筒舉到他們的跟前,「你們好,我是京市電視台藝術欄目的記者,我想問問你們兩位是來看女兒的嗎?」
那對父母面向鏡頭,尤其是女士,落落大方。徐老師一愣,她轉頭看徐雅舒,徐雅舒也定定地看着電視。
裏面正是她的父母,夏裕昆以及趙麗韻,夏裕昆文質彬彬,趙麗韻是老派豪門家庭出來的,那氣質一看便是名門閨秀。她笑着面對鏡頭,說道:「是,我女兒在這裡當首席。」
「首席?請問是夏情嗎?」記者驚訝。
趙麗韻點頭:「當然。」
「原來是夏媽媽,這次元旦晚會,夏情要獨舞,您可知道?」
「當然,元旦晚會要到了,她要練舞,要閉關,我跟她爸爸過來,給她送點換洗衣服以及一些吃的,和日常用品等等。」趙麗韻笑着說,鏡頭往下掃了眼夏裕昆手裡提着的LV大包包,日常用的包包都是名牌包包,一看夏情首席的家庭就不簡單。
記者笑道:「夏情首席好幸福啊。」
趙麗韻含笑。
記者頓了下,道:「不過我聽說,您的小女兒徐雅舒叛出了師門,跟着當年那位傳說靠導師老公上位的徐蔓老師走了,您可知道?」
記者問得有點小心,但藏不住八卦的心。
畢竟唐奕老師最後一名徒弟從京市消失已經傳開了,還有舞蹈生匿名發了微博,廣而告之。徐蔓在進入舞團之前名聲就不是特別好,源於她早年的一段感情。徐雅舒跟着這樣的人走了,唐奕當然不會保她,哪怕是徐雅舒主動說要離開,唐奕那邊直接說了她是叛出師門,跟着徐蔓走。
她就當沒這個徒弟。
趙麗韻被問,笑容不變,她對着鏡頭對着話筒道:「徐雅舒這孩子不聽勸告,我們父母也無能為力,母子關係,恩斷義絕吧,我們夏家就當沒有這個女兒。」
她笑得溫柔,像是透過鏡頭對着電視機前的徐雅舒說,她就差說出,以後別回來了。
徐雅舒定定地看着趙麗韻。
身子輕晃了下。
徐蔓立即扶住她的身子,說道:「我當初就讓你考慮清楚。」
徐雅舒站穩了身子,仍看着電視屏幕,她扯唇道:「我走時,沒有給他們發過任何一條信息,因為我知道,他們不一定找我,從我離開家門那一刻,他們就不會再關注我,估計這話,他們已經想說很久了。」
「也好。」
徐雅舒說道,「也好。」
她轉身走過去,拿過移動把桿固定的大廳,開始練功。徐蔓看着她背影,關了電視,走過去道:「腿抬高,腰挺直,站穩。」
徐雅舒聽從徐蔓的話,調整着姿勢。
*
一個城市,每天多少人進出,每年多少人回來,又多少人離開。徐雅舒的離開如塵埃一般不起眼,掀起的輿論話題就如海浪一般,很快便退去。無論的劇團,還是被改變了工作環境的張姐陳叔等等。
姜雲哭着哭着也只能堅強地站起來。
陳靜得知消息是最晚的,因為她替傅臨遠出差了,回來後匆忙地幫霍哲軒調動關係找人,但依舊石沉大海。
她翻了幾個APP,微信也好,郵箱也好,微博也好。徐雅舒沒有留給她隻言片語,或許是因為她是夏情的同學。
所以徐雅舒並不想理她。
陳靜微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欠了徐雅舒,欠什麼,她也說不清。
而住到河畔花園的那個男人,也逐漸平靜下來,彷彿那天晚上那場找人風波不曾出現過一樣,兩天後那則夏家父母的採訪播出後。當天下午,李從帶着人敲開了夏家的門,趙麗韻開的,她看到李從。
一眼認出,立即笑道:「李秘書突然登門,有什麼事嗎?」
李從常年跟着霍哲軒身邊,除了怕老闆,他對其他人都是不亢不卑的,他扶了下眼鏡,說道:「我受老闆之命,來幫徐雅舒小姐收一些東西。」
趙麗韻一愣,「什麼東西?她人都走了,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收?」
李秘書看着趙麗韻,「自然是有的,請帶我去徐雅舒小姐的房間。」
趙麗韻眯眼,隨後勾了下髮絲,往後退,說道:「李秘書請跟我來。」
說著,她轉身,朝一樓的一個房間走去,她抬手示意請。李秘書帶着三個保姆一樣打扮的婦女進了徐雅舒以前的房間,隨後她們三個人訓練有素地打開衣櫃,把徐雅舒以前的舊衣服等等,整理疊好放進帶來的行李箱里。衣櫃過後就是其他的柜子,書桌等等,哪怕桌面上她以前隨手貼的貼紙,也撕了下來。
收拾得極其細緻。
趙麗韻抱着手臂站在門口,神情又怒又冷,最後只餘下冷漠,她說:「李秘書,不要碰壞了我的傢具。」
李從不卑不亢地道:「碰壞了自然會買新的賠。」
趙麗韻冷笑。
她說:「我有個問題,我那小女兒既然已經走了,你們聞先生也沒把人找到,這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為什麼還要把她的東西收走?這是為何?」
李秘書指尖抵了下眼鏡,沉默了幾秒,說:「這麼做自有老闆的道理。」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則採訪播出後,老闆只吩咐了他這件事,當然老闆也不會告訴他原因。
趙麗韻聽罷,自知得不到答案,便不再問。
三個保姆把徐雅舒的所有東西收拾個整整齊齊,行李箱以及收納箱推着便往外走,保鏢進門,幫忙抬走。
李秘書對趙麗韻點了下頭說道:「夏太太,打擾了,我先走了。」
趙麗韻說道:「我送你。」
她親自把李從送出門,看着黑色商務車開走。趙麗韻回了那房門口,整個房間除了傢具空空如也,連牆壁上裱好的獎狀都拿走,彷彿把所有關於徐雅舒的記憶全部取走,清空個乾乾淨淨。
趙麗韻一瞬間有些恍惚,幾秒後她回神,對保姆說道:「房間打掃一下,舊傢具換掉,改個風格。」
保姆應下。
趙麗韻卻仍是不解氣,她拿起手機,撥打了夏情的電話。
很快。
夏情便接了起來,「媽?」
趙麗韻聲音溫柔了許多,但帶了幾分火氣,「夏情啊,你說那個霍哲軒是怎麼回事,居然派李秘書過來,把徐雅舒的東西全都搬走了,他到底想幹嘛!」
夏情愣了下。
她抿唇,「媽,你別生氣,我回頭有空問問他。」
趙麗韻:「那你記得問,我可不想以後跟他產生隔閡,畢竟是女婿。」
夏情點頭:「好。」
掛了電話後。
夏情握着手機,掙扎許久,最後撥打了李秘書的電話。十來秒後,李從接起,夏情輕輕地笑道:「李秘書,我聽我媽說,你今天上我們家了?」
李秘書頓了下,道:「是的,夏情小姐。」
夏情微微一笑:「去搬徐雅舒的東西嗎?」
李秘書:「是。」
夏情:「搬到哪裡?這麼多東西,總不會是要扔吧?」
她語氣帶着試探。
李秘書說道:「不是扔,搬到別墅那邊。」
夏情:「這樣,搬過去幹嘛啊,也不給我們留個念想,我母親都生氣了。」
李從聽見這話,垂了眼眸,他沒怎麼跟夏情接觸過,他接觸過最多的還是徐雅舒,如果說徐雅舒是兔子,那麼夏情恐怕就是狐狸,心眼多。他說道:「夏情小姐,我看您母親也沒多生氣,您還有事嗎?」
夏情笑了下,很好聽,「沒有了,我還想問問,霍哲軒現在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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