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初洛景華熙都市》[衣初洛景華熙都市] - 第1章

景華熙知道,衣初洛跟陶質,肯定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
但男人那種質疑又帶着對抗的神情,還是讓他十分不爽。
本來無所謂的心思,倒被激起了幾分好勝來。
「陶先生可知道,轉戰內地,需要的資金和人脈,樣樣不可或缺,陶先生可準備好了?」景華熙問。
「這個不勞蘇總費心,溪城的高層,對於我來投資考察這件事,歡迎之至。」陶質不緊不慢的說道。
景華熙頓了頓,伸手碰了一下陶質的酒杯,沒再說話。
他忘了,陶質的公司主要就是科技方面,各種各樣的創造讓人驚嘆,而這,恰恰是易氏不擅長的領域。
兩相對比,誰也不能說佔據了上風。
林泰峰這時開口了:「陶總如果有意,我們蘇總可是很願意與您合作的。」
陶質笑了笑,沒接這茬話。
他要合作,有的是人願意來,不一定非得選擇景華熙。
更何況,就他傷害了衣初洛這一點,便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林泰峰不說話了,他也是看出來,陶質和景華熙,似乎有恩怨在身,所以才提了這麼一嘴。
陶質做出來的,比他想的還要絕情,可以說是當眾下了景華熙的面子。
這下,林泰峰舒服了,溪城除了景華熙,還有誰能跟他分庭抗禮。
景華熙臉色冷了冷,在心裏把陶質化在了不可結交的範圍之內。
他相信自己,就算林泰峰跟陶質合作,也不能輕易動搖他的地位。
陶質為了衣初洛跟他過不去,可自己從來沒有從衣初洛的嘴裏聽到過這個人的名字。
是隱瞞?還是另有原因?
這場宴會的交鋒,除了景華熙陶質和林泰峰之外,沒人看到這場交鋒。
直到晚上八點,宴會才看看結束。
景華熙無意多待,當下走了出去。
林泰峰意味深長的說道:「陶總,我們蘇總就是這樣,這些年順風順水慣了。」
陶質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依然是笑着的,他說:「林總這話不對,景華熙自傲有他的本事,不像那些只會耍手段的偽君子,您說呢?」
林泰峰老臉一僵,幾乎下意識的就把自己帶入了進去。
可陶質又說:「林總,想要合作,可得坦誠啊。」
說完,陶質便走了出去。
和林泰峰合作並無不可,看上去是與虎謀皮,不過這隻老虎能不能吞下自己,可不好說。
陶質剛踏出酒店,手機便震動了一下,等他看清信息之後,眼睛裏閃過欣喜之色。
與此同時,正準備回家的景華熙也接到了電話,療養院的人語氣急促的開口:「蘇總,您快回來,有人要帶走太太!」

第二十三章他回來了

景華熙一路風馳電掣的衝到了療養院,走下車時,渾身的氣勢駭人至極,像是來自地獄。
電梯緩緩上升,景華熙壓抑着的怒火也越來越盛,幾乎下一刻就要將那些要帶走衣初洛的人焚燒殆盡。
電梯門開,景華熙還未走到拐角處,就聽到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我倒要看看,他景華熙夠不夠資格攔我!」
景華熙長腿一跨,終於看清了走廊上的情形。
兩邊各自站着兩排人,錯落有致的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保護圈,護着中間的那個中年人。
而那人,神情嚴肅,面色通紅,看得出來處在盛怒之中,看樣子,竟還想踏入病房,只是被景華熙派去的保鏢死死攔住了。
讓景華熙微微覺得難辦的是,對方全都身着戎裝,看軍銜,還不是一般的軍隊。
但景華熙仍是開口:「裏面躺着的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請問閣下,憑什麼帶走她。」
他大步走過去,身上瀰漫著上位者的威壓,在場眾人,唯有那中年人能無視他。
「憑什麼?我來告訴你憑什麼,我叫夏定,是夏家最小的兒子,衣初洛是我的親侄女!這個理由夠不夠!」
景華熙眉心狠狠一跳。
夏定的名字,只要進入了一定層次,都不會沒聽過。
他是能源部的欽定合作者,現代的紅頂商人。
這樣的人,哪怕衣初洛是他的妻子,隨便一句話也是可以帶走她的。
更何況,夏定自稱是衣初洛的親叔叔。
這事,難辦了。
夏定也沒想到,因為執行任務隱姓埋名二十多年,再次回歸之日,竟然發現哥嫂身亡,夏家落敗,唯一的親人,竟然還成了眼前這個模樣。
他少時離家,要的可不是這個結果!
看着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衣初洛,夏定那顆堅硬如鐵的心,想被人揉碎重組,說不清的酸澀脹痛。
景華熙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夏伯伯,清優的情況您可能不了解,我……」
「我不需要從你嘴裏知道她的情況,我有眼睛,自己會看!你最好現在給我閉嘴!要不是因為你,我家清優怎麼會變成這樣。」夏定幾乎是指着景華熙的鼻子開罵了。
景華熙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說沒有不舒服是不可能的,可很快他將情緒壓了下去,說道:「夏伯伯,我不能讓您帶走我的妻子。」
衣初洛被帶走,他那顆心,就真的無處安放了。
而且,夏定會查到他曾經做過的混賬事,到時候,怎麼可能把衣初洛還給他。
「我夏定的侄女,不需要別人來照顧,我那裡的條件比這個破醫院好得多,你無需再說,不然,別怪我以權壓人。」夏定擺了擺手說道。
這時,景華熙身後傳來聲音:「夏伯伯,車子已經安排好了,什麼時候可以走?」
景華熙猛然轉身,看着來人,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陶質!」
陶質笑的雲淡風輕,走過景華熙身邊的時候,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在你不懂珍惜那一刻,就註定你將要失去她。」

第二十四章你不配

最終,衣初洛還是被帶走了。
景華熙縱使百般不願,也只能答應,並非因為夏定的權勢。
而是因為夏定說,他那裡的條件比這裡要好得多。
景華熙還沒到那種地步,可以隨意調動力量去醫治衣初洛,可夏定不一樣。
景華熙看得出來,夏定對衣初洛,是真的在意和疼愛,這也說明,他會用一切能用的方法,讓衣初洛醒過來。
他的清優,醒來的可能又大了一分。
他們還未離婚,是名義上的夫妻,這一點,就算夏定再有能耐,也無可奈何。
這一次,景華熙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能力渺小,為了衣初洛,他必須更加努力,讓易家更上一層樓,否則,夏定的權勢,便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景華熙跟在他們身後,看着落後夏定半步的陶質,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這個男人剛剛對他說的話,無異於下了戰書。
明晃晃的表示,他對衣初洛的心思不純。
景華熙看着被送入防彈車的衣初洛,突然快步上前,看着夏定的眼睛說道:「夏伯伯,您可以帶走清優,但我以一個丈夫的身份要求,我有隨時去看她的權利。」
陶質在一旁,臉上仍然掛着那份讓景華熙不爽的笑意。
夏定沉吟一會兒,點了點頭:「可以,到時候我會讓人給你辦通行證。」
景華熙鬆了一口氣,陶質臉上的笑意卻淡了一點。
療養院門口停着三輛車,夏定坐上了中間那輛,也是衣初洛所在的那輛。
陶質轉身欲走的時候,景華熙開口道:「衣初洛這輩子都會是我的妻子。」
陶質猛然轉頭,壓低聲音道:「所以,一張結婚證,就給了你肆無忌憚傷害她的底氣,是嗎?因為她愛你,所以你覺得她永遠屬於你,是嗎?」
景華熙眼神變了一下,緊抿着唇沒有說話。
陶質上前一步,那雙眼睛裏藏着最銳利的光和無盡的恨:「事實證明,衣初洛她愛錯了人,而你,不過是一個仗着她的愛肆無忌憚,不懂感恩的混蛋,我倒想看看,夏伯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之後,還會不會如今天這般對你。」
這話說的景華熙心裏一震。
曾經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抹去,他對衣初洛的冷淡是事實,他跟何嬋有過緋聞也是事實。
衣初洛當著他的面放棄生命,更是事實。
種種證據擺在眼前,他的勝算,無限趨近零。
陶質不笑了,臉上是冷漠和譏諷:「曾經的衣初洛沒人撐腰,現在有了,你以為你還能留下她?」
「愛情這東西是最不靠譜的,在開始之時,別低估它的威力,在結束之後,也別高估它的餘波,啊,對了。」
陶質露出一個有些詭異的笑:「聽說,蘇總還有個私生子尚在孕育之中,你有什麼資格,說你是衣初洛的丈夫?」
陶質不屑的嘴角一勾:「景華熙,你配嗎?」
陶質的字字句句,景華熙無話可說。

第二十五章平等

三輛車在他眼前逐漸遠去,直至再也看不見蹤影。
景華熙站在療養院門口,一時間不知道何去何從。
衣初洛走了,他一下子像是失去了人生的歸途,不知道該從哪裡找到回家的路。
沒有衣初洛的存在,哪裡都不像是家。
他想追上去,可陶質的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扎在他心上。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不對。
不僅僅是因為沒有珍惜衣初洛,而是一直以來,他把衣初洛當作自己的所有物,從未平等的看待過這個女人。衣初洛愛他時,他覺得是理所當然,衣初洛對他冷淡時,他覺得她在鬧脾氣,哪怕是後來衣初洛成為了植物人,景華熙依然不覺得衣初洛會離開他。
哪怕可能的死別近在眼前,可衣初洛沉睡的每一秒,景華熙都覺得這個人是自己的。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衣初洛會被別人帶走,而他,無力反駁,沒資格讓她留下。
這種挫敗感,景華熙二十多年來,從沒有體會過。
他徹底明白,自己錯得離譜。
愛一人,不應該是畫地為牢別人多看一眼都不準,而是縱使萬人都說愛她,也要有足夠的自信站在那人身邊,堅定的相信。
景華熙做不到,所以他就那麼站在原地,對自己狹隘自私的感情,產生了深深的質疑。
嘴上說的好聽,他要等衣初洛醒來,
可他何嘗不是仗着衣初洛毫無所覺,將她禁錮在身邊,心底最深處想的是,那個人,哪怕是死,也得死在自己眼前。
「景華熙,你真是…不堪。」男人喃喃自語道。
天空漸漸飄起了小雨,很快便打**他的頭髮和身體,冰冷的雨水讓景華熙更加清醒。
原來他的愛,對比衣初洛,一文不值。
「先生,該回家了,您的父母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管家撐着傘到了他身邊,對他說道。
景華熙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身上頹廢的氣息完全遮掩不住,他說:「我這樣,怎麼去見他們。」
衣初洛的情況他瞞得很緊,就連父母也不知道她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而易家父母對衣初洛這個兒媳婦,是一千個滿意一萬個喜歡。
他怎麼跟二老說,衣初洛自殺成為了植物人,還被夏定帶走的事情?
景華熙此刻給人的感覺,不再是那個一往無前冷漠狠辣的總裁,而是像極了一個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彷徨又恐慌。
夏定的身份,和衣初洛的關係,以及認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的感覺,都給了這個男人太大壓力。
像是千斤重石,一瞬間壓了下來,幾近要壓碎他堅韌的脊樑。
管家開口道:「不管怎樣,您和夫人之間是有感情的,先生,我無法評論對錯,更沒辦法衡量愛意,可事實無法逃避,你若還喜歡夫人,又何必輕言放棄?」
「您父母那邊,也遲早是要知道這件事情的,您親口跟他們解釋,總比他們接受到道聽途說的消息,要好得多。」
管家人生閱歷豐富,一番話似乎讓景華熙在黑夜中看到了希望。
不知道管家那句話觸動了景華熙的心,他眼中浮現出思索之色。

第二十六章是我的錯

「什麼?清優成了植物人?!」
景華熙一回家,就見四處旅遊的父母笑眯眯的坐在那麗嘉里,見到他的那一瞬間,更是眼睛都眯的看不到了。
當他們問起衣初洛的去向時,景華熙將全部的事情和盤托出。
於是便有了開頭的那一句話。
蘇父沒想到,他最喜歡的兒媳婦,在他不在的時候,竟然受了這麼大委屈。
當即一拐杖狠狠砸在了景華熙身上,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蘇母趕緊攔在景華熙面前,喊道:「老頭子你這是幹什麼,等孩子把話說清楚再動手也不遲啊!」
衣初洛對二老來說,不僅僅是兒媳婦那麼簡單,她是故人之女,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小輩,說是半個女兒也不過分。
但對於蘇母來說,衣初洛重要,景華熙也同樣重要,手心手背都是肉,該護着的還是要護着。
景華熙伸手按住母親的肩膀,低聲道:「媽,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蘇母頓了頓,不等自家丈夫說話,轉身利落的給了景華熙一個耳光。
清脆的響聲,讓整個客廳都陷入寂靜。
蘇母指着他,手指都在顫抖:「你從前多混賬多玩世不恭我都無所謂,可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景華熙,你到底在想什麼?」
「是我的錯。」景華熙只能這樣說。
他看着激動的二老,輕聲道:「你們彆氣壞了身子,衣初洛被他的叔叔接了回去,那邊的條件要比外面好得多,會有機會醒過來的。」
「夏家都成了過去式,清優哪裡來的叔叔!你小子是不是在騙我!」蘇父跺着拐杖吼道。
「對方自稱夏定,是清優的叔叔,他的身份,爸您知道的。」
蘇父皺着眉使勁想了想,突然瞪大了眼:「夏定?」
蘇母卻不管那麼多,她坐下來,臉上怒意不減:「景華熙,我現在把話放在這裡,這些年我和你爸爸離開之後,所有的事情,你都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
其實兩年半以前,蘇母就看出來,自家兒子對媳婦似乎有點不對勁,當初她還特意提點了幾句,沒想到景華熙答應的好好的,轉頭竟然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衣初洛曾經多喜歡他,後來便有多絕望。
她一手帶大的兒子,怎麼變成了這麼個薄情寡義的東西!
頂着蘇父蘇母吃人的視線,景華熙緩緩開口,除了何嬋有孩子這件事,都交代的事無巨細。
絕望,自殺。
這樣的字眼,怎麼跟衣初洛扯上了關係?
蘇父站起身,對景華熙說道:「現在,立馬跟我去夏家賠禮道歉!」

第二十七章優越

景華熙當然沒意見,就算父母不說,他也準備擇日登門,說清楚一切。
這些事情並不光彩,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更是不堪。
景華熙也不準備隱瞞,事實是什麼樣子,便是什麼樣子。
夏家的大門,莊嚴肅穆,門口的保安身上帶着血腥氣,讓人望而生畏。
易家的車緩緩停下,蘇父對景華熙說道:「你做錯了事情,不管等會會發生什麼,我跟你媽都不會幫你。」
蘇母接口道:「沒錯,我們是來看清優的,跟你可不是一路人。」
景華熙只能點點頭。
到了地方,蘇父撥通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然後便有人帶着他們進去。
很快,景華熙他們來到了夏定的住處,說明來意之後,下人便去稟報了。
只是五分鐘過去了,門口並沒有來人。
景華熙站在那裡,眉心跳了跳,這可不是個好徵兆。
又過了五分鐘,下人出來說道:「老爺說,請蘇老先生和老夫人進去,這位小蘇先生,他不想見。」
蘇父笑了笑說道:「應該的,不見他也好,那煩請你帶我們過去吧。」
景華熙看着蘇父笑呵呵的模樣,心裏一痛。
要不是他的錯,父親一把年紀了,何必還要對一個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帶着尊敬之意。
嘴上說著不管自己,可行動上卻仍舊是對他的關愛。
現在他家不成家,還要連累父母為自己操心。
蘇父在那邊準備進去時,回頭看了自家兒子一眼。
他這個兒子,是獨子,生下來便肩負着比常人要重的使命,也擁有着常人不能企及的資源。
正是這份刻在骨子裡的優越感,讓他從沒吃過什麼苦,更讓他對有些東西,沒有敬畏,不懂珍惜。
衣初洛出現的時候,他和妻子都很開心,因為在景華熙眼裡,他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珍視。
人一旦有了軟弱,做事便會顧及幾分,同樣也會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衣初洛是景華熙的軟肋,也是他的鎧甲。
可蘇父沒想到,不過短短几年間,景華熙竟然變的這麼快,衣初洛也隕落的這麼快。
蘇父走着,神情慢慢凝重起來。
夏定他是知道的,少年時便不好相與,要不是看在他和衣初洛父親認識的份上,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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