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懷了！」我外公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近幾天，李瘸子又讓人送了些雞鴨鵝肉，外公是照單全收，他都覺得自己長胖了好幾斤。

就是閨女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聞不得肉腥味，一聞着就要吐。

外婆似有覺察，再一問月事，果不其然，推遲了好些天還沒來。

老兩口不願意相信，這麼著去的縣裡醫院。

醫生親口說的，這才真信了。

外公粗着嗓子低聲埋怨老伴，「怎麼不在醫院……」

話只說一半，也都清楚。

外婆冷着臉拔高聲音道，「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小聲些！」外公急眼了，要是被閨女聽見可怎麼得了。

心裏也明白老伴這是為了什麼，女兒才剛二十，年輕輕的還好再嫁人，可生了娃娃就難辦了。

「到底也是你外孫，說這話不缺德啊。」外婆聲音小下來，斜睨一眼丈夫。

再者說了，她們也是勸不住的。

外公長嘆一口氣，蹲在地上，愁的慌，一個頭兩個大。

猛然間，他才驚覺，怪不得那李瘸子這麼好心呢！估計是早就算到了吧！

這個時候，恰巧又有人給他們家送東西，是條羊腿。

來人一臉羨慕，「老雲啊，你們家結的這個親可不虧，送你羊腿呢！」

「送你奶奶個腿！」外公一把將東西奪了，就頭也不回出了門。

那人：？有病吧，罵我作甚。

外婆好聲好氣道歉，「他吃酒吃糊塗了，別放在心上，別放在心上。」

知道老伴這是上哪去，倒也沒說啥，她也覺得那李瘸子真不是個東西。

我外公別看他長得凶，還是講理的，外婆這才會放心他去找我爺的麻煩。

要是換成我舅，她是肯定要攔着的。

而這時，我媽獃獃愣愣的坐在床沿上，不知道想些什麼。

——

看親家如此火大，我爺只是怯怯的說，「都是命，是命……」

在外公吃人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

「我管你他娘的命！反正，我只能容忍這孩子生下來，但你可別盼着我家閨女給帶大！」外公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拍了桌子，嗓門大得出奇。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我爺點頭如搗蒜，連忙同意。

看着外公鐵青的面色，他咽了咽口水才弱弱道，「親，親家，小娟生孩子得送我這裡來，不然，不然……」

「不然什麼！這頭還有事？！」外公真是要被氣昏過去。

老李家是干過多少缺德事啊？！

才遭這麼多報應。

他突然覺得，不行，這孩子說什麼也不能生！

念頭一閃，外公騰的一下就起身想走。

我爺能幹嗎？明顯不能，我可是他嫡親親的唯一的後人了。

「親家，這孩子不光是我老李家最後的血脈，將來你兒子可指着她救命呢！」

話音一落，我外公立馬回過頭，惡狠狠緊盯着我爺。

因為之前的這些個事，外公對爺爺那是一萬個不滿意，他很有理由懷疑，這是李瘸子為了保住孩子，瞎編出來的話。

被這樣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