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凰途,王妃當世無雙》[醫女凰途,王妃當世無雙] - 醫女凰途,王妃當世無雙第12章

綾環眼看着洛雲蔚離她越來越近,她的瞳孔愈加增大,充滿了不可置信、恐懼與害怕。
「聽懂了嗎?」
意蘊深長的一句話,挑動着綾環緊繃著的每一根神經。
「聽,聽懂了!」
綾環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麻痹感這才有所解除,綾環艱難地爬了起來,蓄積了一肚子憤恨和不滿,但她毫無辦法,她終於認識到洛雲蔚變了。
她灰溜溜地應答下來,倉促離開。
「笑什麼笑?!
你倆個死丫頭,治不了洛雲蔚,我還治不了你們!」
見這三人走遠,張婆欣慰地說:「小姐真是長大了,換做以前,老奴還想保護你,哪怕跟着挨打呢。」
「不會的,婆婆,我不會再讓他們欺負我了。」
洛雲蔚堅定地回答。
張婆聞言,滿眼都是欣慰和快樂。
聞着打碎的碗逸出的藥味,洛雲蔚皺了皺眉頭:「張婆,勞煩你拿些清潔工具,我來清理。
萬一裏面有毒,可不好辦了。」
「是。」
張婆欲言又止,便出去拿墩地抹布。
眼見得張婆出去,洛雲蔚思緒飄遠。
她之所以這樣懲罰綾環,只是因為,所有傷過她的人,不論何人,早晚都要付出代價。
她又坐回床榻之上,翻開書準備研究,卻陷入沉思:她推測,她被拋屍亂葬崗跟徐夫人脫不了直接干係。
追溯原主記憶,洛雲蔚生母救駕立下大功,皇帝大肆封賞她還有洛家。
後來她的母親逝世,皇帝又追封她母親為國夫人,為撫恤洛家,又將洛雲蔚指婚給當時的太子。
皇帝起初非常關心洛雲蔚,時常召見,並且誇她聰明漂亮。
後來,不知為何,洛雲蔚臉上長出可怖的疤痕,在一次謁見中,面具不慎跌落,嚇壞了在場的太子和皇后,皇帝也大為震驚。
自此,再也沒人提過她和太子婚事。
直到新皇登基,兩個多月過去了,都還沒有皇后。
冊封皇后一事,也無人敢提。
如此想來,洛家這一連串行徑都有了來頭:有人看不順眼她,徐夫人策划了一場拙劣的死亡。
真是冷血無情。
她今早又害洛笙禁足,估計這母女倆正恨得牙痒痒;又讓洛家家醜外揚,那虛榮的父親也不會對她正眼相待。
但洛雲蔚才不在乎這些,要是體貼、溫厚能受到尊重,原主為什麼被欺凌得遍體鱗傷?
她這才低垂下眼瞼,再去看那本書。
第一頁,全是細長纖細的字,洛雲蔚粗略能看懂幾個字,卻無論如何難以通順組成句子;「嘩啦」一聲,洛雲蔚翻到第二頁,只看見一些菌類生物;第三頁……她快速瀏覽着,但是書實在厚,她也鮮少能看懂什麼。
瞎翻幾頁,看到深夜,仍毫無頭緒。
入睡時,她撫着自己臉頰上的毒斑,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她穿越過來,還沒看過鏡子,但是,這種程度的毒斑,還需要看鏡子嗎?
第7章 再次交鋒次日清晨,門口卻又冷不丁響起敲門聲。
真討厭。
聲音很快傳來:「二小姐,徐夫人按您的要求,又給您送葯來了。」
語氣相當冷淡,似乎不情不願。
洛雲蔚懶散地撐開眼皮,看來昨天她的教導沒見什麼成效,但好歹知道把藥材送來。
「行,你放門口就自己走吧。」
洛雲蔚隨口道。
那聲音卻有些猶豫,遲緩道:「小姐,這葯不喝,可就會失去藥效啊。
徐夫人說,這些材料不好拿——」「我昨天說得清清楚楚,如果你們非要關心我,就把原材料送來,」洛雲蔚不滿地皺起了眉頭,在「原材料」三字上加重了語氣,「你們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門外沉寂了好一會兒,才有了動靜。
權衡利弊之下,丫鬟還是決定為難洛雲蔚。
夫人的手段,她可是見過的。
「二小姐,您不喝,也把它接了吧!
小的還要回去給夫人一個交待呢。」
「你為了給夫人一個交待,就要把這葯拿給我?
你把它要去倒了不行嗎,非要熬好了放我面前噁心我?」
洛雲蔚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丫鬟有些生氣:「二小姐拿了藥材還不是要讓師傅煎?
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再說,我們家師傅手藝可是京城獨一份——」沒等丫鬟說完,洛雲蔚直接打斷了她:「首先,你不要用『我們家』這個詞,你是姓洛還是怎麼?」
張婆見丫鬟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臉上也不由自主流露些許竊笑。
「其次,師傅手藝,獨一份和我沒關係,獨兩份也跟我沒關係。
不過嘛,我還是挺擔心有人下毒的,」洛雲蔚停頓一下,又道,「我昨天說得很明白,要送就送藥材來。
既然如此,貨不對板,不接受也是有理由的吧?」
丫鬟哭喪着臉,欲哭無淚。
她的臉抽搐着,有些淚眼汪汪。
「我說清楚了嗎?」
洛雲蔚語調上揚,頗為輕鬆。
聲音不大,殺傷力極強。
「知道了,小姐。」
丫鬟的臉更爛了,這下她可兩邊不討好了。
但沒辦法,她現在只能端着葯碗,灰頭土臉地回去了。
見過夫人,她添油加醋地說了這事,還加以抹黑:「洛雲蔚說她看不上師傅手藝,完全看不上,還懷疑夫人您的動機呢!」
徐夫人經歷昨天的事,心情本就陰晴不定;見丫鬟端着一碗完全沒動過的黏糊糊的葯回來,立馬就黑了臉。
她都不用聽丫鬟彙報,就知道洛雲蔚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什麼,懷疑我的動機?
她懷疑我的什麼動機?!」
徐夫人聞言,聲音已經帶着慍怒的意味。
丫鬟肯定要亂說瞎編,誇大了講,不然挨打挨罵的可就是她!
她瞎編,那可就全是洛雲蔚的錯了。
「夫人,您是不知道。
二小姐說,說您有那麼多上好的葯不送,給她送這些……」「好,好,我知道了。
費心費勁給她煎好送過去,她還這樣那樣,非要送原材料給她?」
徐夫人打斷了她,勃然大怒, 突然猛地站了起來,將碗狠摔在地上,爆發道:「好,好,那就送給她!
讓我看看她到底能幹什麼出來,真以為自己是她那短命娘的繼承人啊!」
經歷了前兩次教訓,這次送藥材來的人可就學乖了,畢恭畢敬地將藥材交給張婆,然後就走了,半天沒折騰。
「對嘛,對嘛,這才聽話。」
洛雲蔚冷笑一聲,拿過藥材,便向煎藥室走去。
他們洛家畢竟做藥材生意,有時候顧客要驗成效,故專門修建了一個房間,還僱傭了一個師傅。
那師傅見洛雲蔚來了,才聽過她嫌棄自己手藝的事情,這下看她來了,語氣馬上透出幾分輕蔑:「二小姐你來了呀,適才我聽說了你的事情。」
他心裏想的卻是:既然嫌棄我做得不好,那就讓你自個兒折騰,可別把這房間炸了!
洛雲蔚看他轉身欲走,就知道他也是來噁心人的。
「師傅,你往哪裡走呢?」
洛雲蔚開口。
師傅卻頭也不回地說:「二小姐覺得鄙人不行,鄙人這不是準備退位讓賢嗎?」
他甚至沒有停下腳步。
「你煎藥不行,這我知道。
沒想到,你連燒水生火都不行?」
洛雲蔚倏地將聲音提高一度。
這下好了,被扣了個「燒水生火都不行」的帽子,按她的意思,他好像本來就不會煎藥一樣——他感到胸口堵得發慌,這個廢柴小姐,到底有什麼本事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呀?
「是,鄙人不才,確實不會,這就告辭。」
洛雲蔚哪會輕易讓他走?
「可現在還沒到收工回家的時間吧?
既然如此,那本小姐就找個人來教你生火燒水,順帶教教你怎麼煎藥,不然你這工錢豈不是拿得太容易了?」
師傅的臉差點被氣得吐血,他賴以生存的手藝,就這麼被洛雲蔚挑刺?
他十萬個不情願,卻也不得不垂頭喪氣地坐在葯爐旁邊,給洛雲蔚打下手。
眼見洛雲蔚舀出成品,他不得不承認洛雲蔚的確有幾分本事,藥材用量、火候、時長都掌握得比他好。
「哼,只不過是巧合罷了。
她連藥方都知道!」
臨走時,洛雲蔚還不忘嘲諷他:「今天的工錢你可自覺點少領一半,畢竟大頭都是本小姐完成的——」這天的工錢,師傅愣是吊著一口氣,沒去結算。
湯藥畢竟見效慢,洛雲蔚可受不了。
她取出銀針,從自己的藥房中取出藥劑塗抹,再針對點位,將銀針一一插上,加速血液循環,促進吸收。
一旦用上銀針,恢復速度便肉眼可見的快了起來。
不多時,手臂上粗糲、翻卷的皮膚已經慢慢變得光滑起來,傷口也在逐漸癒合,想必明天再針灸一次,便能痊癒。
療程結束,她將剩餘藥劑放回藥房,她不可不想浪費——畢竟,用了就是用了,還沒找着地兒補充呢。
不過,洛家既然是藥材大商,他們不應該奉獻奉獻嗎?
正打着藥材主意,張婆就在門口通知了:「小姐,老爺說今晚舉辦家宴,要您準時出席!」
第8章 家宴家宴?
此時,洛雲蔚的心中一閃而過一幕場景:一大家子做在一起,卻沒有溫馨和睦、其樂融融的氛圍,取而代之的是記憶中原主人的壓抑與無所適從。
看來,洛雲蔚這是不論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都同這家人八字不合啊。
現在距離晚上還有些時候,洛雲蔚繼續讓血液循環、祛除毒素,先把這些經年遭受的皮肉傷恢復一下。
「嘶——」手臂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不過這也說明了效果還不錯,那些皺皮很快就會脫落,長出新皮了。
只是,洛雲蔚對中醫醫術了解沒有她對西醫那麼廣泛,要是以後遇到什麼棘手的病症,她恐怕還不好解決。
思緒飄遠。
洛雲蔚的手不意間觸碰到了自己臉上的疤痕,目光又落到房間角落處的一面銅鏡,面朝裏面。
她靠近銅鏡,記憶又湧上心頭:那年她還小,第一次見到銅鏡里醜陋的自己,哇哇大哭起來。
張婆嚇壞了,把房間里能成像的東西全給收拾了起來。
後來年歲漸長,這屋子裡還是放了一面銅鏡,只不過一直面朝裏面。
這是她穿越過來以後,第一次看自己的臉:眉若遠山,黛色修長,眼尾還有一顆淚痣;鼻樑如同蔥根一般高挺,煞是可愛;但是目光再往下移動,就有些難以啟齒了:盤根錯節的毒斑彷彿深深地烙印在她皮膚裏面,無可剔除。
這樣一塊驚悚的疤痕,完全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任她遠山如黛,那臉卻和芙蓉相去甚遠。
洛雲蔚微微嘆了口氣,又看見桌上一張面紗。
這是原主以前出門的必備之物。
想必能讓她少招致些刻薄的評論吧?
以前的洛雲蔚怕,但現在的洛雲蔚不怕。
她的手捻住面紗,摩挲了一會兒,最終將其放下。
沒錯,她就要這樣出去!
太陽慢慢落山,約定的家宴時間也逐漸逼近。
她打開屋門出去時,都讓張婆吃了一驚:小姐今天沒有戴面紗!
洛雲蔚像是看出張婆吃驚,微微揚起嘴角,便朝着膳廳走去,一路上可「嚇壞」不少僕人。
他們有些晚來的,確實沒見過二小姐面紗下的真容。
膳廳的燭光有些昏暗。
洛雲蔚一踏步走進去,就被一片陰影籠罩。
與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男聲責怪僕人的聲音:「讓你上菜你是怎麼上的?
你連這個都做不好?
……」膳廳中間擺放了一張方桌,上面的菜肴呈圓形排開。
燈光微弱,難以看清具體的菜是什麼;而桌子的周圍,坐着她的「親人」們:洛笙一見她進來,登時就已經就換上了一副尖酸刻薄的臉:「我看這是誰呢?
這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出風頭的二姐姐嗎?
怎麼今天出門不戴面紗呀,你是想嚇死誰?!」
洛雲蔚面無表情,目光直接越過了洛笙,道:「有人,大出風頭,自然有人要大出洋相咯。
至於我戴不戴面紗,關你什麼事?
面上的丑遮得住,可心裏的丑遮不住呀。」
洛笙恨得牙痒痒,正欲再說什麼,卻被徐夫人打斷了。
洛雲蔚這才將目光落到洛笙旁邊的徐夫人身上:徐夫人表情複雜,雖然勸阻了洛笙進一步拌嘴,但她這兩天被洛雲蔚折騰,心下也一肚子氣。
礙於洛嚴在場,不好發作。
「切,切,得意什麼呀!」
洛笙還在小聲嘟囔。
「是啊,都禁足了還得意什麼?」
「你,你——」洛笙氣急敗壞,這下卻是被洛嚴呵斥了:「好了,都別吵了!」
她這才漲紅了臉,安分起來。
洛雲蔚自剛剛進來,就在打量洛嚴:他剛剛見到洛雲蔚進來,也沒有做任何錶態。
只是一刻不停地把玩着他手中的佛珠,彷彿這一切都與他沒有關係一樣。
而那年輕的斥責聲,就是出自洛雲蔚的弟弟洛北周。
洛北周和洛笙一母同胞,如此說來,他也是洛家嫡子,自然趾高氣昂,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
印象中,他對原主的態度就是無視和輕蔑。
洛雲蔚只是淡淡瞥他一眼,她對這種苛刻的嫡子不感任何興趣。
洛嚴繼續搓捻着佛珠,悠悠道:「雲蔚怎麼還不落座?」
言外之意,卻是在責怪洛雲蔚一個人了。
一邊腹誹着「不知道怪誰」,洛雲蔚還是勉強扯出一抹微笑,單獨坐了一邊。
洛北周有些煩躁地看了洛雲蔚一眼,洛雲蔚知道,他這是不滿庶女和他這個嫡子一樣,單獨坐桌子一邊呢。
但是,她才不管他的感受。
桌上的菜熱氣騰騰,逸出的香味讓洛雲蔚有些饞了。
「咳咳,」洛嚴咳嗽兩聲,說,「都到齊了,那就開席吧。」
他大手一揮,就這麼宣布開吃了,他率先提起筷子。
眾人都等他動過,這才接上,開始動筷子。
不錯,不錯!
到底商賈還是有些錢的,家裡的廚師做飯還是好吃。
洛雲蔚大快朵頤。
她穿越過來,還沒好好地吃上一頓飯。
雖然飯菜可口,但洛雲蔚還是感覺到了空氣中瀰漫著的弔詭氛圍:大家都很沉默,非常壓抑。
只有她剛剛到來,某些人才有宣洩口一樣。
又過一會兒,洛嚴放下筷子,道:「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眾人紛紛停下。
「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作為商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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