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凰途,王妃當世無雙》[醫女凰途,王妃當世無雙] - 醫女凰途,王妃當世無雙第14章

洛雲蔚深吸一口氣,不管要嫁的人是誰,她都不能忘記,自己穿越過來的使命是什麼。
先是復仇,同時,她也要好好地活。
她站了起來,推開了房門。
站在門口的嬤嬤、丫鬟都看着洛雲蔚:今日她不同往昔,以往她被欺壓慣了,走路說話都抬不直背,畏畏縮縮。
今日大概是成婚的原因,她們雖然看不見洛雲蔚紅蓋頭下的臉蛋,但瞧見她挺拔、纖細的身段,竟然莫名地腦補出了洛雲蔚的臉——沒有毒斑、光滑潔白的俊俏臉蛋。
由一個人攙扶着,洛雲蔚緩步走向洛府大門。
花轎正在大門迎接,迎接這個家第一個出嫁的女人。
今日府里的氣氛有些奇怪,明明該是大喜的日子,卻彷彿被悲傷籠罩着:細細想來,徐夫人、洛笙被一一帶走,洛嚴常年在外,現在洛雲蔚也要出嫁,府上更剩不了幾個人,所以在洛雲蔚還沒走的時候,就瀰漫著一種蕭瑟的氛圍。
張婆一時忍不住了,她在這個府里牽掛的人,要是洛雲蔚走了,那可就一個都不剩了!
礙於禮節,她不好直接衝過來,抱着洛雲蔚傷感,她只能遠遠地瞧着,啪嗒啪嗒地抹自己的眼淚。
「嗒嗒」地踩着紅色繡鞋,洛雲蔚走出了洛府大門。
洛府還請了鑼鼓手,如今也吹得賣力非常,唯一不足,恐怕就是和那天洛雲蔚「出殯」時吹得同樣賣力。
藉著紅蓋頭下的餘光,她看着前方的路。
向前,向左。
路不長,她很快瞧見了花轎的邊緣:那些木頭都捆紮好了紅布,上面還有金色的紋路。
右手牽着她的嬤嬤便道:「二小姐,請您上轎吧。
路途遙遠,還得多些時間,你才到得了永王府。」
洛雲蔚點點頭,借了個力,翻身上了花轎。
她在花轎之中,還猛地有些悵然若失。
是啊,聽得耳中那喧鬧的鑼鼓聲,洛雲蔚才發現,自己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經歷了葬禮和婚禮,算上上輩子,也算完整地經歷了生老病死。
她這經歷也太傳奇了。
不行,不行!
洛雲蔚,感傷一下子就差不多得了,你別一個人沉浸在這種悲傷之中啊!
洛雲蔚儘力驅散自己頭腦中的悲傷之情,她可不要這種時候被府里的氣氛感染:這些人,平素也不關心她,現如今,不知道悲傷什麼呢。
握着手中的胭脂和眉筆,洛雲蔚突然想起了剛剛化妝時的惡趣味。
她掀開蓋頭,隨心所欲地對着自己的臉蛋一陣打理。
不一定美,但一定讓人印象深刻。
她還隨身帶了最後一劑療程的葯,等下再配以針灸,那礙眼的毒斑就能完全消失了,雖然大概率會留下印記,但過段時間,也自會消除。
洛嚴雖然一大清早就動了怒,被氣得肝疼,但現在看洛雲蔚要出嫁了,心下竟然是莫名地湧出幾分酸澀之情,還硬逼得自己掉下幾滴鱷魚的眼淚。
不行,聽着這大喜的鑼鼓之聲,洛嚴覺得自己應該給眾人展現一下父女情深。
他環顧四周,看見了正在一旁站立着的洛北周。
「北周,你過來。」
洛嚴將洛北周叫了過來,二人交談一番,大概是一同前去花轎旁邊,去給洛雲蔚說上幾句話。
洛北周面露難色,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姐姐。
算了,既然是他父親要求的,那他就權且是算作送瘟神一般,把洛雲蔚送走吧。
二人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花轎旁邊。
「雲蔚。」
洛嚴開口,他的聲音隔着木板和帘子,在花轎裏面洛雲蔚還聽不太真切。
隨着洛嚴再呼喚了一聲,洛雲蔚才具體聽出來,聲音是洛嚴。
「你此番離開家中,便是要作為永王妃了。
不論如何,洛家都是你的娘家,以後有什麼事,都要想到自己家。」
洛雲蔚聽了,當下沒按捺住衝動,默默地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這洛嚴可謂是她痛苦的根源,一直虛情假意、虛與委蛇,要是真關心她,會至於今日如此匆忙地把她嫁出去?
況且,洛嚴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捨不得欺騙洛雲蔚一句,「她是永遠的女兒」云云,只知道叫她要好好記得洛家。
無非是覺得,以後洛雲蔚成了永王妃,對家裡有幫助罷了。
「你此番成了永王妃,更要好好努力。
為父年事已高,恐與朝政無緣。
但是你的弟弟北周,年紀尚輕,日後你要提攜他。」
洛嚴還在長篇大論,喋喋不休。
洛雲蔚聽得煩人,拿起手中的眉筆胭脂,馬不停蹄地再裝點了一番。
「今天早晨,如果庫房之事是你所為,念你出嫁份上,此事就作一筆勾銷吧。」
洛雲蔚心下瘋狂吐槽,真想讓他不要這麼假仁假義地寬恕她。
既然提到庫房的葯,她還是得好好「感謝」洛嚴一番:「父親,可有什麼珍貴藥材又想得給女兒了?」
洛雲蔚說出此番話還不夠,竟然大膽地掀開了花轎的帘子。
這下可把洛嚴嚇了一跳,哪有新娘子在沒有過門之前,掀開帘子的舉動?
但當洛嚴看清楚洛雲蔚時,又被嚇了一跳:洛雲蔚的臉上滿是胭脂,紅的黑的都有,那誇張的眼線直接飛入額角,整張臉也被抹上了白色粉末,胭脂隨意亂塗,像極了戲劇中的丑角。
最扎眼的,還得是那塊毒斑,淤青黑色一般烙在皮膚裏面,半消未褪的樣子讓人作嘔。
「啊!」
洛北周沒忍住,大叫了一聲「醜八怪」。
洛嚴鐵青着臉。
洛雲蔚見他們反應如此之大,又放下帘子,悶悶地傳出聲音:「父親上一秒說什麼呢。
雲蔚不是一家人嗎,你們這麼抵觸?
還有庫房也是,那麼多珍貴藥材,分出一些給家人怎麼了?」
洛嚴更生氣了,轉頭離開。
而洛北周心理承受能力沒那麼強,他有一種想要乾嘔的衝動。
而花轎內,洛雲蔚正不疾不徐地重新化妝。
長得丑怎麼了,她長得丑還就要出來嚇人!
第20章 把新娘晾着洛嚴和洛北周父子二人,終於想起來善心大發,來看他們出嫁的女兒或是姐姐一面,結果卻被洛雲蔚故意扮丑給嚇得夠嗆,洛嚴更是怒不可遏,心中默念就當是沒有這個女兒了。
以他的自負,他斷然不可能再在子女面前如此低三下四,儘管永王大有可巴結的地方,但是洛雲蔚不一定能讓受寵啊!
他雖然不懂這個女兒,而她最近還換了個人似的,但洛嚴總覺得,並沒有往會受到永王寵愛的方向轉變。
既然如此,那就趕緊把她嫁出去吧。
而且光靠着取消了她和皇帝的婚約,洛嚴家的生意又會得到照拂了,如此想來,也不算虧。
雖然洛雲蔚把家中保藏的珍貴藥材帶走,但洛家畢竟不止一個儲藏室——只是,洛嚴特別迷惑,洛雲蔚把那些藥材藏到哪裡去了呢?
難道是偷拿出去賣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城裡名貴藥材交易,很難不經由他手,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此時的洛雲蔚,正取出銀針,重新針灸。
她剛剛服下最後一道療程的葯,配以針灸,今日大概就會褪去毒斑,至於留下的印記,等到了永王府之後,再慢慢消去也不遲。
再說了,還有她臨走之前席捲的那些珍貴藥材。
臉上的毒斑仍在隱隱作痛。
洛雲蔚嘆了一口氣。
毒斑的醜陋之態是可以消除,但內里的毒,她從家中府庫順走的葯是解不了的。
想要根治,洛雲蔚還得付出一番努力。
但是就目前狀況來說,能把臉上毒斑消除,讓眾人不再非議她的容貌,已經算是個不小的進步了。
日頭漸盛,高懸於朗朗晴空。
儘管有花轎車簾遮蔽,看到那從右上方斜射進來的日光,落在自己精緻的紅色婚鞋上,洛雲蔚還是感受到了溫暾暖意,一想到就要嫁入永王府,開始嶄新不同的生活,洛雲蔚的心就如擂鼓般跳動起來。
她不是為了某個人心跳,她是為了自己的新生活。
只是,她心中又生出幾分可惜,這個家的確無甚可留戀之處,但是還有些人,沒受到應有的「報答」呢。
她微微眯起雙眼。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針灸。
「新娘起轎!」
外面有人粗聲粗氣地喊着,轎子顛簸了一下,洛雲蔚感到被人抬起,開始向著永王府去了。
旁側的吹鑼打鼓之聲,不曾停息;眾人的議論紛紛之聲,也鼎沸起來。
「洛二小姐這速度也太快了吧,你看這十幾天的事情好像都和她有關!
就是她怎麼突如其來就嫁給了永王?」
「這還用說,有人悔婚了唄。
這人啊,我說了的話,可是殺頭的重罪!」
「哈哈哈,女俠嫁給永王!
這樣他們倆還真是陰陽結合了。」
有人拿這對新人的各種流言蜚語開涮。
「去去去,你瞎說什麼呢。」
群眾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繼續瞎說。
聽着花轎外群眾的議論,洛雲蔚心裏才不是滋味。
雖然明面上沒人直接給她挑明,她是皇帝悔婚後才嫁給永王,但其實人人都知道。
而皇帝自始至終沒有給洛雲蔚一個交待,只是下了一道聖旨,讓她嫁給永王打發她完事——以為她洛雲蔚就這麼好欺負嗎?
人微言輕。
洛雲蔚暗暗捏緊了拳頭,哪怕那個人是皇帝,她也要讓他後悔一遭。
只是現在想來,還有些遙遠。
洛雲蔚的思緒慢慢拉回,隨着最後一針落下,她感到面上有輕鬆之感。
有什麼剝落了。
洛雲蔚低下頭,看着地上那些漆黑的痂塊,再用手撫過她臉上細嫩的皮膚——她的心又莫名顫動起來。
原主因為臉上的醜陋印記,痛苦了十餘年。
今日,原主如若有知,一定也會欣慰的吧。
從潘樓街到永王府,還是有相當一段長的路程。
永王府開府,並不在城中,而在接近外城的地方,這個地方,稱不得熱鬧,倒是安靜得多。
搖搖晃晃,上下顛簸。
洛雲蔚只能根據從窗外映照進來的天光,吹鑼打鼓的動靜、還有人們的議論聲大小,判斷自己到了哪裡。
本來人抬着轎子走路,就談不上穩妥,還有那什麼「顛簸擋煞」的習俗,這讓洛雲蔚更加不適,有些暈「轎」了。
她還是頗有些好奇這個永王的。
到底是什麼傳奇人物?
他能給她帶來什麼嗎?
正思慮間,那花轎停了。
吹鑼打鼓的聲音也聽了。
洛雲蔚聽得那媒婆大喊:「新娘子到了!」
「還愣着幹嘛呀你們?」
趙媒婆有些煩悶,她昨天下午才接下這樁婚事。
怎麼可能在短短半天之內就籌辦好,看這些找來吹鑼打鼓的樣子,就知道不靠譜。
雖然永王府地處幽靜,但是畢竟是結婚這種大事,還是吸引了一大堆圍觀群眾跟來的。
不過讓大夥們吃驚的是,相較於洛家人的鑼鼓喧天、叫喊陣陣,他們就顯得十分安靜,一如往常那樣:永王府修得的確氣派,裏面的建築,斗拱飛檐,高高聳立;今日日光正好,琉璃瓦也熠熠生輝,閃得眾人移不開眼;外面則用上好大理石做柱樑,兼以漢白玉為欄杆。
永王府獨棟立在河信街,早就是河信街的地標建築了。
故而,周圍的人,還是選擇來看看新娘。
今日,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成為永王妃呢?
「新娘子到!」
趙媒婆見永王府一點反應也沒有,跺着腳,又扯着嗓子再大喊了一遍,「新娘子到!」
她現在整個人處於心煩意亂的狀態,這個洛府嫁人,提前一天給她說,現在倉促準備,勉強辦得豪華氣派一些,折騰到了永王府,結果這個永王府府門大開,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所表示?!
連個看門的也沒有?
趙媒婆醉了,醉得很徹底。
要不是洛嚴親口給她囑咐,要把人送到永王府,她肯定會覺得,要和洛雲蔚成親的另有他人。
這下所有人都圍在永王府邸外面,各自大眼瞪小眼。
誰也不知道怎麼辦,哪有成親當日,男方什麼表示也沒有的道理?
不過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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