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瑤溝河裡才有。」
「二叔瞧得真仔細。」
我笑笑。
屍主在一旁抬起自己的腿，使勁兒看着左右腳的靴子。
「這屍體可不尋常啊。」
吳二叔哈着酒氣，看着我說道。
我哼了一聲兒：「可不是不尋常么，沒給錢。」
屍主嘖了一聲兒，好像對於我講究他這事兒還挺不樂意。
吳二叔搖了搖頭，湊近了些，一張發紅的臉在橘色燭火下顯得有些詭異。
「你瞧見他的衣服了么？
雖然破了好幾處，但大體也看得出形狀。
那可不是一般人家穿得起的。
就這，咋跑那河蓮村去了？」
我沒說話，那屍主也沒說話。
吳二叔說的我不是沒想到。
只是師父說過，撈屍就撈屍，千萬別打聽故事。
那死在水裡的，哪個還沒有點兒難言之隱了。
見我不說話，吳二叔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其實往常他是從不打聽的，今兒怕是喝得有些高興了。
過了好一會兒，吳二叔才又問道：「這回送去哪兒？」
「紅溪鬼谷。」
我用袖子擦了擦嘴，看向窗外。
「得嘞，明兒就讓阿泉走一趟。」
「不用麻煩，就是借您個地兒停一晚，明天我自己送一趟。」
我說完這話，吳二叔笑了：「行了小子，就你這身子板兒，就你這腿程，別說兩天，就是五天你都到摸不着門兒。
這趟算我的，以後有錢了請二叔我吃酒就行了。」
其實我早想到吳二叔會這麼做。
但是話真趕到這兒，我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想着這都怪這次撈屍一個子兒都沒看着，於是我微微側頭，使勁兒瞪了那屍主一眼。
「你瞪我幹什麼？」
屍主眼尖且脾氣不好，一個眼神便要發作起來。
這工夫，吳二叔一仰頭，喝光了酒盅里最後一滴酒，歪歪斜斜站起身來，嘴裏嘟囔着：「阿泉那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明知道有活兒，這幾日又不知跑哪兒偷懶去了。」
說罷，邊擺着手，騰雲駕霧似的一路飄回了自己的房間。
吳二叔走後，屍主坐到了我對面。
「我問你，誰是阿泉？
你不說是你去埋我么？」
屍主直盯着我，聲音竟帶着些質問。
我也有些暈暈沉沉，一張嘴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看着屍主，指着自己道：「我，蘇九梔，撈屍人，只負責給屍體安頓到義莊，義莊呢自然會安排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