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正是捉刀吏》[在下正是捉刀吏] - 第21章 寧何苦被人偷襲

木柵門是半掩着的,院中地下濕滑,有股荒蕪的泥土青草氣息,只有無人居住又或是久無人打理,才會出現如此情形。
寧何苦一步三滑,還假意先摸到了灶房門口,嗅出屋內同樣荒廢,了無炊煙之氣息。
他頗費了一番周折後,方找到了正屋的木門,輕輕扣擊,「請問有人在嗎?在下方才經過院外時不小心摔了一跤,現在頭暈暈沉沉的,無法再走,能否給一口熱茶飲呢?」
良久,屋內都沒有任何反應,寧何苦敲擊再三,忽然便似一個不小心,便將門給推開了一條細縫。
他摸索着踏進去,甫一身處其中,一股陰暗冰冷的氣息夾雜着一陣若有若無的香味撲面而來。
不對,那不是香味,初聞是香味,但甫一入鼻,便又變成了隱隱約約的臭味。
總之就是,香中帶臭,臭中又帶着香,隱隱約約卻經久不散。就是這種特殊的氣味,迫使他警惕地停於原地。
就算是看不見,他也能察覺到,這屋內的氣息同屋外的荒蕪氣息截然相反,而那種淡淡的特殊氣味,他在飛紗村別處從未聞到過。
奚老伯家和別的村民家中,就是普通人家普通的煙火氣息,純樸而自然。但這間木屋裡的氣味,說不清道不明,稍不注意便會將之認為是腐朽霉變之味。
但寧何苦敢肯定,這氣味並非一般的腐爛之味。
果然,失明的人其他五識皆特別靈敏銳利。這種莫名的特殊的氣息,若放在他正常之時,是不一定能將之給嗅出來的。
心中存疑的他自然是警惕萬分,然口中卻鎮定如常,禮貌詢問:「有人在家嗎?」
連續問了兩次,同他在屋外叫門一般沒有任何迴音。他獨自站着,身邊死寂的可怕。
此刻,他心中有些懊惱,若是雙眼正常的話,便可看一看屋內的物件擺設,找一找那股莫名氣味的來源之處。
恰在此時,屋內深處傳出一陣極細微的響動聲,還伴着幾聲「啊,啊」的模糊掙扎之音。
他靈敏的聽力聽得清晰,那聲響動應該是有人用手在床板上敲擊發出之聲,而伴隨着微弱的「啊啊」聲,像極了是一個啞巴情急之下發出的,無比急促急迫的求助聲。
似這種求救信號,對於捉刀吏來說,第一時間便會領悟瞭然。他快速循聲摸索上前,然後瞬間便被一隻手攥住了衣角。
本能反應,他一反手便反攥住了那隻手,但手上卻沒敢用力。
因那隻被他抓住的手極其瘦弱細小且無力,彷彿一用力之下,就會被捏碎揉亂,似齏粉一般散去。
憑直覺,那應是一位女性的手,寧何苦立即鬆開,循着那微弱的呼吸聲低頭,「這位大~嬸,您怎麼了?」
「啊啊啊……」榻上之人應該是想要迫切的告知他一些事情,然卻迫於口不能言,只得是焦急萬分的再次發出一連串的語氣音。
「大嬸,您是生病了嗎?要我幫你叫人來嗎?」寧何苦聽了半晌,也沒明白她的意思,便只能是關切地詢問其身體狀況。
雖目不能視,但那人拚命搖頭的動作,寧何苦還是感覺到了。可容不得他再仔細思索,先前那隻手突然又準確無誤地抓住了他的右手,還將其往自己身前拽。
寧何苦臉一紅一怒,剛要縮手,隨之便改變了主意。
因那女子抓住他手的同時,便用另一隻手往他的手裡塞了一個軟軟綿綿的物件。
並且,用她的雙手緊緊握着寧何苦的手,四隻手將那物件緊緊包裹於其中,同時再次激烈的發出「啊啊」之音。
如此這般,寧何苦豈有不懂之理呢?那女子分明就是在暗示於他,要他握緊手中之物,而那手中之物,定是暗藏玄機,非同一般。
然寧何苦還來不及問聲「這是何物」之時,「咚」一聲悶響,是重物敲擊後腦勺的聲音。
隨後,寧何苦的頎長身子,便頭一偏猝然墜地,不省人事。
他最後的意識是,屋內有劇烈的拉扯之聲,彷彿是榻上的女子死命攥住了一人,要阻止其下一步的行動。
剛巧此時,屋外不遠處有村民經過,聞聲快速衝進屋內,有人扶起了寧何苦,另有人則抱住了那發瘋之人,厲聲喝斥:「春嶺,快住手,這人不是壞人。
還有一人在輕聲安慰:「素娘別怕,別怕。」
……
寧何苦再次悠悠醒來時,已經被人扶到了村中的老巫醫處,而巫醫正在熟練地為他包紮後腦勺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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