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正是捉刀吏》[在下正是捉刀吏] - 第24章 他為刀俎 村民皆為魚肉

至此,寧何苦完全可以肯定,這個秦春嶺身份定大有古怪,便靜聽下文。
奚老伯這次倒是認真想了許久,方不太確定地回:「此前聽我大兒說過,在他失明前,春嶺就帶他去過後山的一處山嶼中,說是為了采一棵古樹上的野生蜂蜜。那可是萬蜂聚集之地,何其兇險,當時,我還着實好好教訓了他一頓呢?哦對了,他說春嶺後來就算看不見了,也還自己悄悄地去過那處。」
寧何苦心中一喜——蜂群和素娘家的蜂蜜罐子,這兩者之間必然有所聯繫。
他壓抑着激動的情緒,問:「奚老伯,大雙呢?我想問問他們去過的那處山嶼在什麼位置?」
奚老伯一把捉住他,「那地方你可不能去,可兇險着呢?」
寧何苦拍拍奚老伯的手寬慰其,「老伯放心,我是不敢去的,但我有個同行好友,他是專門在山中採取野生蜂蜜的采蜜人,此次原本是同我一起進山的,後來便分開各自行事了。這不剛好說起野生蜂蜜這事,我便想着隨手記個位置,到時候見到他時再告之於他。」
奚老伯「哦」了一聲,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那群蜂可毒了,叫他要千萬小心才是。」
「放心吧老伯,我那同行采蜜多年,不僅經驗豐富,還有全套器具護實全身,蜜蜂是傷不了他的。」
隨後,寧何苦找到大雙,後者模稜兩可地描述了進山嶼的大致路線,寧何苦便牢記在心。
趁天未黑,他說想再出去走走,剛出門,在一拐彎處,便有人將他拉住,並一直拉到了雪流蘇樹後。
能如此輕易接近寧何苦而讓他沒有反抗之人,此地除了申無謂再無他人。
寧何苦被他拉到樹桿後躲藏起來,自覺有些好笑,「老無,你說村民們又看不見,我們這般躲躲藏藏,是不是多此一舉了?」
「這個問題嘛,我也是曾想過的。但咱總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他們眼皮底下晃來晃去吧?更何況你說過,他們的其他五感可是靈敏得很,咱們還需小心謹慎才是。」申無謂在前者耳邊小聲回。
寧何苦點頭,「老無言之有理。等等,你剛說什麼來着?」
申無謂蹙眉不爽。「……我說了一整段話,你不是要我全部複述一遍吧?」
寧何苦低頭想了一想,又乍然抬頭,如獲至寶般興奮,「是了,是了,他就是光明正大地在村裡人面前橫行霸道,肆無忌憚的。對對,就是如此!」
他這無頭無尾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將申無謂給整糊塗了,「小子,你不要只顧你自己,能不能把話給說個囫圇周全。」
寧何苦隨即便將對秦春嶺的懷疑悉數告知,一向無所畏懼的醫怪聽了,也怔了半晌。
然後,他方緩緩說出震撼人心的猜測,「你的意思是說,這秦春嶺極有可能不是真正的秦春嶺,而是有人假冒了他的身份。而且,假冒之人還是個雙眼正常之人。是以,他才裝瘋賣傻,騙過村民們,並藉機在村裡任意來往。而村民們卻全然不知……」申無謂無法再說下去了。
試着想想那場面:一村子的失明之人當中,卻有一個雙目正常之人,時常用他那雙陰鷙陰森的眼神,居高臨下,盛氣凌人,冰冷寒凌的注視着穿梭在黑暗之中的村民們,他為刀俎,村民們皆為魚肉。
而善良的村民們呢?卻因為眼盲而一無所知,每日活在那冰冷陰森的目光和算計之下而不覺,還時常熱心為其送上食物衣雜。
真是細思極恐!令人不寒而慄。
寧何苦則想得更多,想得更遠。
十二年前,魔羅五煞由大理寺中越獄,大理寺在冊捉刀吏悉數盡出,馬不停蹄的追緝圍剿。
後捉刀吏慘敗而歸,再之後,便發生了飛紗村民集體失明事件。
這時間線太過巧合,很難不令人想到其中關聯。
申無謂由那細思極恐的場景中回過神來,看着寧何苦,心有餘悸,「好在你是真的眼瞎後再回村的,若不然恐早就被他一眼識穿,就非今日之局面了,果然還是你心思慎密,小奸巨滑。」
寧何苦溫潤笑着不言語。
「假若這個秦春嶺並非真正的秦春嶺,那這個人又是誰呢?是他弄瞎了村民們的眼睛嗎?而真正的秦春嶺又在何處?」申無謂急躁地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寧何苦仍是沉默,良久方沉聲反問:「那老無以為,此人極有可能會是誰呢?」
這次輪到申無謂沉默不語了,現場一片死寂。
他二人雖沒一口道破,但在心中的答案皆是一般無二,只不過「魔羅五煞」這個答案太過沉重無比,他們皆輕易不願宣之於口。
不過,此刻卻不是沉默的時候,要先解決眼前的問題才至關緊要。
「老無,勞煩您去守着素娘,她身子弱,恐生產有危險時,你好看顧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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